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53700000017

第17章 红蚂蚱 绿蚂蚱(1)

旅客在每一个生人门口敲叩,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边到处飘流,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

right——泰戈尔

已是久远的过去了,总还在眼前晃,一日日筛漏在心底,把久远坠坠地扯近来。便有一首小小曲儿在耳畔终日唱:云儿去了,遮了远远的天。在远远的天的那一边,有我姥姥的村庄……

于是,我记得:在住着姥姥的村子里吃饭,是不用打饭钱的。随你走进那家院子,叫声老舅,便有汉子亲亲地迎出来,骂声鳖儿,不消你再说,一准有好东西管你吃。几多的舅哟!老儿小儿,都要你喊。除非你骂他:“舅、舅,打一鞭,屙一溜。”他笑。该叫还是得叫。儿时,在姥姥的庄子里,捧着乡下孩子的小木碗,我就这样一家一家地吃遍全村。吃了,和小小的“老表们”滚在土窝里脱土馍馍,木碗儿扣出光光圆圆的一坨、两坨、三坨……撒一泡热尿,那“馍馍”碎了,又脱。

哦,我童年的小木碗——

狗娃舅

袅袅的炊烟把村子罩了,天终于暗下来。坡上还映着一线红,那红亮得耀眼,倏尔又淡,又灰,接着是极刺的一跃,红极了半个天。风起了,飒飒的。卸套的驴儿在坡上打滚儿,沾着尿腥的热土灰灰地荡开去。那亮不情愿地暗下去了,残烧着镶着灰边的余红。于是,坡上晃出一队割草的孩子,全赤条条的,一线不挂。远远,极像被风吹的草儿押送的一队泥丸。那打头的背的草捆极大,小垛儿一般地缓缓滚来,仿佛草也成了气候。近了,你才能瞅见那埋在草里的小头。叫你真不信是那泥丸一般的孩儿驮了草动,倒疑是成了精气的草搡着孩儿走。这打头的,便是狗娃舅了。

多年之后,每当我眼前出现那个灰色的黄昏,一个极大的滚动着的草垛;一个圆圆的盛满了汗垢的肚脐眼;一双小脚拇趾有着双趾甲盖的脚,便一同朝我压来。

这狗娃舅是我童年的朋友,也是长者。一个极小的人儿,也算是舅了。辈分在那儿摆着,不由你不喊。我六岁的时候,他便十二,长得竟没有我高!泥丸似的矮不说,身量却尽往宽处去。那短短的小手,锉儿一般,摸摸肉疼。在大人眼里,他是孩子;在孩子眼里,他是大人。也就省了裤子。说大人话,赤条条在村里走,也没人羞。我常常怀疑那位二姥姥是割谷的时候窝下了这舅,不然,怎地这般小身?

矮归矮,却是割草的一把好手。靠了那割不完的草,他一天挣去十二分,气得那些人高马大的舅们骂街!骂了,又不得不认晦气。割草,一把小铲儿揣怀里,拉千斤粪车的壮汉也就一天百十斤!他一晌就是百十斤!二十斤才一分,能是气儿吹出来的么。别的孩子割三五十斤已算露脸,惟有他快。人说,他不是人。那般小手,那般小腿,那般小人,把小铲捏在手里,活脱脱草魔一个。连村里最会绣花的五姨看了他割草,暗暗瞅瞅自己那双女人群里出了名的巧手,也就叹口气,去了。

他爹五年前就瘫了。娘还是一个接一个生娃,也就病殃殃。“嘴”很多,干活的却只有他。这家,靠高分也是养不活的,他竟撑了。村里人笑说,狗娃家人是见风长肉,我是不信。不然,不会跑到村口来等他。

走得更近些,狗娃舅唱了。细细的干嗓喘着粗气,那草捆摇起来,像要翻倒,却没有倒,只把天边那点残烧哑喊到坡下去了。那人儿越显得小,步儿越显得慢,叫人觉出那漫长的东坡是一世也走不完的,何况还驮了草。

