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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当爱失去了意义

当你不再存在

我该怎样继续游离在

——这没有你的世界

医院

穿着白色衣褂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穿梭不停,准备着医疗器械。

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位男子,他的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特别苍白。心脏位置虽然被简单地处理了,可是依旧有血往外渗出,胸前是大片触目惊心地红。尽管这样,他依然有着意识。

“秦澈……”微弱的声音,听到后,秦澈立马走了上前,低头听着他的话。

“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若儿……”他挣扎着,“可以……的话……带她……离开……台湾……”

他不可以让若儿知道这一切,他不想看到她因为自己而伤心!只有离开台湾,她才能很快地忘记自己。

“快点将病人推入手术室,必须立即进行抢救和伤口处理!”秦澈刚要说什么,就被一边的医生打断。

“将所有器材拿到手术室!家属安心在外面等候!”

“……”

医生护士推着恺撒进入了手术室。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我不会帮你任何忙的,你听到没有!”秦澈冲着手术门口大声喊。

刚刚在办公室接到电话,对方说恺撒中枪,欧阳若晕过去了。那时候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和恺撒公司的一大帮人十万火急地赶到了医院。

若儿只是惊吓过度导致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情况比较糟糕的是恺撒,因为无法确定子弹是否射穿了心脏,即使没有,他也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他不可以死,若儿那样地爱他,如果他死了,若儿能撑得了吗?恺撒,你不可以有事,我选择退出成全你和若儿,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

“他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不会让他有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是谁?”秦澈回头,一眼便看见了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身后紧跟着两个保镖。

“是我让手下通知你们的。”独孤傲看着他。

“那你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吧?”秦澈问他。

“是我的手下干的,不过不是我下的命令。”他如实地告诉他,想到这一点,他的眼色立刻变了。那个该死的霍亥,他会好好教训他的。

“你的手下,哼,那你是杀人凶手咯!”秦澈满脸怒火的看着独孤傲。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独孤傲无视他的愤怒,依旧不冷不热地回答,“可是他不会死的,因为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会等他好起来。”

秦澈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冷静,他的不怒而威的气质,都表明了他不是一般人,可是他却对若儿做出那样的事情。

“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就算你和恺撒有什么过节,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解决。欧阳若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扯上她?”就算他的气势压人,可是他秦澈绝对不会感到害怕。

“小子,你说话当心点。”一旁的保镖忍不住提出警告。

“我在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独孤傲向保镖投去责备的眼光,转而带着欣赏看着面前的秦澈。

“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的人不多,小子,我很喜欢你!可是你不觉得现在应该去看看你口中的那位欧阳若?”

“不用你提醒,若儿他会没事的。如果恺撒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秦澈恨恨地说完,然后便走至手术室门口,不再搭理他,然后走向欧阳若的病房。

“病人出现休克状况!”

“立即给予输血!”

“发现子弹了!”

“立即处理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病人的心跳开始下降了!54!”

“继续输血!”

“又下降了!”

“……”

“准备电击!”

“……”

“……”

“病人的呼吸微弱,随时都可能停止!”

“……”

“……”

“宣布死亡!”

同样的白色病床上

“不要!不要!”欧阳若在床上不安地动着,不停地抽噎着,脸上挂满了泪痕。

“不要!”她猛地醒了,等视线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她才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脸上笼罩着哀愁。

“你是不是太高估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想要对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对于她,我只是玩玩而已,她根本不值得我这样做!我之所以会来这边,只是要告诉你们总裁一声,人随便他怎样,而我恺撒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屈服的。”

她的恺撒哥哥曾经这样说。那是他的真心话?她的心好难受好难受,为什么他要这样欺骗自己的感情?她是真的爱他啊,因为爱他,她那样决然地回绝了澈哥哥,而他怎么能够这样子做呢!

“你愿意嫁给我吗,当我的妻子?”

“我发誓,今生今世我只会爱你一人,永不改变。”

那一刻,她曾经认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那一刻她决定今生永远和恺撒哥哥在一起,即使永远无法再见到爹爹和娘亲;那一刻,她……

可是一切竟然都是谎言,而且还让她亲耳听到了谎言被戳穿!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呢,她只是爱他呀!而他呢,“只是玩玩而已”?

