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忧一直在院子里坐到太阳西下,屋内的两人还未出来,鹰怕她饿着,自作主张的去厨房整吃的去了,只剩下冷忧一人独坐着。
“冷姑娘。”
听见叫声,冷忧回头看着慢慢走来的邢风,原来总是挂着笑的脸上不知为何布满了愁云。
“风,来坐。”说完又扭过去头继续看着夕阳。
“冷姑娘,这次金雀国之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忧转过来看着身边坐下的邢风“你哥没有告诉你?”
邢风缓缓的遥遥头,冷忧看着她那不再笑的脸,思索着是为了何事。
良久后冷忧开了口“耀死了。”
“耀?”就是和夜无月经常在一起的那个?
“是因为我们爷吗?”
冷忧一怔,盯着邢风看了会,思前想后明白了点什么,“不是。”
“不是?那为何他会变成现在这样?”邢风有点急。
“你喜欢你们家爷?”
“是。”
冷忧又一怔,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的就承认了。
“对不起,”邢风深吸口气,缓下语气“我只要看着爷开心就好,我不求什么,哪怕他爱的是你,要娶的是你,也都无所谓,只要他过得幸福,可为何你在婚礼后就失踪了,接着他们就追到金雀国去,再回来,就是一身伤的爷和伤了心的爷?”
冷忧明白了他哥哥为何不告诉她的原因了,也知道为何不带她去的原由了,恐怕尚澈是知道她的心的,那么一个心细之人岂会不知道身边有个爱着自己的女人。
“风,这件事我来说不合适,你们爷不会有事的,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措手不及,多关心下他。”
邢风看着认真的冷忧“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们爷吗?”
“喜欢不代表着爱,我爱的只有月一人。”
“那你之前为何还接受了龙耀?”
冷忧真的很喜欢看太阳西下时发出的最后的那抹光,“风,有些事情不是能说得明白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可是我就是能接受耀,却不能接受你们家爷,但我对月的心却也是真真切切的。”
“我知道。”
冷忧与邢风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背后的夜无月。
冷忧扬起嘴角,站起身“完事了?”
“嗯,我们走吧。”
“好,等等鹰,他去厨房了。”冷忧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她相信他。
夜无月温柔的看着冷忧点头,拦冷忧入怀。
他们身上透出的相同的气质让站在一起的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旁边的邢风看着两人,明白他们家爷是不可能再插进去的了,邢风转眼看到站在远处也看着这边的尚澈,注意被自己看到立刻进了屋,看着那抹落寞的身影心开始揪痛。
“风,既然爱了就要敢于去追求,不要让自己遗憾终生,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
邢风怔怔的看着冷忧,使劲点点头,脸上又挂上了一贯的笑容。
看着朝他们走来的鹰,冷忧勾起夜无月的手,“我们走吧,月。”
“鹰我们走吧,”冷忧看看他手上的吃食“给她吧。”看看目送他们的邢风。
鹰无奈的将托盘递给邢风,便跟着离去了。
“忧,你不好奇,我们今天都说了些什么吗?”
“好奇。”
“那为何不见你来问?”
“你会自己说的不是?”
夜无月挫败的看着冷忧。
“好了,说说你们今天都说了些什么?”冷忧抬起头,擦擦油腻的嘴角,漱起茶。
一边的鹰已经开始习惯了这两人。
“我要离开几天。”
“去哪?”
“我与尚澈商量,此事是由他们皇家引起的,当由他们去出面解决,我们用金矿的开采权引他们出来,剩下的就交给他去处理了,事后他要收回金矿的开采权,我也同意了,他允许我不缴纳税金,呵呵。”
“就这么简单?他们不是要两矿吗?”
“对就这么简单,如果我们太干脆的交出两矿的开采权实在不像是生意人的做法,他们也未必会信,我们主要是引出他们的人,然后让尚澈顺藤摸瓜。”
冷忧听后点点头,她是不懂如何做生意的,岂会知道生意人会怎么做?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鹰,把你那边调几个人手给我。”
“嗯。”
“另外你就留下来保护忧吧,现在她的安全是最重要。”夜无月转过头来看着对面的冷忧。
鹰看着冷忧另有所思的点点头。
“别担心我了,我能照顾好自己,要不是怕拖累你,我也想跟去的,倒是你自己该小心才是。”
“嗯,我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来。”
仲夏了,天也越来越热,不知道是不是天热的原因她越来越嗜睡,夜无月也走了有快十天了,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冷忧习惯性的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纹丝不动的杨柳。
这园子是夜无月之前在京都的一处住所,不算大,只有八个间房,一前厅,其中一间主房,一间书房,其他的几间为客房,后院与前厅中间的庭院小却精致,看得出主人的用心。真的不错,她很喜欢,越住越有家的感觉了,想着想着上眼皮又开始不听使唤的自然下垂。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扣门声响起,冷忧一下子被惊的醒了过来,赶紧起身向前厅跑去,是夜无月回来了吗?
鹰在听到声音后也立刻出了房间,两人在院子里对视一眼,一同向前厅跑去。
开了门,冷忧和鹰不解的看着急喘的丫鬟打扮的人,他们并不认识啊。
“你找哪位?”
“冷―――冷小姐―――,奴婢是尚王府的下人,总管要我―――要我来通知您过去下,急事。”
“急事?”冷忧扭头看鹰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急事。“我们过去看看吧。”
鹰点头,锁了门与那丫鬟一同快步向不远的王府走去。
“管家找我?”刚进了西园就看到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的管家。
“冷姑娘,您可来了。”冷忧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变了,是他交待的吧。
管家上前一步,拽着冷忧的袖子就往里面走“我们爷走前交待若是遇到急事,可去找您来。”
冷忧点头,她知道尚澈这次随夜无月后也走了,还将邢山、邢风都一起带走了,这王府里除了总管没了可作主的人。
“有位自称是爷兄弟媳妇的人,一个时辰前带一身的伤闯了进来,一直嚷着要见爷,可是爷不在啊,跟她说,她说我们骗她。”
兄弟媳妇?会是谁?无忧的妻子?冷忧脑中急速闪过一个念头,加快步子朝房间奔去。
刚进屋子就撞到一名端着一盆血水的丫鬟从里面出来,冷忧没做多想几步奔到床前,却被眼前的景像吓一跳,真的是她,冷忧看着床上全身是血的赵云,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被下人裹伤撩起,腹上缠着的白布被不断的渗出血又染红了,嘴角也不断的溢出血。
“赵云。”冷忧试着唤道。
原本已经精神涣散的赵云听到有人叫自己,眼中立刻出现焦距“是――你――,也好,”一句话又带出一口血。
“先别说话,管家怎么不请大夫,快去啊。”
“不――不用了,已经没用了”赵云艰难的说道“附耳过来。”冷忧不做他想立刻倾身上前。
“什么?”冷忧听清她的话后惊讶的轻呼。
赵云眨眼示意要她相信自己,“快去救他,求你了。”说着眼角滚下一行泪。
“好,好,我这就去。”冷忧刚要起身被赵云抓住手,冷忧又回过头来看着她。
“跟他说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说完手一松,闭上了眼。
“赵云?赵云?”冷忧急唤几声,床上的人却再也没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