队长舅也在村口蹲着,拧一支烟来慢慢吸。听那呼哧呼哧的气喘,听那渐近的唱,并不扭头,只缓缓站起。

狗娃舅站了,吸一口气,甩了那草捆,拍拍瘪了的肚皮。那黑黑的肚皮上亮着一道一道的汗霜,花瓜儿似的。脸上蒙着分钱厚的土,只有俩眼贼溜溜地闪着,透出一丝狡黠的乏笑。后边的孩儿们也站下了,并不扔筐,只怯怯地望着队长舅。

“狗娃,没捎点啥?”队长舅把烟碎了,问。

“老三,我可是饿了。”狗娃舅又拍拍肚皮,亮出一个黑污污的圆肚脐眼,两排瘦狗一般的肋巴。

“真没捎点啥?”眯眯的细眼斜过来,锥子般地一亮。

“老三,按老规矩,你搜哇。”狗娃舅头一歪。

“搜着了——?”

“蛋咬去。”狗娃舅叉开腿,亮出那小小的“大物件”。

队长舅也不接话,一步跨来,两只大手插进草捆里,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只听“梆”地一声,小铲扔了出来。吓得一边的割草娃小腿直抖。

“老三,你帮我背回去么?”狗娃舅瞅着那散了的草捆,不恼,很耐心地问。

队长舅拍拍手上的草屑,扬起脸来,定定地望着狗娃舅,有半袋烟的功夫,问:

“狗娃,日头从西出来了么?”

“随你说,老三,随你说。”

狗娃舅不再争辩,蹲下来慢慢拾掇那散乱的草堆。他一搭一搭地收拾好,吸一口气,牙骨狠狠地绷紧腮边的薄肉,一劲狠咬,有三个小哥在后打帮,那小草垛一般的草捆又驮起了。

队长舅看看他,迟疑着朝另一个娃儿的草筐摸去……

随狗娃舅走去十几步远,只见他嘴一咧,小声说:

“家去。”

交了草,跟他走进破屋,暗里有八只眼亮着,绿荧荧地吓人。狗娃舅“咣”一声扔了小铲,摇摇晃晃到缸前舀瓢凉水一气喝光,大人似的抹一把嘴,也不理人,只返身对我说:“文生,拿碗去吧。”

想必有好吃的了。我欢欢地凑近锅台,借了柴火的亮瞅去,却只有一锅清水白白地泛溅儿……

于是,想问。只听狗娃舅又说:“拿碗去。”……

再进狗娃舅家,见那草筐在灶前放着,两个更小的舅馋馋地蹲在草筐前,狗娃舅一人头上拍了一掌,两人便躲到一边去了。他并不瞒我,把筐扣翻过去,用力一磕,筐底掉了,下边竟是鲜鲜的十几块红薯!

“扒的。”他挤挤眼,“还没长成哩。让你这城里娃尝个鲜物。”

二姥姥慌慌地过去,黄着脸说:“莫说出去呀,娃。”

……香气出来了,锅里的红薯刚泛黄,四只绿荧荧的小眼又凑了过来。狗娃舅喝道:“边儿去!”说着,又反身看我一眼,“文生,别笑话,乡下不比城里。”

火光映着他那黑污污的小脸,一片累极了的静。

一个小小的人儿,一天能割二百斤草;十二了,长得竟没有我高,却还尽说大人话。这个“舅”是该喊的。

于是,我尝了鲜物;晚上,一连放了十七个屁。

村歌一:

日头落,狼下坡,

逮住老头当窝窝,

逮住大人当蒸馍,

逮住娃儿当汤喝,

唉哟喂,肚子饿。

德运舅的大喜日子

露水下来了,身上湿湿的凉。两眼皮在打架,又不舍走,只偎了狗娃舅在窗前贴着听,屋里仍旧没有动静。

村街上,树影儿透出朦朦胧胧的白,深深浅浅的黑。常有灰灰的一条蹿上瓦屋的兽头,倏尔又不见。狗间或咬一声,磨牙的牲口细细地嚼料。黑黑的一怪扑来,吓得人闭眼,一忽儿又看清是那碾盘在死蹲,总也很吓人。把脸扭回了,贴了那舔破的窗洞往里瞅,久久,终于在屋里那一片混沌的墨里分清了方位:床东一团浓黑,床西一团浓黑,木了一般,不见动。

