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余;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善于在内心中立德的人,则非外在之因素所能拔除;善于在本性中守道的人,也非外在的影响所能夺去。如果子孙也能立德守道,那就能福泽后裔,世世代代永享祭祀不绝。这一个立德守道的修养,行之于本身,这一个德才是真诚充实的;行之于一家,这一个德才是宽厚有余的;行之于一乡,这一个德才是扩展增长的;行之于一国,这一个德才是丰满兴盛的;行之于天下,这一个德才是普及博大的。因此祸福凶吉成败断续,均在能否实行这一个立德守道的修养之中。可以由本身有无做到来观察本身,由一家有无做到来观察一家,由一乡有无做到来观察一乡,由一国有无做到来观察一国,由天下有无做到来观察天下,那么一切祸福凶吉成败断续,可以了如指掌预先知道。我如何能知道天下的情况呢?就是由于这个道理啊!
善建者,指建立内心之德。建者立也。
善抱者,指持守本性之道。抱者守也。
拔者拔除也,脱者夺去也。其德乃长,长者一般解为尊敬长者,误也。当作扩展增长而言。
王弼本 “邦”字作 “国”,乃避讳汉高祖而改为国字,当仍以邦字为宜,与上下文同韵。《韩非子 ·解老》篇即引作 “邦”字。观身,观家,观乡,观邦,均非观他人、他家、他乡、他邦,否则观天下,又何来他天下。乃指本身本家本乡本邦能否立德守道,而观本身、本家、本乡、本邦之祸福凶吉成败断续也!故解为观他人者皆误也。他人之得失祸福与我之立德守道修养又有何干?则已非本章宗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