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忧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也梳理着自己的情绪。
阿罗缔斯曼默不作声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冷忧,因头发被抚到胸前,而露出了整个后背,背上有着颜色深浅不一的伤痕,不似一般女子的光洁,阿罗缔斯曼心里一颤。
“满意你看到的吗?”冷忧突然转过头来,“贵为王子不懂什么怎么敲门吗?”
阿罗缔斯曼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到冷忧面前,半蹲下身,将冷忧扭过身去,撩起她的长发,抬手覆上冷忧的后背,冷忧因手上传来的温度轻颤。屋里静的连针掉地都能清楚地听到回音。
“谁伤的?”冷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听到他语气里有着气愤和怜惜。可是她现在不是自我怜惜的时候,她想要知道他的目的。
“为什么?”冷忧转过身。
“什么为什么?”
“你要娶我?为什么?”
阿罗缔斯曼苦笑着,也许在他进门之前是打算要告诉她原因,可是现在,他不确定自己还能硬着心来告诉她。“我们可以先不说这个问题吗?”
“不说可以,那就取消它。”
“你······,”阿罗缔斯曼气愤的转过身去“不可能。”
“为什么?”冷忧依旧不屈不饶的问着,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阿罗缔斯曼转回身来,抓住冷忧的肩膀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他?你说尚澈?”冷忧现在预感到这件事应该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
“是,怎么难道你还喜欢别的男人?”阿罗缔斯曼讽刺的说道,完全没了刚才的温柔。
冷忧用力隔开他钳制自己的手,瞪着阿罗缔斯曼“我是有喜欢的男人,但从来就不是他。”
阿罗缔斯曼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忧“那为何嫁他?”
“被逼无奈,如果你在我与他拜堂之前劫了我,或许我还会感谢你。”
“······”
“现在是不是觉得虏我来根本就没有意义了?”冷忧看着半天不说话的阿罗缔斯曼又问“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即便你不爱他,可他却要娶你不是吗?”
“那是他的问题,我只当他是朋友。”
阿罗缔斯曼只是看着冷忧没有再说话。
冷忧见他不再说话,越过他回到床前,开始收拾东西。阿罗缔斯曼上前夺下她手中的衣物,扔回床上,“不准走。”
冷忧坐到床上不再说话
“一年前,他与朋友一起来到金雀国,一名金雀国的女子喜欢上了他,而那名女子便是一个月后就要与我成亲的准王子妃――茱迪莲娜。”阿罗缔斯曼看着冷忧慢慢道出。
“该死的尚澈知道她是我的准王子妃后,没有任何解释的走了,当时婚期将至,茱迪莲娜那不要脸的女人见他不告而别后,竟然还有脸来求我原谅她,她竟然还想要我娶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好,既然是她自己求我娶,那我就娶,只是我不会再要她做我的正妃,我要让她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想起当时她知道自己只是个侧妃时的表情我就觉得痛快,娶了她却不与她同房,我要她一辈子都活在煎熬中。”阿罗缔斯曼眼中闪烁着恨意。
“你根本就不爱她。”冷忧听完他的话说道。
“我有说过爱她吗?”阿罗缔斯曼怒视着冷忧。
一愣“就为了所谓的尊严吗?”
“是。”
他的回答倒是让冷忧有些意外,这种事大多男人都会否认,就算是也抵死不认,没有想到他这么干脆的就认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在他父母面前是个乖巧孝顺的儿子,而在自己面前却时而深不可测,时而像个没有城府的孩子般。
“那何不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人活在仇恨中很痛苦。”
阿罗缔斯曼因冷忧的话,平静下来,娃娃脸上又挂上他那抹坏怀的笑,走近冷忧“我发现你很适合做我的王子妃,我放过她,那你愿意留下来吗?”说着撩起冷忧的发丝绕在手指中,轻声问道。
“这是两码事,我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放弃我自己的幸福。”冷忧懊恼的抽回自己的头发,她发现他总是能轻易挑起她的情绪,她承认他长的很好看,如果不拿这件事来说,他还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将来也会是个好君主,至少没有因为自己的私怨波及到两国的百姓,历史上为了女人而引发战争的实例比比皆是。
“在我看来一样,你现在是我对外宣布的准王子妃,而且婚期也将至,这次我不会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冷冷的说完转身走出冷忧的房间。
看着离去的背影,冷忧心中暗道,看来必须快些离开了,等不到他们来救了。
“姑娘,您跟我们王子吵架了?”小莲看着坐在桌边发呆的冷忧说道。
“小莲,你们王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王子啊,是个很好的人啊,对我们下人也都很好的,总是和颜悦色,不过呢―――”小莲故意拉长了音,眼睛笑得弯成月牙“他对姑娘才是最好的,那日自这里气匆匆的走了后,这两天晚上还都有偷偷的来看姑娘呢。”边说边忙着给冷忧的床上铺着被子。
“他每天晚上都来?”冷忧诧异,她怎么都不知道。
“是啊。”铺完床的小莲又去撩拨着灯罩里的蜡烛,然后点燃熏香,放到床头。
怎么可能?冷忧心中警铃大响,她向来浅眠,就算他的功夫再好,她也不可能一点都不能察觉的,不过这几天她确实每天睡得都很香。转眼看着小莲正在摆弄的熏香,眼睛眯了起来。
“好了小莲,你先下去吧。”没有问她是如何知道的。
“好。”对冷忧甜甜的一笑后准备退下。
“等等,那天我要你给我去定做的衣服好了没?”
“哦,大师傅说明天便可以拿了,不过姑娘你要那样的衣服做什么?”小莲好奇的问
“没什么,你下去吧。”
看着不愿意回答的冷忧,没有再问,出了门轻轻的将门合上。
冷忧站起身来,熄灭蜡烛,借着照进屋内的微弱的月光,将床头的熏香笼用脱下的外衣包住,然后拿到桌子下面。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冷忧,透过薄薄的幔帐看着微敞的窗子,不知过了多久,冷忧开始有了睡意,眼皮越来越沉,直到慢慢的合上。
轻轻走近冷忧的床边,撩起幔帐,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人,坐到床边,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慢慢解开她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将床上的人翻转过来,背朝着自己,缓缓的将其衣衫退下,手抚摸着她的背。
冷忧自他刚才坐到床边时就醒了,她知道是阿罗缔斯曼,没有做声,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察觉到他在解自己的衣衫,刚要发作他便将她翻了过去,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背上游走,冷忧轻颤。
“我知道你醒了。”
冷忧一愣,刚想要起身拢衣服,就被按住。
“别动。”
没有再动,突然背上传来一丝凉意,感觉到他在她背上涂抹着什么,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眼里浮起雾气。
“好了,先别动。”阿罗缔斯曼轻声说着。
“为什么?”
“不该看的也都看了,你这下不嫁我都不行了。”阿罗缔斯曼答非所问,异常温柔的说着。
冷忧因他的行为感动着,却又被他这句话给噎住,不在说话,就静静的趴着。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冷忧任由他自己自言自语着。
“留下好吗?”
依旧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