欧阳若坐在床头,缩成一团。

不行,她再也不要看到恺撒哥哥,她要忘了他,永远忘了他。那个温柔的“世民哥哥”到底去哪儿了?或者是她认错了人?错误地把别人当作了他?但是那样相同的眉眼,相同的笑容。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

她摇了摇头,他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要远远地离开他!打定主意后,她伸出手抹干了泪水,走出了病房,远远地看到手术室门口围着大堆的人,还有她的秦澈哥哥。她连忙从另外一个侧门出去了,她不要让他们看见。

无助地走在大街上,欧阳若发现离开了恺撒哥哥,离开澈哥哥,她竟然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家不知道在哪儿,所以回不了。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欧阳若啊,现在的你,又变成了一个人了呢!她苦涩地笑着,因为哭得太多,泪早就流光了。

“以后有了什么不开心,难过的事情,你都可以过来的,或者一个人来,或者找我陪你。”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忘忧河。她的忧伤,她的无助,去了那里可以忘记吗?

她不由自主地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因为真的不知道可以去哪儿。或许忘忧河是她唯一熟悉的地方了。

秦澈轻轻地推开房间的门,却愕然地发现,整个房间空无一人。

“若儿!”他连忙跑了出去。

“你有没有看见这个病房的病人?”他拉住走廊上经过的护士。

“不知道。”

他不死心地问了一大堆人,可是没有人看见欧阳若。

“哥哥,我刚刚看见一位姐姐哭着出去了。”正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个小朋友走了过来,告诉他欧阳若的去处。

“谢谢你。”他连忙道谢,然后飞一般地跑了出去,可是空荡的大街上,哪里有她的影子。他在医院附近到处地寻找着,不时地问着路人。

秦澈一路寻去,再根据路人的指引,他不知不觉地竟然来到学校门口。

若儿在学校?他疑惑地猜测着,可是为什么呢?她到学校做什么?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地点,忘忧河!一定是那儿!

安静的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芒。河边一个小小的身影,面对着河水,似乎陷入了沉思,她就那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等秦澈赶到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河边的欧阳若。

“若儿。”他停下脚步,轻轻地叫着她。她不知道站在河边很危险吗?

“澈哥哥。”听到他的呼唤,欧阳若缓缓地转过头,脸上有着无止境的哀愁。

“若儿,到我身边来,不要站在河边,那太危险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表情在他看来,是那么诡异,他担心她。

“澈哥哥,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她不理会他的担心,只是这样问他。

“什么问题?”秦澈紧张地看着她,“若儿,你过来,好不好?我担心你!”他试图向她走近。他不知道为什么若儿看起来是那么异常,是因为恺撒的伤势吗?

“没事,澈哥哥,你不要过来。你就站那儿回答就行了。”她退后一步,阻止秦澈向前移动。

“好,你不要往后退。你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回答你的。”秦澈立刻停住。

她凝视着他许久,然后幽幽地问他。

“他不是我的‘世民哥哥’对吗?”

秦澈愣住了,因为她的问题。她知道了吗,她是因为这个才异常的?

“若儿,你都知道了吗?其实……”他的眼神中闪着复杂,他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告诉她,恺撒不是,他才是?

“原来他不是,真的不是……”她喃喃地说着。因为他不是,他才那么残忍地对待自己么?因为他不是,他才会说出“只是玩玩”那样的话。既然他不是,那她的世民哥哥又在哪里?

“若儿,唐朝早已不存在了。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唐朝之后是宋朝,然后是元朝……而现在再也没有君主了。”思索再三,他决定隐瞒,只是告诉她历史书上的记载。

“可是虽然李世民不在了,你不是有了你的恺撒哥哥吗?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不就够了吗?这和唐朝,和李世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心痛地说出这样的话语。否定了李世民,也就是从某种程度上否定了他自己呀!

“不,有关系的。恺撒哥哥,他不爱我,不爱,不爱……”她摇着头。既然世民哥哥不在了,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朝着秦澈绽开一个微笑,可是看着她的笑容,秦澈却感到无名的恐慌,他愣愣地看着她的笑容,为什么她的笑容中仿佛带着决然,带着毁灭?

“澈哥哥,再见了。若儿能够认识你,很开心。”她笑着,张开双手,向后倒去。

“若儿!”秦澈惊恐地冲上前,他的那个噩梦竟然真的发生了!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掉进水里。

河面升腾起奇幻的白光,刺目,他不自觉地闭了闭眼。

光亮消失后,他随即跳了下去,可是深深的水里,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黯然地上了岸,湿淋淋地坐在河边,失神地望着水面,脸上满是痛苦。

她就这样地离开他们,毫无留恋地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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