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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拔都进行西征

为了秉承成吉思汗开拓疆域的遗旨,平定中亚,宋端平二年(公元1235年),窝阔台汗决定发动第二次西征。

经过以往的战争,蒙古军队已经积累了实施大规模远征作战的经验,组织指挥和管理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宋理宗端平二年(公元1235年),窝阔台下令全民动员,每十人调拨一人西征,形成了一支兵力达十余万的庞大西征军。他把全部兵马分为四个军。第一军,由拔都率领。拔都是术赤的次子,因长子让位,术赤的封地由拔都继承。第二军,由不里率领。不里是察合台的长孙,因其父已死,所以他以长孙继袭父位。第三军,由贵由率领。贵由是窝阔台长子。第四军,由蒙哥率领。蒙哥是拖雷的长子。上述四支军队的司令官,分别是或被算作是成吉思汗四个儿子的长子,因而有人称这次西征是“长子西征”。拔都担任西征军总统帅。老将速不台为先锋,实际上是前敌总指挥。翌年春,各路新组建的军队向拔都统帅部报到。这年秋,速不台率领前卫部队首先抵达伏尔加河畔,负责掩护和警戒工作,而后各路西征军陆续到达伏尔加河东部草原地带集结,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蒙古先头部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并于一定距离之地,囤积粮草,沿途青草地,概经标定,以备大军到达时放牧。然后,满载战具及军需品之牛车,络绎跟进。同时又有大队中国技师,于管炮的炮队长统率之下,随后前进。”“与武装部队同时前进者,尚有其他诸种勤务部队,有通译员担任各种繁杂言语之通译,有中医及蒙古医,有道路管理员。掌印办事之长官,不论职之文武大小,或路,或府,或州县官,皆为大汗制造占领地区之财产目录。蒙古军中,甚至于有一类军官执行军需品、损失及调整部队之职务。在军队后方,有牧人及木工建造畜栏,和联络西方新占领地与本国牛马驿站的茅屋。”“有若干妇女,乘坐于牛车,随军前进,在路上治理膳食,在四无市镇之西比尔荒原中为军队服务。在宿营地中,有时且有戏剧上演,以娱乐士兵。演者带假须,着古装,歌唱听者所熟悉之歌曲。”

公元1236年春,成吉思汗长子术赤长子拔都、次子察合台长子拜答儿、三子窝阔台长子贵由、四子拖雷长子蒙哥各统本王室军,万户以下各级那颜亦分遣长子从征,以拔都为统帅,速不台副之,共15万大军,自各地出发,秋季抵伏尔加河东岸集中。诸王商定后,各率本部兵前进。

速不台率先锋军取不里阿耳(今俄罗斯维亚特卡—波利亚纳东)。是年冬,蒙哥进征伏尔加河下游的钦察部,斡勒不儿里克部首领八赤蛮出没于密林,不时袭击蒙古军队。次年春,速不台自不里阿耳境移师南下,增援蒙哥。八赤蛮闻速不台至,大惧,逃入海中。蒙哥率军进攻宽田吉思海(今里海)岛屿,俘八赤蛮处死。于是,宽田吉海及外高加索山以北诸部被征服。

1237年夏、秋,在伏尔加河以东休养士马,决定征讨斡罗斯(今俄罗斯欧洲北部的基洛夫州和鞑靼自治共和国以西地区和乌克兰、白俄罗斯)。十二月,拔都等诸王率军渡过伏尔加河,攻克烈也赞(一作“也烈赞”,今莫斯科东南亚赞州里亚赞城)、科罗木纳(今莫斯科东南科洛姆纳城)诸城。次年二月,围攻斡罗斯弗拉基米尔大公国都城弗拉基米尔(今俄罗斯莫斯科东北)。大公阔儿吉弃城逃跑,至昔迪河(今伏尔加河上游)畔等待基辅公国援军。蒙古军围攻五日,并强迫斡罗斯人参加攻城战,城破。拔都分军数路攻取弗拉基米尔城附近的罗斯托夫、莫斯科等十余城。三月,拔都派一军突然袭击昔迪河畔之大公军营,全歼其军,大公战死。蒙古军由此向基辅公国古都诺夫哥罗德(今俄罗斯诺夫哥德州诺夫哥罗德城)挺进,至城20里,忽改道南下向高加索北进军,蒙哥、贵由镇压阿速叛部,拔都经略伏尔加河以东诸地,并在钦察草原休养士马。

