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黄金时代,便是治水的大禹王也未必记得。或许那也是一种空中楼阁似的乌托邦,或者只是原始氏族的生活。后来人的心智是越来越聪明,科技是越来越发展,只是文化好像是倒退了,人迷失得也没以前开心了吧。
古希腊诗人赫西俄德是第一位给人类历史划分时代的诗人,在他看来,人类自诞生至今共经历五代,依次是黄金、白银、青铜、英雄与黑铁时代。在他的笔下,黄金时代的人类“像神灵那样生活着,没有内心的忧伤,没有劳累和忧愁。他们不会可怜地衰老。他们远离所有的不幸,用永远有力的手足享受着宴饮的快乐。他们的死亡就像熟睡一样安详,他们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肥沃的土地自动慷慨地出产吃不完的果实。他们和平轻松地生活在富有的土地上。羊群随处可见,幸福的神灵眷爱着他们”。
老子也怀念那个理想的黄金时代,绝圣弃智,绝仁弃义,绝巧弃利。大家混混沌沌,心智淳朴,大家不需要科技,互相敬爱,没有欺骗,的确不需要圣人,也没有产生圣人的条件。所以春秋还不是最好的时代,百家争鸣,圣人出矣,正是乱世的征兆。
达摩是南天竺(今印度)人,自称佛传禅宗第二十八祖。在南朝梁武帝时航海到广州,后来达摩到南朝都城建业(今南京市)会见梁武帝。梁武帝问达摩大师:“圣谛最重要的是什么?”达摩说:“没有圣贤。”梁武帝问:“我建寺庙,供养僧人,这是什么功德?”达摩说:“没有功德。”梁武帝说:“和我对话的又是谁呢?”达摩说:“不知道。”梁武帝听了很不高兴,达摩于是渡江北上北魏都城洛阳,后在嵩山少林寺修行,面壁十年,传衣钵于慧可。
达摩在中国开始传授的禅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经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慧能等大力弘扬后,终于成为当时中国佛教最大宗门。后人尊达摩为中国禅宗初祖,而尊少林寺为中国禅宗祖庭。
“圣谛”是圣人所知之绝对正确的真理,皇帝和圣人对此的见解是有世界观上的差异的,前者更注重物质,而后者看重心灵。但无论和达摩交谈的结果如何,梁武帝建庙的功德还是有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是他的功劳,以后禅宗得以通过丛林制度而大发展也有他的功劳。然而他个人终究和印度的阿育王一样,这些物质的支持虽然也算是大功德,但在佛家的眼里还只是物布施,与心灵的教诲者相比,比如孔圣人,乃至救世的大慈悲心,比如观世音,还差得很远。
那在我们这个时代,如微软的比尔?盖茨和股神巴菲特,能捐赠自己的资产,也是功德的一种。而对于我们很多凡夫俗子而言,既无法获得物布施的大功德,又无法对他人进行心灵指导。成佛要大智慧,那么一般人留一份心就成,尽量爱自己和帮助他人,修得自己自在心安就好啦。
西汉时佛教已经进入中国,达摩想来也不愿和其他佛宗做相同的事情,那不是他西来的初衷。他想寻求大智慧,大解脱,可惜这岂是一个皇帝所能放下的?或许梁武帝只是希望百姓信佛,不要来夺他的天下;或许他也知道,只是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最后,他也只是五代十国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
隐
弹指青锋行吟远,
披发弄弦清无忧。
拾薪煮茶观老庄,
竹海连云无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