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医生的，天天治病救人，却总是挨骂或者挨砍。我倒是没挨骂，也没挨砍，虽然我时刻准备着，却也有过三次惊险。
第一次是在考研前的那家医院，考研报名之前我在急诊科当值。当时郊区很乱，不像城里，城里就诊主要是因病，郊区则是打架喝酒居多，一般会忙到凌晨1点左右。
有一天我值班，同时值班的是一个刚来的小护士，叫小护士不是蔑视她，而是因为她确实是个小护士，中专刚毕业，也就是18岁。夜里12点左右，病人少了，我回值班室睡觉，值班室在走廊的另一头，因为考虑考研的事儿，并没有马上睡着，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外边吵闹起来了。
我侧耳细听，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肯定是闹事。我心中一动，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平静。
怎么办？
我有些犹豫。
外边只有一个小护士，她刚和我一起值过一次班，这是第二次，如果闹起来，她肯定吓坏了，还有可能挨打。如果我出去，挨打的就有可能是我，从医院管理制度上看我不出去是没有错的，因为我可以睡觉，有事护士来叫，不叫我那是她的问题，但是她被打了怎么办？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想了几分钟，内心狠狠斗争了一番，终于我把心一横，穿上大褂，开门，快速而稳重地走了过去。
一路上我不断给自己打气，同时想着应对的办法，因为挨打太可能了。我们医院卫生局长的儿子照样在急诊挨了打。急诊大门和医院大门离的很近，医院大门洞开，保安形同虚设，在急诊挨打和在大街上挨打没什么区别，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不由得想起在河北省一家大医院实习的时候，急诊科主任在外边有一批哥们，一旦急诊有病人闹事，一个电话过去，没几分钟那批哥们就过来把闹事的摆平，所以那个医院的急诊一直比较安全，医生护士比较有安全感。
其实在这个地方我也认识几个小混混，但是他们不是让你开个病假条，就是想让你给他开杜冷丁，渐渐地也就疏远了他们。
刚走过去，人们马上围过来，小护士可算看到救星了，我看她吓得连哭都不敢哭。我强作镇定，先坐到诊桌后面，拉开抽屉看了看，又摸了一下兜，心里稍稍放心些了一下。
我们把桌子放到诊疗室的门口，挡着门，我坐在桌子后面，也就是屋里，屋里的后窗户是打开的，桌子抽屉里面有一个大手电，八节电池的，很长，金属外壳的，很沉，但主要不是用来照亮的（虽然也用它照亮），而是用来当武器。我兜里随身带着一把藏刀，倒不是用来打架，而是我喜欢，一个朋友送的，非常精致，铜把铜鞘，连刀身带刀把足有20厘米长。我不知道现在很多急诊是怎么弄得，当时我们为了防止意外，诊疗桌是这么摆放的。
这样，我坐在桌子后面，有事出去再把桌子推开，如果有家属打架，我可以马上进屋，关门，如果他砸门闯进来，我有后窗户，可以跑掉，又有大手电，那家伙砸到脑袋上还是够受的。
闹事的是4个小伙子，20岁出头的样子，有一个满头是血，一个站立不稳，另外两个略微站得稳的扶着流血的，酒气熏天，脏话连篇！我才坐下，他们便围了过来。大夫，他们打我，我丢了400块钱，400，400块钱，流血的嘴里叽里咕噜的。
我当下做了判断，流血的和站不稳的已经废了，另外两个酒鬼的战斗力应该不强，如果动手，先干掉这两个当中的一个，估计问题不大。可问题是，即使今天晚上不会吃什么大亏，那明天呢？他们是本地的混混，而我是外地在这上班的，他们吃了亏或者觉得没占便宜，明天肯定来找事。
我要做CT，我丢了400块钱，我要做CT，大夫，我丢了400块钱！你报警了吗？我说，赶快报警啊，我们这里有电话，我可以借给你用，我严肃地说。我要做CT！做CT啊，好，不过你流血了，需要看看外科，你先让外科看看。外科在哪？在二楼，你就从这上去，我热情认真地给他们指路。我为什么去二楼？你看你流血了，是外伤，所以要看外科，我是内科大夫，我只看内伤，你的外伤我不会看，我怕给你耽误了。这哥几个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这才骂骂咧咧地上二楼去了。急诊室还有不少病人，也有不少病人家属，但家属当中年轻的不多，这四个喝酒的在这里一闹，其他家属们都很气愤，当然也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现在看着他们上了二楼，大家都挺高兴，开始有人骂他们。
