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摆脱朴俊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因为……他在国内的宣传合约完成了,并且他的签证也到期了,所以,对着天空飞走的飞机,我开心的说了声“拜拜”。
哥哥们都说我是只名副其实的‘狐狸’,既能轻易的吸引到男生对我的注意与爱慕,又能狡猾的摆脱他们的纠缠。谁说不是呢?聪明于我是天生俱来的,既然不能给予那就不要接受,无论是谁的爱。
原来想给李石介绍一个中国MM的,谁知原来他连同签证都没办就直接来中国了。这样一来,他只能在中国待上一个星期,也就是今天,他要回韩国了。
我才不相信短短的几天功夫他就能疗好伤,也许,他不能放弃的是与允顺生活在两个国度,无论他面对不面对得了允顺,他都必须回到有允顺的地方。
可怜的李石……
有些不舍,有些伤感,我将李石送到了机场。真奇怪,我常常在与家人分别,可现在这样的分别却让我伤感不已。大哥说的对呢,我还真是变不了少。
“哥,回到首尔要常常打电话给我,知道了吗。”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命令,这样的李石,让我放心不下。
“我没那么脆弱,但是爱情,真的让我栽了个大跟头。”李石爱怜的抚摸了下我的头。“别逼着我用谎话来敷衍你,也许这一辈子,我再不会恋爱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像李石这样的人,很难去真正爱上一个人,可是一旦爱上了,就很难再收回来。现在的他虽然放弃了公司的职位、放弃了回家,但是,他还是有他自己的梦想的。
从小我就知道他的爱好是航海,他曾参加过很多次的航海运动,也是首尔一家航海运动俱乐剖的会员——终身制的。现在的他卸下工作后,他可以将全部的精力注入爱好中,也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将不在韩国。
思及至此,我更加对此次的分别感到不舍。
“哥,无论你在哪儿,都要记得常常与我联系,嗯?”这次可就是央求了,哀莫大于心死,一旦他摒弃了情爱的话,那么以后他大抵也不会再对自己的婚姻抱有多大的自主权与希望了。
我始终不愿意看到李石是因为相亲而走入婚姻的。
那将是非常不幸的事情。
就这么送走了李石,我以为至少允顺在失去爱情后还找回了亲情,那么她总有一件事是能令她幸福的。但,事实上我的想法错了。
在我打电话通知他们李石回韩国的消息后,得到的答复是:允顺为了让李石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家而离家出走。
上帝在开玩笑吗?
怨懑的看看了上帝住的方向(天空),我又开始伤春悲秋了。
李石知道吗?他现在应该到家了,如果他回家的话。以为自己的出逃能给双方一些喘息的空间,孰不料一向寡的允顺竟会做出此等惊人的举措来。
头疼啊……头疼到就连修洙打电话来,我都不想多说两句。
“子墨,在伤什么脑筋呢?”爷爷气如洪钟的声音在我耳边轰隆隆的响起,“眉头皱得可以打结了,被人抛弃了吗?”
“爷爷!”掏掏耳朵,不满他的对我的耳朵做出摧残的举动。
“告诉爷爷,是哪个家伙如此没眼力,竟敢抛弃我们子墨!”爷爷仍是底气十足的叫喊着。
“谁说……”语误,差点上了那老狐狸的当,“哪有人抛弃我啊,连相样的恋爱都没有一个,还谈什么抛弃。”
“嘴巴挺紧的,可是常常打电话来的那个满嘴‘啊尼嘿塞哟’的人又是谁呢?”爷爷冲我笑笑,那眉毛一扬一扬的像是卡通里的人物一样。
“朋友嘛,总不会一个朋友也没有啊,爷爷你也太小看我了。”好厉害啊,不愧是老狐狸,一抓就能抓到要点。
“虽然听不懂你说的韩国话,但是,如果不是跟你关系非浅的人,你会把爷爷家的电话告诉他吗?”才不相信我的狡辩,爷爷的矛头直戳重点。
“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不过爷爷,我倒是发现您挺有编剧才华的,反正现在您也退休了,倒不如去二哥公司去应征编剧吧。老呆在家里吃闲饭也不是个事儿,还不如开展您事业的第二春。”不动声色的调侃着爷爷,想套我的话,别说门没有,连门缝都别想找到。
“那你在忧心什么呢?怕爷爷养不活你吗?”爷爷也不再加追问,他知道我总有一天会说的。
“您养不活我还有哥哥们嘛。”好惭愧,至今我还没有像样的工作呢。真是浪费了我上学时的好成绩,不过,有时我在想如果凭我的外语能力去当个外交官不知怎样?可是,二哥曾说过,如果我当外交官的话,那些个外国总统什么的,反正一票国家领导人准得被我气得七窍流血而死。
哼哼,他还说,如果我早生了几十年,哪里还轮得到曾国潘等人把持外交权?那些个洋鬼子早就叫我给气回老家种田去了。
可真抬举我啊,呵呵……
“有没有想做些什么事情啊?”爷爷感兴趣的问着我,“我可不认为我的乖孙女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等嫁人。”
“哦,还在考虑呢。”汗!前段时间我还真是这么想的,乖乖的等修洙把与T&D公司的合约完成后,就嫁给他呢。有点心虚的瞄了眼爷爷,暗自吐也下舌头。
“没事不要老呆在家里,多出去走走,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哦。”爷爷忍不住打量着我的脸,有些满的说着:“从你外公家回来后就这样,他不给你饭吃吗?”
