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忧想翻身,却发现全身酸痛,这是怎么了?冷忧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破烂的床顶,转头,看到躺在一边的龙耀,脑中迅速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这是发生了什么状况,抬头看下自己身上,只盖着龙耀的衣服,而他身上只有穿着衬裤。猛得坐了起来,却扯疼了全身,轻哼了一声。
“醒了?”
“啊?”冷忧看着突然醒来的龙耀愣了一下“嗯,醒了,我们昨晚?
龙耀也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冷忧的眼中,温柔中透着些复杂“你中了毒。”
经他这么一提冷忧记起一些个片断,依稀记得好像是自己先扒上他的,想起自己放荡的样子,冷忧有些别扭的扭过头去。
“累了一整晚,不再多睡会吗?”
他说累了一整晚的意思是说他们!龙耀一句问话让冷忧的脸刷下红了,连自己身上盖的衣服滑落都没有注意到。
龙耀看到脸红的冷忧,笑着拿起衣服給她围上,“别多想了,是那药性太强。”
冷忧惊诧的看着他温柔的动作,“呃,我自己来,你先回避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何必这么强调药性,冷忧头垂的更低,她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可是自己主动还是头次,再说了,虽说她已经做好嫁两人的准备了,可是这方面她还没有准备好啊,而且还是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情况下。
龙耀笑着起身,站着背过身。
冷忧看着他背过去,赶紧将自己的衣服迅速的穿了起来,转头看着还站在那的龙耀,刚想开口,却看见了他背上深浅不一的伤疤。忍不住的摸了上去,龙耀因她的抚摸轻颤,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冷忧。这时冷忧才发现他前面胸膛上也有不少交错的伤痕,心脏的位置正如夜无月当时所说,也有一个很深的直插入胸口剑伤,眼中又泛起雾气,这样的情她怎么还的了?
龙耀的脸上表情也变得沉重。
“忧,我........”
“别说了,”冷忧摇头,扬起嘴角,“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洗漱一下。”
“好。”龙耀吞下要说的话,看着她。
“呃,你不穿衣服吗?”冷忧被他看的不知所措。
“你在我的衣服上面。”龙耀的脸上又弯起好看的笑。
“啊,哦。”冷忧赶紧起身,下床,将被自己压着的衣服拿起来抖了抖,连同刚盖在身上的衬袍也递给了他,她头回这么慌乱。
冷忧看着他一只手艰难的穿着衣服,伸手拿了过来“我帮你。”
龙耀愣了一下,顺从的由她给自己穿着,呆呆的看着在眼前忙活的冷忧,希望这刻可以永远。
“好了。”冷忧看着他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移到他的脸上,看着他呆愣的看着自己,“怎么?”
“没事。”龙耀正正面色。
“什么时辰了?”冷忧干脆找话问道。
“过晌午了吧。”龙耀打开窗子看看外头的太阳道。
又是一阵沉默
“耀,月他们还在宫里,我怕........”
“嗯,别担心。”龙耀眼神复杂的看着冷忧“前几日我已经联系到我的人了,估计也快到了。”
“那我们到哪等?”冷忧从来没有问过龙耀是做什么的,现在更没那心情去问。
“不用,他们能找到这。”
“嗯。”冷忧被龙耀看得难受,迈步走到院中,想去看看周围的环境。
出了院子冷忧才看清楚,他们身处何地,难怪他昨天说安全。院墙外的四周都长满了高高的灌木,只有一条小小的道通到外面,树木也都横七竖八的倒着,估计站在外面都看不到里面有房子吧。
冷忧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龙耀,龙耀明白她的疑惑“这里以前是我一位朋友的住所,是个怪人,却博学多才,喜欢独居,不愿与世人接触,我也是偶然的机会遇到的,这些灌木便是他种的。”
“这里离皇宫有多远?”
“三十里外的‘无名山’。”
昨夜她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有上山啊?有轻功就是不一样,冷忧没有再说话,眺望着远处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两人就这么无声的站着,各自想着心事。
“耀,给我准备一张弓。”冷忧突然开口说道。
“你也要去?”龙耀眉头微皱,他不想她去冒险,“在这等我们不好吗?”
