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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是爱是恨—— 归来与离开下

宇园内,灯火闪亮,一片瑰丽与宁静的雅致氛围。淡黄灯走廊一直延伸到富丽堂皇的餐厅。巨型水晶灯和水晶垂帘,点燃起来,和窗外的夜景互争璀璨,餐具全是Ercuis的镀金瓷具。然而餐桌周围却没有人,只有几个女佣在认真地摆放着座椅。看来待会儿,会有一顿十分浓重的晚餐。

羽子凌将车子开进了宇园的黑色高栏杆式大门,随着车速加快,大路两边倒退的路灯,在他英俊的面孔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嘴角斜扬,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不一会儿的时间,餐桌周围已陆续坐上了人。尾随着妈妈和妹妹,宇文枫下了楼,走进了餐厅。脱下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庄鸣凤看着儿子深沉忧郁的脸色,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但愿,今天这顿饭,他不要再跟老爷子起什么冲突才好!

“枫哥哥,你怎么了?”双手托着雪腮,宇文熙眨了眨眼睛望向心不在焉的哥哥。宇文枫抬头看了一眼妹妹,目光晃动,他微微笑了笑。

“小熙,哥哥有多久没见到你了!”双手拱放在嘴边,他欣赏似的目光婉转地流打在乖巧可爱的妹妹身上。

宇文熙也跟着笑了,“小熙长大了吗?知道哥哥忙,所以才会没时间来看我!”

妹妹天真可爱的样子,让宇文枫在最沮丧的时刻,稍微找到些温暖......

就在这时——

“子凌,到餐厅来一起吃饭!”

听见爷爷从客厅传来的洪亮嗓音,宇文枫望向大厅门口......

他看到羽子凌正与老人一同走进饭厅。

“都到齐了吧?”老人走进饭厅,威严地问。老人在这间大屋子里,比在公司里更具有权威。

羽子凌尾随老人之后走了过来坐下,乍见宇文枫,他咧开嘴笑了笑。

宇文枫冷峻的脸孔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平平地别开目光,他神态坦然地抬起右手手指搓了搓左手手腕上昂贵的瑞士表,仿佛羽子凌的突然归国,并为在他的心底掀起一丝波澜......

一道一道摆上餐桌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辉煌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润泽的光芒。

老人一言不发,率先拿起筷子就夹菜。桌子周围的人这才相继开始享用晚餐,餐桌上的气氛依旧很拘谨,很沉闷。

“凌哥哥,你在美国过得怎么样啊?还有欣语姐姐,她好吗?”宇文熙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笑声盈盈。

羽子凌狭促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他咧开嘴,微笑着望向这位小公主。

“你觉得凌哥哥在美国过得好不好?”他的语调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这样的反问,让毫无心机的宇文熙感到错愕。

她侧过脸,望向哥哥宇文枫,他的神色却一如往常。

“凌哥哥怎么会过得不好?我在那边过得可好了!欣语她现在也很好,她都不想要回来了!”制造了一下诡异的气氛,羽子凌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宇文熙眨了眨眼睛,然后乐呵呵地笑了。“那你们俩有没有......?”她打算问另一个问题。

“小熙,吃饭时间话不要太多!”庄鸣凤淡淡开口了,斥责的语调却很平静。

听到了母亲的训话,宇文熙朝羽子凌吐了吐舌头,然后埋下头吃饭。

餐桌上弥漫着一种沉闷的空气。

“枫儿,最近你与金小姐有什么进一步的接触吗?”一向沉默的老人忽然开口转向另一个话题。

“有!”宇文枫毫不犹豫立即回答,语气低沉。

“嗯,你们进展如何?”

“今晚来宇园之前,我们还见了一面。”宇文枫答非所问,他深沉的眼眸悄悄掠过桌面,有一丝压抑的淡定。

“善美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很不错,长得又很漂亮,你能跟她交往,我很放心。”

“爷爷,我跟金小姐并没有交往,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他平静地解释,双眸深不见底,如一汪黑潭。

“朋友?”老人皱起眉头,继而抬眼注视着自己的爱孙。

“我想我还是没跟你说清楚!”

“不管您说什么,目前我跟金小姐就只是朋友。”宇文枫沉郁的眸子望向他的祖父,他低沉的语调隐含一丝固执,“爷爷,我知道你对我的未来有规划,但是我希望我能有属于自己想要的未来生活......”

他一字一句,隐忍而坚决地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我看你还是不明白!”老人低哑的嗓音,略带怒意,使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过去的你大可以率性而为,但现在你身为宇文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要知道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是十分沉重的。未来的你将接管整个寰宇集团的经营权,选择一门匹配的婚姻,要紧的程度如同慎选一名商场上的合作伙伴!因为你的婚姻,不只关系到你一个人的幸福,更攸关整个寰宇集团上万名员工的命运!”