约摸两分钟功夫，他们又下来了，来到我面前，敲着桌子对我喊，外科不给我看。我惊讶地问，为什么呀？他们说我有内伤，外伤死不了人，内伤能死人，说要先看内伤！我心里又气又乐，又不敢乐出来，只能关切地问。
你觉得哪里不好啊，我看你没有内伤啊。
我要做CT。
好，我给你开CT单子，开一张还有10块钱呢，开吧。我开了单子递给他们，然后告诉 怎么走，其实就是拐一个弯。
他们去了，没一会又回来了，对我大喊，他们不给我做！我什么啊，我问。他们说我没交钱。那你先交费去吧。我没钱。你不是本地的吗，你和他们好好说说，看看没钱能不能做，你可以明天过来补上啊。
他们又去了，一会又回来，告诉我，没钱不能做。
哎呀，这也不怪他们，医院可能有规定，你看，我这还没发工资，我也没钱，你看这咋办？要不你去中医院看看，反正离这不远，我听说他们那里可以不交钱。
这几个哥们思考了一会，当然是边思考边骂脏话，倒也不是骂我，就是凭空骂，我想好了不理他们，况且真打起来那些家属总有帮我忙的。万幸，这几个骂了几句，走了，去中医院了！！！！这算一次打架吗？我把它算一次，虽然没动手，但是心里已经打了，风险已经担了，对于这种事，虽然没有真正动手看起来不过瘾，但是上上策啊。我的体会是：要认真、负责，别瞧不起他们，要让他们知道你和他的朋友一样真的很关心他们。别怕他们，堂堂正正地，谁都对一身正气的人有所畏惧。事先做好动手的准备，准备好逃生路线，如果对方动手，还手就要狠一些，快一些，如果没动手，你可以和他们绕。
刚看一个绕的段子，很好玩，和大家分享一下：朋友在建设银行工作，昨天说了个她亲身经历的一个事：一天中午，银行储蓄大厅里没有顾客，我正坐在存取柜台的窗口内发呆。这时，一个女顾客走进大厅，来到我的窗口，递给我一张纸条说是要取钱。我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兹派 xx 同志前往贵银行提取人民币十万元。下面落款是中共中央办公厅。
看着这极不规范的手写纸条，我立马肯定这是个骗局，只是觉得这个骗局也太“小儿科”了。正在犹豫是否要报警，突然发现这位女子的脸上神情恍惚，穿着也很凌乱。我意识到她可能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所以，我打消了报警的念头，把她交给了大堂的保安。
大堂保安听我介绍完情况，就对那位女子说：你这张条子要提款，得先去街对面的派出所，找所长给你盖个章。
那女子听了保安的话，想都没想就奔街对面的派出所去了。看到这一幕，我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保安，心里想：就冲他这聪明劲，没准哪天我就会嫁给他呢。
过了午饭时间，大厅里开始忙起来，这时那女子又兴冲冲的走了进来，我和那个保安看了直感到诧异，要知道如今这派出所可是好进不好出啊。我们俩人赶紧问这位女子是怎么回事，那女子高兴的说，值班的警察告诉她，如今为了方便群众，办公手续简化了，你这条子不用派出所盖章就可以取钱。
听了这女子的话，我不得不佩服这位警察大哥，谁说现在的警察素质差？你看这位警察大哥手法多纯熟，一个官腔就把这麻烦又给我们忽悠回来了，唉，不服不行。这下我和那位大堂保安都没辄了，只好把这位女子交给了大堂的主管，大堂主管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迈后就问这女子：你取钱干啥？那女子说：买好吃的，好穿的。听了她的话大堂主管说：我们这是建设银行，在这取的钱只能用来盖房子，吃的东西是粮食做的，所以，买好吃的钱得去隔壁的农行去取，买衣服的钱要到对面的工商银行去取。
听了大堂主管的话，这位女子又兴冲冲的走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把我们大堂主管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又过了好一会，我们都快把这事给忘了，那女子又回来了。看着她，我和大堂保安还有主管全傻眼了，这真神了！我们问这女子怎么回事，她说农行的人告诉她，只有农民才能在农行取钱，她是城市户口，不能取。
后来她又去了工商银行，在哪人家告诉她，这里是公行，你是母的不能取。最后人家还说，就你这贱人，只能去建行取钱。所以，她又回来了。
就在我们傻眼时行长来了，行长接过纸条看了看对我们说了声"瞎胡闹"。然后转过身对那女的和蔼地说，“同志，不是我们不接待，你是中央派来的我们级别不够，要取还得到央行去 ”
