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6月,尽管欧洲大地上仍同往日一样迎来了它的初夏,然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却深深感到夹杂在夏日里的阵阵阴风。一时间,人们似乎已感觉到了什么。一场长达4年的大战乌云已日益聚集在了欧洲的上空。
这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完全是由于资本主义发展不平衡,帝国主义国家之间争夺殖民地的斗争愈演愈烈的结果。
进入帝国主义时期,世界上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都制订了自己争夺霸权的计划。
老牌帝国主义英国妄图建立“更大的不列颠”帝国,目标指向全世界,夺取其他国家的殖民地。
后起的德国企图建立“大德意志”或“中欧帝国”,它将包括奥匈帝国、巴尔干半岛、西亚、波罗的海沿岸、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比利时以及法国的一部分作为其“势力范围”;此外,英、法、比、葡的海外殖民地、太平洋地区以及拉丁美洲的巴西等地,也都是它侵略的对象。
沙皇俄国不仅要夺取满洲,把朝鲜并入俄国,还要夺取西藏,夺取波斯,占领博斯普鲁斯以及达达尼尔。
奥匈帝国的计划是首先使塞尔维亚变为自己的附庸,巩固它在巴尔干半岛东部和西部的统治地位。
意大利的目标是在地中海建立自己的霸权,因此要求侵占的里雅斯特和阿尔巴尼亚,瓜分小亚细亚及非洲沿岸地区。
美国的称霸计划是首先在西半球确立自己的优势,把占领加勒比海作为独占西半球的起点,并以菲律宾为跳板,进一步侵略中国和东亚。
日本则以霸占整个东亚和太平洋地区作为自己的侵略目标。
至于法国,在19世纪的最后30年里,一直在“复仇主义”的口号下,不仅努力掀起殖民运动,而且强烈要求从德国手中收复阿尔萨斯和洛林两地,进而侵占德国的鲁尔矿区,并夺取德国在非洲的殖民地。到了20世纪初,法德矛盾更加尖锐。双方都已充分认识到彼此之间的战争必将展开,于是都加紧备战。虽然1900年以后法国的军事预算直线增长,但它的武器装备仍远远落后于德国。德国的军费为法国的两倍。
面对这样一种局面,法国的普安卡雷政府不得不大量增加军队所需的武器装备。到1912年,3年之内军队的机枪增加两倍多,野战炮增加了1/3强。1914年,法国拥有136架正规作战的飞机。尽管如此,仍没有完全改变装备落后的状态。法军不仅装备落后于德军,而且在人数方面也落后。
虽然如此,法国人的爱国情感却异常强烈。例如在1912年编的中级课本《爱国主义义务》一书就有:
“战争虽然不是多半要发生的,但却是有可能发生的。正因为这样,法国必须保持武装,时刻准备自卫。虽然它有一个同盟者和一些朋友,但首先要靠自己。”
“保卫法兰西,就是保卫我们生于斯的土地,这是世界上最美丽富饶的土地。”
“保卫法兰西,我们的一举一动,要像祖国好儿女一样。我们要履行对我们祖先应尽的义务,许多世纪以来,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创建了我们的祖国。”
“保卫法兰西,我们就是为一切国家的人民而工作,因为法兰西自大革命以来,已经在世界上传播了正义和人道的思想。”
“法兰西是最公正、最自由、最人道的祖国。”
学校——当然还应加上传统和民间文学——为1914年爱国热情的迸发准备了条件。为了自卫,战争是正义的;为了保卫共和国,战争就变成神圣的。当时在社会上畅销的《社会战争报》就曾对形势作了如下概述:
“难道这场神圣的战争、这场我们参加的保卫祖国和保卫各国自由的战争,不是一场真正的社会战争、一场法国民主政体及其盟友反对德国封建军事等级集团的战争吗?在战争期间,我们的口号是:‘43年前,俾斯麦曾在法国给了我们共和政体!我们要同样为德国人民效劳,帮助他们建立德意志共和国!’”