“不,我要去。”
看着她那么坚定的眼神,龙耀心里抽紧。
“就算换作你被囚,我也同样会去。”冷忧看出他的不自在说道“放心,我能自保”。
看着她的坚持,龙耀点头。接着又是一阵沉默,龙耀看着冷忧,冷忧看着远处。
龙耀看看天,再算下时日叮嘱着,“也许他们今天到不了了,我出去找些吃的,你别乱走。”
“嗯。”冷忧没有回头,一直望着远处,知道龙耀走了,她才回过头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发呆。
回到屋中,冷忧找了个可以盛水的木桶,寻着她刚才有听到的流水声走去,没有走多远便看到一口泉,心中暗喜着,洗漱后又提了一桶回去,擦拭着屋里的桌椅,突然又看到了昨晚睡过的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一个时辰后,龙耀手提着一只野兔背上背着一节水桶粗的竹子回来了。
“这是做什么用?”冷忧看着竹子问道,她头回见到这么粗的竹子,而且已经绿的有些发黑紫色了。
“给你做弓。”龙耀笑看着冷忧。
“做?你是说你要给我做一张弓?”
“嗯,快先来帮忙生火。”说着从胸襟里掏出一节火折子扔给冷忧。
“好。”接过火折子,巡视了一圈,将院中墙角一只缺了腿且已经被风化了的板凳搭到一块石头上,将长凳一脚踹碎,捡起几块较小的木头堆对成一堆,点上火。
一边的龙耀看着冷忧果断、利索的一连串的动作,嘴角上扬,手中也没有停止过拨兔皮,要不是一只手不方便,他会更快。
天色暗了下来,龙耀在火堆边专心的拿着一把小匕首削着竹片,冷忧在边上坐了下来,看着他专心的削着。
“这是弓?”
“不是,是箭。”
“那弓呢?”冷忧不明白,不是说竹子给她做弓吗,他都削了做了箭,那弓从哪来?
“制造一张弓前后需要四年之久,”龙耀抬头看了眼等着他下文的冷忧,笑笑继续说道“第一年阴历十二月购备竹木等材料,大略的做出各部分的粗坯。弓的两端弯曲部分称为“脑”,为竹木与弓身连接的部分。第二年秋天将粗坯开始整理,将弓的木质部分黏合。到冬季开始精制,此项工作持续到春季,到阴历六月间黏合牛角,秋季开始精制以及整理,十月粘结牛筋,即连接竹木,脑,弰。第三年底弓的主要部分已经完成。主要是连接牛角,冬天在牛角的反面黏结牛筋,以增强弓身弹力。牛筋取自牛的脊梁,每头牛可取大约三十两左右,晒干后再浸入水中分为丝状,弓身在未黏结牛筋之前先火焙,刀削,加以充分修正。黏合弓身各部分的胶由鱼杂肠熬制。之后安放在室中高处,地面生火用以干燥,大约半个月到两个月。第四年矫正弓身,装置其他部分。待弓身干燥之后,进一步磨光、上胶,上漆。到秋季打磨牛角,贴沙鱼皮完成装饰。”龙耀边削着手中的竹片,边不急不慢的说着,没了之前的尴尬之气。
冷忧用微瞪的眼睛看着龙耀,她的箭射的是不错,可是她只知道怎么用,却从来不知道做一张弓要这么复杂,不过也是,在现代科技那么发达,那会需要这么麻烦,在这落后的时代当然会不同,可是那她的弓不是没的用了?那他还削什么箭。
龙耀看着冷忧的表情,笑了起来,他可是头回看到她这种傻呆的样子,可爱的紧呢。
“等我会。”龙耀放下手中的刀具,站起身来向院外走去。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只见龙耀手中拿了一个长长的木盒子回来。冷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
龙耀放下盒子,打开木盖,一张半人高的弓出现在冷忧的面前,弓通体发黑红色,弓身上可有精细的花纹。冷忧慢慢的拿起那张弓,比量着,弓的大小刚好合手。
“这弓名‘桑弧’,也算得上是价值连城的名弓了,它已久有300多年的历史了,是我偶然间得到的,后来我这位朋友及其喜爱,就赠予了他,在他死后我便将弓与他葬在了一起。”
冷忧猛地转头吃惊的的看向龙耀“你是说你刚才去扒了他的坟?”
“呵呵,没事他不会有意见的,”
他是不会有意见,就算有你也不会知道,冷忧瞟了龙耀一眼,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弓,果然是张好弓。
夜渐渐的深了。
“我们休息吧。”龙耀说着进了屋子。
冷忧站在房门口,看着坐在已经清扫干净的床边的龙耀,不再往里走。
“忧―――”龙耀走到冷忧面前,抬起她的下颚,让冷忧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忧,我只想能抱着你睡,可以吗?不会越轨。”
“嗯。”看着他的黑亮的眼睛,狠不下心来拒绝,她发现自己变了,变得优柔寡断,变的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