“如果外公听到爷爷您这么说的话,可能会跟你决斗哦。”好笑的看着爷爷的猜想,真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的脸气确实不好,再这样,就不准你回韩国了。”爷爷威胁着我。
“是……的,小人遵命。”扬扬眉,吃惊于爷爷的认真,还是不要忤逆他为好,谁知道他现在是狐狸还是老虎?
再度遇到邵杰,竟是在一个下雨天。这场雨已经‘淅沥沥’的下了好几天了。会在这种天气出门,是因为我要去市图书馆找些资料;不料,却在正准备回家的时候不期然的遇上了他。
“嗨,好巧啊,在这里也能遇上你。”再见面时,我已经没有任何觉得对不起他的地方了。反正,我看他身边的美女也不少,他应该不会再守着我这棵树大做文章了。
虽然……他曾说过会在我的身后盯着我。
“看样子还真不是草包美女,会上图书室应该不是来找儿童读物的吧。”邵杰似乎并不打算急着走。
“为什么不呢?”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反正已经不把他当做敌人来看了。“我以后的小宝宝肯定需要的。”
“这么快就想着结婚生孩子了?”邵杰抱起手在胸前,用取笑的口吻对我说着。
“谁说……有小宝宝就一定要结婚的?又是谁说一定要结婚才能有小宝宝的?”看我绕不绕死你,“你又怎么知道我现在没有小宝宝呢?你又怎么知道我现在有了小宝宝就一定想结婚呢?”
“你?”邵杰不敢置信看瞪着我的肚子,那模样还真好笑。
我叹息了下,无奈的看了看四周在躲雨的人的表情。“我说,你这样瞪着我的肚子,人家会以为孩子是你的。”
“你……在开我的玩笑吗?”有些狼狈的收回目光,邵杰不自然的笑了下,一把将我拉近他的身边,低声吼着我:“怎么说你也是大家闺秀,在公众地方开这种玩笑,不觉得羞耻吗?”
“被你这么拉着才令我有些羞赧呢,你又不是我孩子的父亲,做出这样不合适宜的举动,我会被人怎么看才更重要。”微微用力的收回我的手,才不要跟他这么近距离的说话呢。
大男人,嗤……
“你当真……有了那个人的孩子?”邵杰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受伤害的感情。
不会吧!我诧异的看着他,他还没有放下吗?可是,我们并没有开始,如果他会觉得受伤了,那也只是因为我的态度而已。难道……他真的爱上我了,是真的吗?
摇摇头,我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他身边的美女大把,根本不缺少我一个。他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OK,我知道了。”邵杰见我没有答话,低下眼睑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我知道你再也不会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了,但是,我决不容许你对我的欺骗与玩弄。有件事,我一定要确定一下。”
“什么事?”欺骗与玩弄?怎么说?我有些不解。
“我不相信你有孩子了,我想证明你仍是在欺骗我、玩弄我。”邵杰阴下脸,眯眼看着我。
“哪……哪里算什么欺骗与玩弄?我有没有孩子是我自家的事,好像跟你是没关系的。”有些心虚,我的语气也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没有孩子的话,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在考验我吗?”邵杰抿紧的双唇表明他真的在生气。“不,我不相信你是在考验我,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因为你觉得我很好耍,而且被你耍得很好玩,对吗?”
