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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河堤柳

永定河边的柳树多极了,这是为什么呢?有一段故事。

从前,连年泛滥的永定河原叫无定河,后来清朝皇帝赐名“永定河”,想靠金口玉言消除水患。那时河东岸一二里处有三间茅屋,住着王来顺夫妻两人,老两口心地善良,靠栽种梨树维持生活。

这年冬天,老两口在炕头上闲谈,王老汉对老伴说:“这条河好几年也没发大水啦,咱家的梨树今年没少挂果,趁手头富裕,今冬开个饭铺吧。”老伴一听点头说:“那敢情好,开个饭铺方便来往行人,咱也赚点零用钱。”

第二天,王老汉开始置办用具,找人砌灶,并请人写了块“王记饭铺”的匾额挂了出去,从此不断有南来北往的过路人前来喝酒吃饭。

有一天晚上,王来顺夫妻刚收拾完碗筷炊具,走进里屋坐在炕上,忽然听见永定河内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狂风带着黄沙打在窗户纸上,发出“刷刷”的响声。狂风过后,外边又传来“嚓嚓”的响声。王老汉一愣,心想这么晚了,还有谁来呀!他穿鞋下炕,就听见拍打门板和“掌柜、掌柜”的呼叫声。王老汉急忙开了门,只见是三个腰悬利剑的壮士,连忙施礼道:“里面请!”

借着屋内微弱的灯光,王老汉看清三位来客的相貌:一个矮胖子,小脑袋上长着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一个高得出奇,细长的身材,瘦瘦的白脸,眼睛突出;另一个是中等个子,脸和手锅底一样黑。矮个子说:“掌柜的,来一桶酒,三十斤熟肉。”王老汉惊讶地看着三位客人,转身准备去了。

王老汉摆好酒肉,走进里屋,偷偷地从门缝往外探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坐在屋里的是笸箩一般的王八和檩条一样的虾米、泥鳅,正伸着脖子喝酒吃肉。

王老汉听到“掌柜的算账”的喊声,才战战兢兢地出来,却不敢收他们给的银钱。矮个子微微一笑,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知道你们是好人。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河里的头目,只因皇帝老儿和我们作对,把无定河偏偏给改了名字,过年六月我等就要兴风作浪,叫河水在这里冲破堤岸,显显我们的威风。”又说,“只要你把房屋周围密密地栽齐柳树,水再大也不会冲毁了。这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要说出去,你们老两口就会被淹死!”

三个鱼精走后,老两口一夜未睡,焦急地商量着怎样救这一方乡亲,他们尤其担心北边一带,因为那里村庄最多。

春暖以后,王老汉到处去割柳枝,老伴儿顺着堤坡往北栽。他们起早贪黑,腰累弯了,腿累肿了,但是他们却没有顾得上在自己家的茅屋西边栽上柳树。

一个闷热的夏天,果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永定河水翻腾奔流,越涨越高,最后终于冲破河堤,从王来顺老两口栽的柳树行南北两侧向东流去。王老汉的茅屋淹没在咆哮的洪水中,老两口也失踪了。

大水过后,这一带幸免于难的人们想起王来顺老两口,一天又一天栽柳树的情景,全明白了。从此,为了纪念两位老人,为了防备永定河的泛滥,人们就在堤岸上栽满了一排排的柳树,永定河边的柳树也就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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