狗娃舅来听房,原是记了二个工分的。我觉着新鲜,也就跟了来。不想,结婚原是这般没有滋味。

“我困了。”

狗娃舅拍拍我,俩眼儿蹿动着腾腾的黑火,眼又贴到窗格上去了。我真服气他的耐性,打个哈欠,又借那舔破的窗洞独眼看,只觉蛐蛐一声声短叫,好不焦人。听狗娃讲过,这是一公一母“说话”哩。竟这般的有声在色!叫人气极吋,屋里那混沌的黑化开了,又是床东一团,床西一团。屏息听去,床板“吱儿”响了,床西那团黑缓缓往床东处移,一股很粗的喘声出来,两团黑便合二为一。倏尔又分开去,一个床东,一个床西。渐渐,又移近了,定睛细看,却又是床东、床西。接着一声阳阳壮壮地“嗯”……

支着眼皮熬去了大半个夜,就听得这么一声“嗯”。

又是久久,又是极粗的喘声,两团黑终于扭在一团。细细分晓,咬牙声、厮打声、扑腾扑腾地翻腿还杂着切齿的咬……只不见喊叫,也不听有骂声出来。“咕咚”一声,两团黑从床上滚到地上,就那么来来回回地翻。我刚想喊,被狗娃舅拧了一把,很疼,只好住了。一个时辰之后,房里静下来,还是床东一团,床西一团,直到三星稀……

离了窗口,狗娃舅忿忿说:“那女的不让。”

“什么?”

狗娃舅看着我,又说:“那女的不让。”

“什么不让?”

狗娃舅伸了个懒腰:“肉头。”

“谁?”

“德运。”

于是,回姥姥家睡。只是不晓德运舅为啥“肉头”。白日里他娶媳妇好热闹哟!一身新裤褂穿着,头皮刮得青光,还捏着顶新帽,脸上红光光的,远远就叫我:“文生,拿碗来呀!”

躺床上便做梦:一条长腿伸出去,满天红火烧起来,总也不见人救……

二天,忽听见嗷嗷的哭声,狼嚎一般疹人!一时静了全村;一时又满街狗咬,听女人在村街上拍腿喊:“新媳妇上吊了!”我翻身下床,赤条条窜了出去。

村里人都来了,黑压压地站着。几位长辈份的老人蹲在那贴了红“喜”字的碾盘上吸闷烟。女人们把狗娃舅围了,叫他讲“听房”的经过,一片“啧啧”声。小娃儿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莫名其妙的兴奋。

太阳在朗朗的晴空上移着,那暖意仿佛离人很远。一朵软白的云飘去,又一朵悠悠追来,白极,也静极。秋风凉凉,似又刮不去时光的无尽。村外的黄土路上有人在走,渐远,渐小。渐小,渐远……

半晌时分,村东响起了脆厉的鞭声,三挂大车飞风一般进了村。被鞭声打炸了的骡子四蹄腾起,溅起浓烈的黄尘,仰天的骡马喷着满嘴白沫。女人们在车上挤挤地坐着,后边是黑压压的汉子。不晓得谁叫一声:“娘家人来了!”一语未了,车上哭声骤起,呼天抢地骂将过来。娘家汉子虎汹汹地在贴红“喜”的德运舅门前站了,女人们全拥进屋去,抓住蹲着的德运舅就打。德运舅先是不吭,继尔满地滚,杀猪一般惨叫!屋里嚷声一片,碎声一片。两庄的男人怒目而立,相互防着,一任女人们干事。

野野的一条汉,五尺身量,一身铁肉,平日老披着小褂在村街上荡荡地走,哼一路小曲,吃三碗红薯!和人“抬杠”脖里犟两根红筋,这就是昔日的德运舅。在村里不曾见他怕过谁,性起时抓住老牛的角往地上按,一头壮牛便硬给按倒在地,赢一场叫好声。上边叫翻地六尺,他凭一张亮锨,挖沟似的翻出丈二,那块地成了“样板田”,又气势势领一张奖状回来,满村荣耀。鼻子高高的,眉也浓浓,嘴唇虽厚,却经过路的算卦先生看出一脸福相。这样的角色,却又怕女人,窝囊得叫人咬牙。

眼看那些娘家女人要下狠手的时候,见过些世面的大妗站出来了,她上前断喝一声:

“出出气也就算了,莫非要再摊上一条人命不解?!”