额的神啊！如今这社会，可真是一个全民忽悠的社会，人人都是忽悠高手，这要想把一个麻烦忽悠出去可真够难的。
以上是第一次，第二次冲突不过瘾，所以我把第二第三次一起写出来。
第二次是我在C医院CCU值夜班的时候，当时科里有一个比较重的病人，老太太，74岁，就在护士站左前对面的房间，有心律失常，我怕出事，所以在护士站盯着，一边盯着监护，一边看书，一边和护士聊天。
因为家属比较重视，允许陪床，病人的女婿和外孙陪着。到了夜里2点左右，病人也还没事，这时候外孙过来了，20岁的样子，对我说，大夫，我姥姥想喝热水，他拿着个水瓶，问我。病房走廊的另一头有电热烧水锅炉，但是一般工作到10点就停了，偶尔会晚些，我就说，水房在那边，你去看看还有吗？够呛了。他去了，一会回来了，说，大夫，没热水了。我说，是太晚了，那不好办了。他很失落，说，我姥姥想喝热水，碰到这种事我一般都挺为家属考虑的，我就说，我给你开一瓶葡萄糖吧，我们没热水了也经常喝。
我的本意是什么呢？护士站旁边的处置室就有葡萄糖，我帮他开一瓶，免费，总比没得喝强吧，况且我们很多时候确实也喝，不然怎么办？我自己也经常没热水喝！
没想到，他急了。大声对我说，我姥姥想喝热水！！他的重音在“热”上！我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因为他姥姥不睡觉，为了让他姥姥解渴才想免费给他葡萄糖，破医院晚上没热水我还没地方喝去！所以我也急了，我严肃坚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力说，没有！他转身就走，在转身到一半的时候大声骂了句脏话！我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气得浑身哆嗦，我强压着怒火忍了几秒钟，觉得忍不下去，站起来就追了过去，护士站转过来就对着他们的病房门，所以两步就进屋了，我冲进去，指着他说，你骂谁？！他躲在墙角床头柜那里，大声说，我没骂！我听见了！我说。他又往墙角缩了一下，大声说，我没骂！我没辙了，看了他两眼，出来，生气！整个场景这个外孙的父亲就在旁边看着。大概过了10分钟，我的气快到抛物线顶端，因为没撒出去，所以心里还是挺难受，他爸爸出来了，过来就特别友好地说，大夫，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您别生气！
我知道，这个当爸爸的肯定是问清了来龙去脉，知道病人病情较重，所以才这样。既然人家认错了，面子给咱了，那也就算了，但话要说清楚，所以我把没有热水是医院的事，我们管不了，我们也没水喝，我给他葡萄糖是好心，医院不允许，又不要他钱，和他解释了一遍。这事就过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这个小伙子表现还挺好。
我一向的原则就是，我认真负责，随叫随到，努力钻研，但是没有尊严不行。我们现在代人受过，大环境上成了医疗体制的牺牲品，老百姓把医疗体制和社会问题的矛盾发泄在医生头上；医院小环境也不好，出了事不管，吃饭睡觉条件都不行，是最让人难受的连上厕所都要和病人、病人家属共用一个，没有单独的医护卫生间。大环境让我们背黑锅，小环境让我们没尊严。
第三次是在2001年，同仁医院急诊科，晚上，我值后半夜。前半夜是个刚工作不久的小妹妹，人挺好，也挺认真，但社会经验少一些。我提前半小时去接班，但值班时间还是这个小妹妹的，就是这个半小时，事情就发生了。
当时急诊室在老楼的地下一层（现在到了地面一层了），缺氧，很不舒服，我走到值班室，坐在小妹妹对面，她还在写东西，还来不及和我交接，这时一个男人气呼呼地走进来。
此男一米八几，40岁样子，比较魁梧，但也不胖，不是给人压迫感的那种魁梧，反正不瘦，看起来比较健康结实的模样。
他直接走到小妹妹面前，问，你叫什么？
小妹妹抬头，说，怎么了？来者不善，小妹妹有些摸不着头脑，病人很多，谁记得住？我觉得来者不善，一句不说，正襟危坐，静观其变。
我要告你！你给治坏了！
男的说 ，然后一伸手，抓小妹的胸牌。
怎么治坏了？
你自己看看，你这个药都输了三瓶了，还不到24小时，你自己看看说明书！
男的骂了几句，出去了。小妹害怕，赶紧查，一查才发现，病人用了一种抗生素，医嘱开的是一天两次，家属来的时候，开始点第三瓶了，如果一天按照24小时来算，也就是24小时没有结束，第三瓶已经开始点了。就这点事，罽病人不见好转，家属就着急，加上固有的医患矛盾，家属又略微仔细一些，看到了这个事，这就是原委。
家属除了抓胸牌，没动手，出去在大厅里闹，大厅里好多家属，他一闹，马上群情激愤。
