我感到大为吃惊,完全没有想到湖底居然生活着如此多的河蚌,简单的用铺满湖底已经无法形容,应该说层层叠叠更加准确。湖底好像有人建造了一座古怪的建筑,砖瓦就是大大小小的河蚌,黢黑发亮的淤泥就是弥合缝隙的黏胶。如果湖底全部是这种样子的话,那一定是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宏伟建筑,难怪我们一网下去,能轻而易举的捕捞上来数以百计的河蚌!
我和金华对视一眼,他蒙了一层“死气”的脸上呈现出惊诧莫名的神色,我想我的表情也差不多。我们的目光只碰了一下,就赶紧分开了,因为水中的某种微生物让我的视野发生了扭曲摇晃,就好像一个高度近视眼患者摘了眼镜看出去的模糊世界一样。
金华倒转过身子,用一只脚掌狠狠的踩在层层叠叠的河蚌中,近处许多原本一张一合的河蚌都快速的收拢了保护壳,金华整个小腿都陷了下去,我赶紧拉住他的身子,合力将那只脚拖了出来。
金华在面罩里向我吐了吐舌头,我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如果那本金冠道人的笔记记载准确的话,原来的泉眼应该在湖心的位置,但湖水能见度实在太低,我们根本就看不到湖岸,只能凭借记忆大约的辨明方向,向前缓缓游动。
游了四五米之后,我对能发现泉眼所抱的希望变的渺茫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泉眼应该是在90年代前后由于地下水位下降而停止喷涌的,那离现在也已经接近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时间已经算是很久了,那里原来的痕迹大约已经完全被掩盖住了。
金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每游出几米,就会挥舞起铁铲,将面前堆积的错落有致的“建筑”掘起,在河蚌漂开泥浆弥漫中寻找泉眼所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我们一路往前寻找,但一直没有什么发现。
正在金华再一次不耐烦的提起铁铲,气急败坏的打算重重砸下去的时候,我突然伸手握住了他手里的铁铲,阻止他做这种无谓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