娘家女人这才骂咧咧地罢手。德运舅一只眼肿了,满脸血污,新褂子被娘家女人撕得一条条碎,只“呜呜”地抱头哭……

于是,两庄的老人站出来商谈后事,一切据古礼办,虽各有些讲究,且要斯文得多。

一刻,队长舅出来,吩咐放工一天,都来德运家帮忙。这自然是不消多说的。立马又叫人开仓屋磨三石好麦,说德运舅刚办了喜事,家底已空,权且先借给他。村里人纷纷散开去,找自己能干的事做,个个像谋自家的事情一样认真、精细。会木匠手艺的打棺去了;有些灶上功夫的盘火架案;女人们包了内活儿;打墓坑的全是一等一的壮汉,还请了瞎子舅来老坟里量了方位,按天干地支,一寸不敢差。虽是一夜的夫妻,也是村里媳妇呀!

午时,一村都不听风箱“呱哒”,那撩人的炊烟全跑到德运舅的院子里来飘了。这里一下子垒起了五座墩子火,蒸馍、做菜,十分红火。队里吃食堂时的大方笼也抬来了,连蒸三笼热馍顷刻消去大半。招呼做饭的胖舅并不恼,只吩咐又蒸。院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娃儿们更是像过节一样窜来窜去,捧了小木碗来,拿个馍就跑,快快。一会儿又来了,总也不断。一村的狗都来打牙祭,伸着长长的红舌头,等着赏赐。我贪看稀奇,只傻傻地站,又老碍人的事。胖舅照脑门上给了我一掌,丢个热蒸馍在怀里,又是一掌:“傻,拿碗去。”于是,我便欢欢地捧了馍回去……眼看一笼净了,又一笼热的出来,那盛馍的大笸箩总也不见满。见胖舅忙中捂着肚子去尿,我也尿。忽儿瞅见他从扎着大腰带的肚皮上托出一碗油来,隔墙递过去,竟是一滴不洒!待我又端了放蒸馍的小木碗跑回去,恰碰上做孝衣的姥姥回来拿顶针儿,进屋却从袖口里慢慢扯出二尺白布……

“姥姥,干么偷他?”

“嗯?”姥姥怔了。

“干么都偷他,都偷。”

“文生,这不是偷,是拿。村里兴的,老规矩。咱庄没丢过东西,一根线都没丢过,多少年了。偷是贼干的勾当,这庄没有贼……”姥姥絮絮叨叨地说。

我不懂,又跑出来。心里恍恍惚惚地跳着一个“拿”,实不晓得“拿”和“偷”的区别。

德运舅漠然地在房沿处蹲着,远远就能闻见血腥。狗在他眼前转了又转,只是不敢下嘴。他脸上的血污干了,显得紫黑。两眼肿胀得桃样,睁不开,也就那么闭着,像是睡去了。那肿胀得只透一线血缝的眼惘然地对着朗朗晴空,仿佛一个瞎子仰望着那无尽的天书,问那冥冥之中的主宰:女人是什么?