此时没有大事，好多护士很害怕，小妹妹非常紧张，我马上让人打电话给总值班，然后劝小妹妹快走。这个过程中，放射科一个兄弟把那个药品的说明书拿来了，说，你看，说明书上写着一天用2-3瓶，没超量，不用怕。这闹着时间过得快，我让小妹妹赶快走，别管了，也到了该下班了的时间，小妹不敢走，也不敢留，最后被我劝着藏起来了。
总值班来了，女的，就在大厅里，刚站住，被家属破口大骂，几分钟就骂走了。好几个保安站在旁边，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有一个略微往前凑了凑，被家属一骂又缩回去了。
家属还在骂，一会总值班把医务处的不认识是谁叫来了，没说几句，又被破口大骂，骂的跑了。我看一时半会也打不起来，在这非常时期，先把我份内的事情干了，别再出事！
于是我利索认真地查了一遍病人，有一个病人，也是老太太，有两男两女4个家属，家属围观了吵架骂街的全过程，我去查病人时非常横，我想量个血压，家属不让，我想听一下，也不让！
别让你们给治死！不让你看！刚才那个女大夫下班了，现在是我值班，我们2点换班，现在所有病人都是我负责，我应该查看，我严肃认真，不卑不亢地告诉他们。他们还不让。我当场在病例上写上患者家属不让查，然后请他们签字，我说，查是我的责任，你们不让查我也没办法，不过请你们签个字！他们不签。不签我也没辙。虽然一大堆家属看着，估计也没有人帮我。我走！这时，那个家属还闹！医务处的和总值班藏着，商量怎么办？应该找个男人出来，女的顶不住。当天就放射科那个哥们和急诊的我是男的。家属和我们也吵不着。他们商量了一下，果然想起来，心内科还有个二线，也是男的，然后打电话，请过来帮忙。心内科二线从原则上不应该管这事，管是人情，不管是道理。二线人很仗义，来了。我的师兄！这个师兄长得高，和家属差不多高，但是比家属瘦。家属一看来了一男的，明显精神上来了，刚骂跑的是两个女的，肯定不过瘾。这事你能负责吗？家属质问。我能负责，你说吧。师兄正面回答。你负责得了吗？家属生气。我负责得了，你就说吧。师兄虽然比他瘦，一点儿不示弱。家属一看来了不示弱的，急了。从师兄来了，我就在旁边看着，家属和师兄的对话是越来越紧张，渐渐有些剑拔弩张，火药味越来越浓。护士、家属，围了一圈，全静静地看着。我看这意思要动手，师兄和家属高度差不多，只是家属更健壮，估计打起来师兄吃不了大亏，但肯定也占不到便宜，敌人不动手则已，动手我就得上。于情于理于什么我都不能袖手旁观，何况这事本来也不归师兄管，只要打，先TMD打了再说，好在仔细观察了半天，家属只有这一个人。反正到了这一步也没办法，只要他先动手，那就不客气了。
我站在处置室门口，他们两人在大厅中间，我距离5米左右的样子。说话间，家属开始伸手去抓师兄的胸牌！练武术的都知道，他如果要伸手打你，肩膀是先动的；如果想踢你，跨是先动的，所以我看他肩膀一动就知道要动手。我马上把白大褂一脱，“啪”扔仍在屋里，把领带一拽，摘下来一扔，拎起早就准备好的椅子冲过去了！不能穿着大褂打，那样影响不好，也不好发挥，出了血还太刺激，万一上了报纸可不好看。我冲过去，离他俩1.5米左右，反正抡起椅子来正好砸得上，站住，在他俩侧面。
我死死地瞪着家属。不动，不说话，看着他。这个过程中，家属抢胸牌，被师兄用胳膊挡了一下，没抢着。这时我过去了。大家的目光刷的集中在我身上，家属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师兄一眼，没有继续伸手！家属没有同伙真好啊！！！对峙了几十秒，我看差不多了，拎着椅子退回去。家属又理论了几句，没事了！过了一会，拒绝我检查的4个家属过来了，女家属拉着男家属，在我面前批评男家属，给我道歉，说，以为出事的那人是你呢，刚知道是那个女大夫，请您别生气。那个女大夫也没出事，我说，是家属不理解，我们看病要动脑子的，不然只要认字看着说明书用药不就得了，我们还学医干吗？来医院的家属心里都不爽，但也别瞎闹，越闹越误事，当医生治病是我们的理想，我们能不好好治吗？我继续说。说完了，道歉的话听他又说了一遍，赶紧去看，再不看就是自己不对了。一夜无事！一切恢复正常。回想起来那一夜还是挺害怕的，时时刻刻盯着大厅入口，万一一会进来好几个，把我暴打一顿……事后，同仁的老急诊医生护士说，这是十多年来最扬眉吐气的事！前几天哈医大事件后我发微博谈起这事，还有一位当年当晚一起值班的朋友问我“是当年同仁值夜班的马大夫吗”，让我很开心。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让人记住点好儿，自己心里也开心。这是2001年夏天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