年轻的戴高乐或许也带有这种抱负。
20世纪初的欧洲,由于帝国主义的争夺,国际关系极度紧张,军事冲突和局部战争连绵不断。在冲突和激烈的较量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英、德为首的两大帝国主义军事集团。到1914年,巴尔干这个帝国主义矛盾的焦点和欧洲的火药库,终于以萨拉热窝事件为契机,引发了一场世界大战。
萨拉热窝事件爆发后,两大军事集团成员纷纷走上了战争的舞台。法德这对“宿敌”又一次在欧洲大陆上展开了殊死拼杀。
此时,不满24岁的戴高乐中尉终于可以在向往已久的对德战场上施展一下自己的抱负了。
战争爆发不久,戴高乐所在的第2步兵师33团被调到距他的出生地里尔不远的北部边界。此时备战气氛笼罩了法国北部边界一带。原本宁静的土地上,兵马频繁调动,到处是刀光剑影,零星的枪炮声不时划破静谧的长空……戴高乐目睹着这一切,心潮澎湃,情绪激昂,一些往事也被轰隆着的炮声勾了出来:
那是9年以前,他15岁时,曾被一个怪梦搅得心神不安——他梦见法德战争在1914年爆发,他在一次战役中,于8月15日阵亡……
难道历史就要重现自己9年前的那一梦么?戴高乐在激动之余也不免有些忧思。
8月的法国北部,热浪翻腾。战争也如同盛夏一样,日渐火烈。8月4日,德军大举入侵比利时,转眼之间德法军队就在边界一带接触上了。这时的戴高乐十分渴望和德军较量一番,荣建军功。他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成为克莱蒙梭一样的政治英雄,因为他喜欢克莱蒙梭那样的独断专行和百折不挠的个性。尤其是佩服克莱蒙梭的远见卓识。在法德这场战争爆发前很久,克莱蒙梭就预见到了来自莱茵河彼岸的进攻。在这场大战后,戴高乐曾说过,法国有时不得不为克莱蒙梭的极端行为付出代价,可是在需要进行最后的努力时,他那一股猛劲却又是缺之不可的。事实上,戴高乐在一生的奋斗过程中,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股坚韧不拔的猛劲。或许克莱蒙梭对他的影响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德军入侵比利时之后,在法国边界一带便展开了一系列激烈战斗,史称边境之战。根据国防部《第17号计划》,法军总司令霞飞在8月8日发布了第1号命令。根据这个命令,法国第1、第2集团军于14日向东北进攻,攻入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战斗的头4天,法军进展顺利。面对法军的进攻,德国的第6、第7集团军边战边退。法军重新进入40多年前失去的地方,收复失地无疑使法军欢欣鼓舞。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德国第6、第7集团军组成的左纵队的主要任务是防御,这个退却是按照计划进行的。就在法军开始进攻的第2天,8月15日,德军以优势兵力突然向迪南杀来,企图夺取那里的渡桥。因此在马斯河畔法德军队展开了激战。战斗进行得异常残酷。也就是在这一天,年青的戴高乐在比利时境内马斯河上的迪南附近所进行的第1次战斗中负了重伤。初战的结果,部分应验了少年的梦中情景,只是死神并没有将戴高乐召去。自从他在少年时期得到那个预兆之后,他一直以为那一天就是他的末日。据他早期传记的作者说,戴高乐这时感到他的生命已不再属于自己,他的余生属于尚待揭晓的某种命运。
马斯河畔的战斗,决定了法军第17号计划和霞飞总司令第1号命令遭到破产。法国不仅进攻阿尔萨斯和洛林没有得逞,相反,自己的边境被德军突破,法军被迫向南大撤退。而德军却侵入法国领土,向其心脏地区长驱直入。在边境的一系列战斗中,法国的损失相当严重。法国最富裕的北部沦为德国占领区,法军阵亡人数达38万,受伤、被俘和失踪的达60万,战前受过训练的军官80%死亡和受伤。德军伤亡人数虽比法军少些,但其速决战略却未能取得预期效果,这就给其战争的前途埋下了失败的伏笔。
