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立正站好,说了句保证完成任务,才将她逗乐了。
出了病房,冯教授脸上马上变得沉重起来,这让我本来就有些低落的情绪变得更加焦躁。
一进他办公室,冯亦农就开门见山的说:“白枫必须马上做手术!”
我和李刚听到这句话都吃了一惊,李刚问:“小度告诉我说刚发病,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冯教授拿出一张化验单给我们看,但我们都看不懂:“她今天凌晨又出现了一次昏迷,只不过她自己不记得了。在没有受到任何精神刺激的情况下,再一次昏迷不是什么好现象。通过我们今天的检验来看,她的血液混淆程度达到了30%,病情正在急剧恶化!”
“可是我看她今天精神状况挺好啊!”我低声说。
“那能说明什么?”冯教授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严正的告诫道,“我不是吓唬你,如果她再受到一次哪怕很小的刺激,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你最好想清楚,别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我对这位老朋友的说话态度很反感,好像是我故意要害死白枫一样,不禁毫不讲理的反驳说:“她现在在你们医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你……”冯教授伸手指了指我,“你小子怎么这么糊涂啊!你非得等到不得不手术的危急关头才行吗?你怎么想的?我可告诉你,医生不是神仙,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小子哭都来不及!”
我低着头不去看他,李刚赶紧过来打圆场:“冯教授,别生气……手术会不会有危险?”
“任何手术都会有危险!”冯亦农正色说,“谁都不敢保证手术中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更何况是对心脏做手术,不过以我多年临床经验来看,我能保证成功率在90%以上!”
“什么时候做?”李刚问道。
冯亦农皱着眉头说:“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想后天就开始,因为心脉瓣我们中国做不了,我必须联系HDA基金会。”
“这是什么组织?”我瓮声瓮气地问。
冯教授看了我一眼:“这是一家专门为心脏病患者成立的慈善机构,免费为世界上贫穷国家和地区的病人提供医疗援助……你要知道就这薄薄一片心脉瓣是多么昂贵,那对于像我们中国这种国家的病人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不过,小度可能没有问题,你这几年在公司里赚的钱差不多也够了!”
为了白枫我当然愿意花这笔钱,就是比这个令人咂舌的数字更多的钱我也舍得花。但问题是,我始终对贸然做这个心脏手术心里没底,不知道为什么。
冯亦农已经拉开了抽屉,翻出电话本,拨通了电话。听着他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向对方曲辞求肯的景象,我不禁对这位老朋友油然生出一种感激,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向任何人如此谦恭的说过话。
过了一会儿,冯亦农放下电话,眉开眼笑的对我们说:“成了,人家已经同意了,明天就把心脉瓣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