“我哪有……”呵,他还真能掰,我什么时候想要耍他了。
“就像你一开始耍弄我的感情一样,你用无知当作借口来玩弄我的感情!”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让我来耍耍你吧,你看看好不好玩。”
话音一落,他拉起我的手冲向雨中。
这个疯子!
被他冷不丁的拉到大雨中,让众人当作笑话一样来看。这个疯子,他根本还是在报复我。
“怎么了?看你那表情,被人耍的滋味不好受吧。”邵杰狠狠的看着我,那眼中已经分辩不出是爱还是恨了。
“如果你认为我是在耍你,那么我就是在耍你好了。”木无表情的看着他,对他,我算是彻底的没有一点愧疚感了。“不错,我是没有孩子,我在说谎。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那就这么认为好了,反正从现在开始,我会当做从不认识你这个人。以后见面了也不要再打招呼了,不,以后不会再见面了,知道了吗?”
冷淡的说完,我转身走向另一处地方避雨。
真是该死,我最讨厌的就是淋雨了,还是被人强迫的来淋。
这下,他对我的爱情应该不会死灰复燃了吧。
托邵杰的福,因为淋雨,我又发烧了。
我不喜欢淋雨就是因为我一旦淋雨,铁定会发烧。
看吧,好在我没有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我的下场通常都不会太好。上一次遇见他,我被人喷了满脸的口水;这一次遇见他,我被雨淋个半死。
这一次病可就真的病得很厉害,回家的当晚就开始高烧不退,一直烧到39度4,连家庭医生都不用请了,直接送医住院。
高烧一直持续了三天,才慢慢的退下去。大哥天天公司、医院两头跑,二哥干脆扔下公司不管,直接跟我一起住在医院了。
“我没事了,你先回公司吧。”呼出一口热气,虽然高热退下去了,但仍徘徊在低热阶段,身体还是一阵阵的酸软无力外加关节疼痛。
“没事,有人看着。”二哥此时还真是表现出了兄妹间的手足之情,完全像个父亲一样照顾着我。
“我想上洗手间。”有些无力的想撑起自己,但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有些求救的看着二哥,唉,我怎么就没有姐妹呢?好怀念允顺啊,我的侍卫,我的姐姐。
“我扶你去吧。”二哥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仍是坚持要帮我。
“扶我到门口就好。”要帮我如厕?打死我也不干。
“如果你晕在厕所,爷爷跟大哥会打死我的。”二哥仍是很坚持,“最多我闭上眼睛,我可不想被拆得骨头都不剩。”
“那你帮我叫个护士小姐来,好吗?”翻翻白眼,感叹于他的迟钝,“我们可是交了钱的,而且要的还是特级护理的那种,记得吗?”
“那个……哦。”二哥点点头,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真是的,怎么搞的跑去淋雨呢?你不知道自己不能淋雨吗?”
“……”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想再提及跟邵杰有关的事情了。
“又不是被狗追着咬了,那么大的雨还去淋个透湿。”二哥的责备声越来越大。
被狗追着咬?
我瞪着眼睛看他,真够……贴切的。
忍不住笑出来,如果他们知道是邵杰拉着我去淋雨的,那邵杰会不会被他们像打狗一样的打?好吧,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如果被邵杰知道肯定会气绿他那帅气的脸庞的;但是,我还真的觉得二哥的比喻挺恰当的。
嘻嘻,是二哥把邵杰比喻成狗的,不是我,上帝你听到了吗?
可是,上帝显然没有听到我的话。
在住院的第五天,我再度陷入高热昏迷状态。其实,我是知道我在干嘛的,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是昏迷了,但其实我是有意识的。
眼前是一片灰暗与花白在交替,所有的东西像是万花筒般的在转动。我知道我睁不开眼睛,但真的看到了万花筒一般的世界。不论是谁在我身边说着什么,我都觉得好像是在用慢进在播放一样,鲁鲁朗朗的,听不清在说什么?似乎是老人在说话,又似乎是怪物在说话,或者,是上帝在呼唤我?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的手不是自己的了、我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所有的我好像都集中在我的大脑里,似乎就要随着我的意识一起漂离我了。这是什么感觉?以前发烧时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反而感觉不到皮肉的疼痛,反而像是得到解放一样。
我……要死了吗?
终于,我的神智终于要离开我的身体了;终于,我真的要陷入昏迷的漩涡了;终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