初秋的阳光射在他身上,送给他木了的怅然。烂处露着一条条女人的抓痕,有昨夜也有今日……那印在心里的是夜里抓下的——那是女人的“字典”,也是他一生都不曾读懂的。他觉得屈。

人们也觉得他屈。

日西,响器呜呜哇哇地吹起来。一个掌大笛的外乡鼓手光着脊梁,头上顶着一碗清水,竭尽全力地演奏那哀的热烈,赢了一村人围他看。于是,德运舅像披麻戴孝的木桩一般被人搡了出来,在停棺处站下,头被娘家女人按住,前一跪,后一跪,左一跪,右一跪;上三步,下三步,头磕得咚咚响,分东西南北,给这睡了一夜的媳妇行了拜祖宗的“二十四叩大礼”……

村里人说,娘家人本要德运舅一步一磕,跪着喊“娘”哭到坟里。庄里老辈坚持不让,才算免了。改成了灵前“二十四叩礼”。这也算是村里人胜了。胜得十分悲壮。

一挂响鞭爆豆似的炸响后,死人安然入墓。没有大闹起来,都说这丧事办得不赖。

埋了人回来,又是大吃,直到馍菜净尽,人们才渐渐散去。到了次日天明,村里仍不见烟火。这会儿,人们终于想起德运舅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家里又塌下了十年还不严的窟窿债,不由可怜起他来。舅们、妗们又都来安慰他,端了荷包蛋、酸汤面叶儿来,香了一条村街。

德运舅一声不吭,一连躺了七天七夜。第八天头上又背着老镢下地了,默默地,像个呆子。

村歌二:

一根驴虫八百斤,

松开铁索铳死人!

前沟尥倒(呀个)九十九棵树,

后沟撞翻(呀个)七十七尊神,

小草棵棵里毁了身……

队长舅

一盏小油灯半明半暗地在房梁上晃着,熏黑了的墙上便有一团巨大的影儿在摇。十几头瘦牛在槽后卧了,慢慢地无休无止地倒沫。五六个舅们就在槽前的空地上蹲,你一支我一支地抽烟,辣辣的烟雾在屋里弥漫着,很浓。这便是队委会了。

同类推荐
  • 三侠剑(上)

    三侠剑(上)

    清康熙年间,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绿林高手三侠(神镖将胜英、震三山萧杰、九头狮子孟凯)、三剑(艾莲池、红衣女、夏侯伤元)替天行道,扬善除恶,做了许多行侠仗义之事,得到康熙皇帝的赞赏,但也与武林邪恶势力结下了不解之恨,因而矛盾斗争愈演愈烈。以秦尤为首的武林败类屡屡设计要杀害胜英及其师徒,使胜英等人时时身处险境。胜英等人无所畏惧,在众英雄豪杰的帮助下,大展才智,屡挫敌手,最终消灭了秦尤等恶势力,并促使台湾王郑克塽接受招安,台湾回归祖国。
  • 没有军籍的战士1

    没有军籍的战士1

    本书描写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个小村庄发生的故事。秀才秦耀先耕读传家,一生的理想就是让两个儿子好好读书,将来能上大学。为此无论做什么他都愿意。然而他的忠厚和道理换来的是无尽的迫害和苦难。无论生活怎样艰难,命运多么不公,秦耀先和他的小儿子始终没有放弃做人的原则,一直对未来怀有梦想,以积极的态度对待挫折。
  • 古玩大赢家

    古玩大赢家

    本书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德茂古玩行老板季凯的妻子和儿子有一天遭人绑架,而条件是以名画《五季图》来换得妻儿,季凯为了救妻儿,一步步卷入了古玩界的一系列争夺,经过重重险关和考验,最后季凯终于救出了妻儿,一路南下来到中国香港,保护了《五季图》等国家级古玩。
  • 霍乱

    霍乱

    加缪笔下的鼠疫和马尔克斯笔下的霍乱,为世界文坛留下了不朽的经典。《霍乱》作者却另另辟蹊径,将传播于淮河流域的灾星进行历史与文化的拷问,让美与丑的东方人性在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中对比昭彰。作者对人物事件的审美是现代的,美联社向的思维和反叛的表达成为《霍乱》的价值所在,独行客的典型意义也许就在于此。作者是写实主义与现代派文学的贯穿者,他以不同寻常的艺术手法将极其普通的社会现实呈现在读者面前,让大家带着思考进入阅读,在中国当代文坛是一位引人瞩目的另类作家。《霍乱》荟萃了作者近年来最有影响的中篇精品。
  • 纳米比亚上空之舞