宇文枫闭了闭眼睛,抿着嘴吸了一口气。“我不想拿我的婚姻作为商场上的筹码!我自认为我可以管理好整个集团,前提是不需要您所谓的这场“匹配”的婚姻!”他的回答很冷酷,目光依旧淡定。

四周的空气彻底僵滞,一股强烈的火药味漫延开来。

庄鸣凤脸色苍白,噤声不语。

宇文熙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

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场好戏,羽子凌双臂抱胸,嘲弄的目光饶有兴趣地扫视了一下桌子,冷淡得像一个局外人。

“不必说了!”老人放下碗筷,脸色一沉,“既然是我的孙子,就不该说出这么任性的话!”老人的态度冷硬。

“我说的是真心话!”宇文枫拿起餐巾,同时站了起来,“爷爷,我希望您能试着了解我,并且体谅我!”他离开餐桌,态度一径默然,优雅的肢体语言象征着一种无所顾忌的冷酷。

“你站住!”老人阴沉地命令他。

脚下的步子一窒,宇文枫还是大步走向客厅。拿起西装外套开门出去。

“反了,反了这是!”老人枯瘦的双手剧烈地抖索,捂住胸口。下一刻,他的身子猛地一晃便歪着倒下。

“爸!”庄鸣凤大惊,慌乱地侧身扶住了老人。

“爷爷,爷爷!”偌大的餐厅顿时乱成一团。

“快去请郑医生!”

“快!!!”老人被背扶着进了休息室。

宇文枫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刚准备上车,却听到了一声急切地呼唤。

他看到妹妹宇文熙正在神色慌张地朝自己跑来。

“枫哥哥,爷爷晕倒了!”宇文熙剧烈喘息着抓紧了哥哥的手臂,一脸的惊慌失措。

头脑“轰”的一阵惨白,目光闪聚,宇文枫转身飞快地向大宅里面跑去。

刚进了客厅,“啪”迎面而来的一记惨烈的耳光将他彻底打懵了。

微张着嘴唇,宇文枫后退了两步,怔怔地瞪着自己的妈妈。

“逆子!!!要是你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爸爸!”庄鸣凤泪光盈盈,厉声质问自己的儿子。这一刻,她真的对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儿子感到失望。

羽子凌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眉毛一挑,他的目光狡黠而轻屑,似乎在观赏一部闹剧。

紧抿着嘴,宇文枫低下头沉默以对,紧握的拳头手指关节印白如纸。

目光变得沉痛而凄楚,庄鸣凤低声说道:“去跟你爷爷道歉!她一字一顿,冷冷地命令儿子。

休息室里,一片安静。

老人无力地躺在床上,搭拉着眼皮。经历了一番折腾,他孱弱的身体似乎再也挤不出一丝力气。

“枫儿,你过来......”老人的声音很虚弱。

双腿胶固在床前,宇文枫缓缓蹲了下去:“爷爷,您觉得如何?”他沙哑而急切地问。

老人点着头,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

握住爷爷虚弱无力的双手,宇文枫感到茫然和内疚:“爷爷,您好好休息,我知道我错了!”他的声音悠远如远山的海风。

老人重重嘘出一口气,仿佛因为孙子这句话而彻底放心。

房门外,庄鸣分静静地站着,看着里面的情景。她捂住嘴欣慰而悲悯地扬了扬头。

意外地观看了一部闹剧后,羽子凌开着车,从宇园赶往自己的住处。

双手握着方向盘,他荫翳地笑着,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快步后退。老人已经开口了,宇文枫才是宇文家唯一的继承人,寰宇集团未来的一把手。他又将他这位名义上的外孙置于何地。

“宇文枫,你还当我是三年前那个不知道为自己争取什么,任人宰割的羽子凌吗?”眼眸里寒光一闪,他自言自语地问,随即爽朗地笑出声。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羽子凌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可怕!

然而他忘了,很多事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失去了人为的掌控,人心的定力往往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金色的阳光一缕缕洒在宝蓝的水面上,汽笛声阵阵,一艘客轮即将靠岸。

这一座临海的小镇沉浸在一片热闹祥和的氛围中,各种小卖部,商店,餐馆已布满了整整一条街。

现在大概是早上九点钟,各家各户陆续开门做生意。

洁白的连衣裙,柔软的长发垂落至腰际,靖晚冰缓缓收起太阳伞,抬起清秀温柔的脸庞,远望着岸上的人群和车浪。露出了甜美动人的笑容,她低声喃喃道:“我回来了!”

店铺里的桌子擦洗得光可鉴人,门面上挂着一个大字招牌“韩国鱼丸”。一个衣着朴素,头发纶在脑后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吃力地将一大盆咸鱼搬到了门前去曝晒。干完了手里的话,她略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白色的裙角映入她的眼帘,她抬眼望去,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了她面前,对着她微笑。

“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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