戴高乐离开战斗生活3个月后,于11月底重返前线。他所在的33团,经过激烈的战斗,兵员大减。戴高乐重返部队后,并没有被暂时的挫折所吓倒,而是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参加了新的战斗。在一次对德军的侦察任务中,他勇敢机智,克服了一切困难,较好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1915年1月20日,在第2师发布的一道表彰令中,关于戴高乐有这样一段话:“在异常危险的情况下执行了一系列对敌军阵地的侦察任务,带回了有价值的情报。”
以后戴高乐在战斗中又负过两次伤。第1次是1915年3月15日在香槟前线。
在西线,1915年德军处于战略防御,部署了200万军队。法英联军方面参战的有300万大军。德军战线的努瓦荣突出部离巴黎仅100公里,严重威胁着法国首都。1915年春,法英联军先后在香槟和阿杜瓦地区发动进攻,企图削平德军的突出部,迫使德军撤退。香槟战役规模很大,由法军第2、第4两个集团军共37个师担任主攻,配备有2000多门大炮;第3集团军在马恩河右岸策应。这一战役持续了将近半年。9月20日,法军开始向德军阵地开炮,在连续6天的轰击中,共倾泻了300万发左右的炮弹到德军阵地上。25日,法军步兵发起突击。头两天,法军进展顺利,攻破德军第一道防线,俘虏25000人,但以后的进攻连续受阻,伤亡高达150000人,被迫于11月6日停止进攻。
戴高乐在这次战役的初期就负了伤,可到9月4日,他的伤势刚刚痊愈,就再次出现在前线。鉴于他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上级提升他为第33团第10连上尉指挥官。
戴高乐率领的第10连士兵都是北方的矿工。33团团长布尔多上校对戴高乐这位年轻的下级指挥官非常欣赏。若干年后,布多尔回忆说,戴高乐是一位非常严谨的指挥官,他对全连每个士兵的战斗经历及秉性脾气都了如指掌。来到这个连队刚刚3个月,他就要求把他的连队派往激战的凡尔登前线,布多尔上校同意了。他记下了决定中的下面这句话:“鉴于局势严重,而且由于此项任务极端重要,我认为唯有戴高乐上尉才能胜任。”
凡尔登战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主战场之一。1916年初,德军在西线集中兵力,决定选择法国的凡尔登作为进攻的目标。德军之所以选在凡尔登发动进攻,是因为这个地方是英法联军的突出部分,对深入法比的德军有很大的威胁。另外,凡尔登还是法国的著名要塞,是通往巴黎的强固据点和法军阵线的枢纽。如果凡尔登失守,将给法国以沉重的打击。因此,德军统帅部认为,法国为了保卫凡尔登,必将投入它的全部力量,所以,这次军事进攻将成为“碾碎法军的磨盘”。
于是,在1916年初,德国就已着手进攻凡尔登的周密准备。德国皇太子威廉亲自统帅精锐部队实施这一计划。
面对这样的战争局面,法军总司令霞飞对凡尔登要塞的重要性却认识不够。这主要是由于在1914至1915年的战斗中,法国战线与俄国战线上一些大要塞的迅速失陷,使军事家们对永备筑城工事失去了信心。遵照霞飞总司令的部署,在凡尔登仅以战壕、掩护体、土木障碍和铁丝网等野战工事、外加10万余人防御。而德军进攻的部队有27万余人。双方对比法军处于明显的劣势。
2月21日早晨7点15分,德军以猛烈的炮火拉开了凡尔登战役的帷幕。炮火持续了9个小时,据当时的记载说:“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猛烈的炮火。”与此同时,德国的飞机也对法国的铁路进行了轰炸。傍晚,德军步兵发起攻击。