    纳米比亚上空之舞

    作为一名专业的空军飞行员、飞行教员,杜伟军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一直坚持文学创作。他不仅具备专业作家般的观察力和语言表达力,更具有专业作家所没有的、特殊的人生和工作经历,这些势必将成为他文学创作上宝贵的素材。《纳米比亚上空之舞》,以题材的特殊性和专业性,填补了表现飞行员生活的文学作品的空白。中国外贸飞行服务公司年轻的飞行教官桑飞,被派往非洲纳米比亚执行飞行员培训任务。在热情而神秘的异国他乡,桑飞和助理飞行教官童宇,以自己精湛的技术,沉着稳重的工作作风,感染和征服了四名飞行学员,展现了中国飞行员的卓越风姿。桑飞更意外收获了自己的爱情。
热门推荐
  • TFBOYS之心有灵夕

    TFBOYS之心有灵夕

    "源源,我们来去游乐园吧!"某个女孩用嗲嗲的声音说着。"不用了,你自己去吧。""为什么,人家就要你陪我啦!毕竟你也是人家的未婚夫了啦!源源你真的不去?那小凯千千我们去""我们不想去……""为什么,现在你们都是我的未婚夫了,为什么还要想着那个狐狸精!"…………………………"呦,在说谁狐狸精啊?!"走来一个高贵的女生…………………………
  • 红尘路难行

    红尘路难行

    此坑本是霹雳短篇同人,思来想去总觉得随便更改角色设定和性格是不尊重角色,所以现在改成综穿。有霹雳的,但不多,毕竟霹雳真的不好写QAQ劣者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会尽量贴近人物,ooc之处还请海涵。如果认为劣者对人物理解有误可以提出,劣者会再考虑的。总之,尽量贴近原人物性格,写不来的会少写,只求少错。终于能改名了QvQ暂定一个,以后想到什么好听的再改吧
  • 最强身体

    最强身体

    男人的世界,男人的生活,男人的责任,男人的战斗!在张彦的心里,男人就是热血勇敢花心的代名词,男人的责任就是守护!那么作为一个男人,张彦究竟是如何守护自己的家族?究竟是如何守护自己的朋友、女人?究竟是如何获得一个个美女的芳心的呢?这里有都市,有异界;这里有古武,有血族;这里有仙界,有神界……
  • 剑指飞雪

    剑指飞雪

    一位少年在深爱的女孩离开后村子遭到盘龙教屠杀,少年被飞雪盟收为弟子成为一位冷酷杀手,而女孩拜入正派,盘龙教意图统治武林。
  • 我的青春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的青春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是天生的幸运儿,他可以买一瓶饮料连续中七天的奖——幸福能量。他,是耀眼的大明星,他经常与粉丝在大街上上演速度与激情——目夺。她,是傲娇的大小姐,她有一双怎么穿都不会脚臭的靴子——黑靴。她,是中二的萌妹子,她会使用看起来很帅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的——黑焰。他爱她,他爱她,她爱他,她也爱他,当然,他也可能爱他。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希望你们会看。
  • 废柴嫡女:倾城杀手妃

    废柴嫡女:倾城杀手妃

    她,本是杀手帮的红人,杀人无数,却因一朝穿越到了不受重视的嫡女身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她的原则欺负她的人,她要一个个都讨回来今天起,那个废柴嫡女已不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她她,注定要颠覆众人的理念,成为这个大陆的传说!
  • 盗墓笔记之十年之间

    盗墓笔记之十年之间

    盗墓笔记同人文,小哥走后,吴邪的成长史,一个字,虐!
  • 雨落千尘

    雨落千尘

    万物皆虚,万物皆允。这是我们这一行信仰的核心:当其他人盲目追求真相时,记住,万物皆虚;当其他人被法律所束缚时,记住,万物皆允。
  • 轮回天殒

    轮回天殒

    异族少年降临修者界,弱肉强食,阴谋笼罩,路在何方,没人能够解答。。
  • 驭兽魔尊

    驭兽魔尊

    有敌来犯,关门放阿黄!啥?你说我以多欺少?咋地,我就是人,哦!不!我就是宠物多,不服来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