激烈的战斗进行到25日,德军取得了初战的巨大胜利。法军阵线被切成数段,与后方的交通也全部断绝。
德军的巨大胜利迫使法军统帅部重新考虑它对保卫凡尔登重要性的看法。为此,法国采取了紧急措施,最高统帅部的预备队被紧急调去支援凡尔登,并委任亨利·菲利普·贝当为凡尔登地区的司令官。霞飞总司令严格命令部队“不惜任何代价将敌人拦阻”在马斯河右岸。
当时法军提出决不让德军通过凡尔登的口号,而德军则决心要攻占凡尔登,于是双方反复拼杀,形成拉锯战。戴高乐所在的部队就是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被调往凡尔登前线的。全连士兵虽然在年轻的戴高乐上尉指挥下英勇奋战,但终因寡不敌众而战败了。
1916年3月2日,德军重炮猛轰戴高乐所在部队坚守的阵地,阵地上到处是尘土和硝烟味,戴高乐及士兵们苦苦支撑着,热切盼望着援军的到来。突然之间,有人高喊:“援军来了。”戴高乐一听说援军到了,兴奋得从战壕中跳了出来,转身向“援军”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戴着法军蓝色钢盔的士兵。这些钢盔刚才还戴在阵亡了的法军士兵头上,现在却在打死他们的德国兵头上了。戴高乐定神一看,终于看出了破绽,知道受骗了。他马上命令全连上刺刀冲锋。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大腿。年轻的戴高乐再次倒下了。指挥作战的布多尔上校眼见他中弹倒下,遍体鲜血,以为他死了,战斗结束后就写信通知他的双亲,说戴高乐上尉已经阵亡了。贝当将军接到报告后,立即“追授”这位年轻的上尉一枚最高荣誉十字勋章,并写了下面这段话:
“指挥该连作战的戴高乐上尉素以其在德智训练方面的优异成绩著称。是日,其所在营遭敌猛烈炮击,伤亡惨重,同时敌人又从四面向其连队逼近。该员率部队勇猛出击,与敌人展开激烈肉搏,这是不违背其军人荣誉感的唯一抉择。该员在激战中以身殉国,不愧为在各方面均无与伦比的军官。”
其实,戴高乐上尉并没有死。他只是负伤晕倒在了阵地上,待他醒来时,已成为德国人的俘虏。
被俘后,起初他被关在弗里德贝格的战俘临时收容所。他刚刚恢复健康,就开始组织被俘的士兵挖地道,并通过地道逃到了荒郊。可是他个子高,躲不住,又被逮住了。然而这没有使年轻的戴高乐气馁,相反,更增添了他逃走的勇气。可第二次尝试也失败了,因为他偷来的德军制服短得几乎连肘部和膝盖都遮盖不住。在此之后,戴高乐又试图第三次逃跑,也没有成功。鉴于戴高乐在俘虏营中的“劣迹”,他被转押到因戈尔施塔特的惩罚营。
在惩罚营中,对于年轻的戴高乐是大有益处的。他在那里结识了其他一些逃跑未遂的勇敢人物,如雷米·鲁尔,此人后来成了法国著名《时报》的专栏作家,经常撰文支持戴高乐;贝尔热·莱弗罗尔,未来的戴高乐著作出版商;卡特鲁少校,他在1940年任法属印度支那总督,是最早响应戴高乐将军对全体法国国民的号召的人。由于戴高乐所在的第9号城堡一共关押了200名军官,其中有法国人,还有英国人和俄国人,所以,使得年轻的戴高乐有机会和这些外国同行广泛接触,其受益将是深远的。同戴高乐关押在同一个城堡的就有一个23岁的俄国军官。此人漂亮、结实、傲慢不逊,名叫图哈切夫斯基,后来成为苏联红军元帅。
戴高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还在另外两个战俘营关押过,一个在马格德堡,一个在路德维希港。除此之外,他还在苏青和罗森贝格两地坐过牢。直到1918年11月11日,《康边协定》签订后,年轻的戴高乐才结束铁窗生涯。
在监狱的两年零八个月的生活中,生活气氛的确有时让人沮丧。1918年9月1日,年轻的戴高乐在给母亲的信中就曾写道:“假如从现在起到战争结束之前我不能重新参加战斗的话,我还会在部队里干下去吗?况且,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平庸前程呢?我将会3年、4年,甚至可能更长的时间不能参加战斗……对于军人生涯,我不再抱任何幻想了。对我来说,只有一个‘幻影’。”11月1日,他又在信中说:“我和您一样对时局表示无比欢欣,然而对我来说,欢欣之中却夹杂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对于没能更多地参加战斗,我将抱恨终身。我似乎感到在我今后的一生中,不管我的生命是长是短,这悔恨将永远伴随我。”尽管他在狱中不时地流露出这种沮丧的心情,但是年轻的戴高乐却没有在狱中虚度年华。
戴高乐在狱中利用德文报纸当教材,潜心学习,终于精通了德语。在此基础上,他大量阅读书籍和报纸,并作阅读笔记,深入思考和研究了德国问题——这个从小就使他浮想联翩、以后又与他终生不离的国家大事。这就积累了后来他的第一部《敌人内部的倾轧》的素材。另外,他还自告奋勇给狱友们讲授战略学,和狱友们展开研讨。他已认识到了坦克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此时,戴高乐已萌发出了准备进入政界的心态。
非人的囚犯生活,锤炼了戴高乐那种为部下和全世界所熟知的坚韧不拔的性格。由于他在狱中的品格,加之其才能,便得狱中的难友们给他起了个新绰号——“大元帅”,这个绰号和他在阿腊斯时别人对他的评语不谋而合。许多年后,温斯顿·丘吉尔也给他起了这样一个绰号。
由此看来,这个绰号对他始终是合适的。对于年轻戴高乐在狱中的表现,他的同狱难友雷米·鲁尔写道:“这位冷漠的年轻人有坚强的意志,他善于克制自己的精神危机和感情冲动。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法国人的沉着、理智、自我克制的优点。司汤达活着的话,一定喜欢这种性格。”
关于这段生活,年轻的戴高乐当时曾在日记中写道:“这场战争后的好多年里,人们将会感到害怕和耻辱……但是他们的心灵丝毫不会改变,恐怖将被忘掉,人人都将歌颂自己的光荣业绩。夙怨之火将再次被点燃,人们将再次交战,并在上帝和人类面前大声发誓:他们对流血不负责。让我们想一想吧!法兰西的前途将通过我们的劳动来创造。”
的确,年轻的戴高乐已把法兰西的命运与自己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一位希望“通过我们的劳动”来创造法兰西命运的青年人已开始步入、或者说即将步入法兰西的历史舞台了。
戴高乐在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尽管受尽了煎熬和磨难,但其实也是件好事,纵观戴高乐的一生,这4年的战斗与监狱生活犹如一所社会大学,又犹如一座炼炉,不仅使他获得了不少人生的真谛、社会的真理和活生生的认识;而且也使他锻炼了意志,培育了坚韧不拔的品性。
首先,戴高乐的参战,使他第一次亲身体验战争的残酷,并在战斗中更加理解和掌握了军事理论,尤其是对未来战争的构想更是有着科学的预见性。
其次,通过这次参战,也使戴高乐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战争的广泛性,以及战争中各国的所作所为,使他开始从政治角度考虑法兰西的未来。为了法兰西的利益,如何在政治上利用矛盾打击主要敌人成了戴高乐以后时常思考的问题。
再次,战斗中的铁窗生涯,培养了年轻的戴高乐的坚韧毅力和敏锐的观察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自强不息的精神。完全可以这样说,这次战争为戴高乐一生的命运奠定了基础。从那时起,法兰西未来的一位“大元帅”已经走上了升帐点兵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