宋嘉熙二年(1238年)年初,蒙古兵分四路,一个多月内连克科罗木纳、罗思托夫、莫斯科、速兹答勒等十余座城堡。二月,进围公国首府弗拉基米尔城,大公先已退守昔迪河,等待其弟乞瓦公和诺伏哥罗德公的援兵到来,由其子守卫城中。蒙古兵胁迫各地被俘的斡罗思人参加攻城,五天后,城被攻破;蒙古兵入城后大肆烧杀抢掠,并且烧死了避入教堂的大公家属和城中显贵。三月,拔都派遣一支军队进攻昔迪河畔的大公军营,将其一举歼灭,大公战死。蒙古军自此向诺伏哥罗德进军,由于前面沼泽、森林众多,行进困难,旋即退兵南下,抄掠契克尼果夫、斯摩棱斯克等地。科泽里思哥城军民坚守城池达两月之久,顽强抵抗,并杀了五千名蒙古兵。后来城被攻破,拔都军血洗此城。

公元1239年,曾遣兵入斡罗思抢掠。大敌当前,斡罗思王公们却依然在争权夺利,不能共同对付敌人。弗拉基米尔大公一门被全部杀害后,其弟乞瓦王雅罗思老赶赴弗拉基米尔,宣布继承兄位,把其兄地盘兼并,而契尔尼果夫王米海勒亦乘机占领乞瓦。公元1239年冬,蒙古大军从亦的勒河出发,向斡罗思南部长驱直入,攻破别列雅思老勒、契尔尼果夫二城。蒙古军在此次作战中动用了巨型抛石机,用于抛击的石头非常大,至少必须四人才能抬动。蒙古军进围乞瓦,遣使谕降,乞瓦城人将使者杀害。米海勒非常害怕,逃往孛烈儿(今波兰),伽里赤王丹尼勒到达乞瓦,命其部将德米特尔守城。公元1240年秋,拔都亲统大军至,于是诸路军马共同围攻乞瓦。乞瓦城三百年来一直是斡罗思的国都,城墙高耸,而且坚固异常,德米特尔率军民顽强守御。拔都下令四周架炮,昼夜不停地猛烈攻城。十一月十九日,一处城墙被打塌,蒙军蜂拥而入,纵兵杀掠。德米特尔受伤被俘,拔都非常欣赏他的英勇,没有杀他。攻取乞瓦后,蒙古军继续西进,进入伽里赤国,向其都城弗拉基米尔—沃伦和境内其他城市发动进攻,伽里赤国王丹尼勒逃入马札儿。征服斡罗思后,蒙兵便向马札儿和孛烈儿进军。

当时孛烈儿国已分裂为若干小国,国王博列思老都于克剌可夫,只能管辖其直属之地,其余封国都拥兵自重,各自为政,不听他的号令。这无疑给蒙古军带来进攻的良机。宋淳祐元年(1241年)春,蒙古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兀良合台、拜答儿等率领侵入孛烈儿,一路由拔都兄弟、速不台等率领侵入马札儿。二月,蒙古军渡过维思秃剌河,攻破散多米儿城,一直打到克剌可夫的城郊,掠夺大量财物后退兵。不久,再次进入其境,三月孛烈儿军被击败,博列思老举家逃到莫剌维亚,克剌可夫居民亦纷纷弃城逃跑。蒙古军放火烧毁了克剌可夫,然后进入昔烈西亚,乘木筏渡过奥得河,攻其都城弗洛茨拉夫。昔烈西亚侯亨利先已退至屯里格尼志城,集结了三万孛烈儿军、日耳曼十字军与条顿骑士,准备迎战蒙古军。蒙古军遂放弃弗洛茨拉夫,进至里格尼志附近。四月九日,亨利亲自出战,不幸大败,自己也死于敌军之中。获胜后的蒙古军继续南下攻入莫剌维亚境,波希米亚王遣其骁将雅罗思老来援,坚守斡勒木志城,蒙军始终未能攻破,于是对附近地区进行焚掠,然后向马札儿进军,与拔都会合。

拔都、速不台所率中路军分二路向匈牙利进攻。国王贝拉四世仅派少数军队扼守喀尔巴阡山诸隘口,伐木塞道。三月十二日,蒙古军奇袭喀尔巴阡山诸隘口,至十五日将其全部攻破。拔都率军向帛思忒城进攻,所过焚毁。贝拉四世闻讯,自佩斯至帛思忒城,集结十万大军守城。蒙古军抵城下,攻而不破。匈牙利军不出战。拔都率军引退。贝拉四世出城追击,至赛约河(一作撒岳河,今匈牙利东部蒂萨河)河西(今索尔诺克)驻营,遣兵一千人守桥,以防蒙古军进攻。蒙古军退至匈牙利军不防之处、河东之沼泽地下营,夜分二路进攻:一路由拔都率领,遣兵夺桥,置炮攻击,失利;一路由速不台率领,从河下游结筏潜渡,迂回匈军侧后。拔都猛攻守桥军,夺取桥梁。黎明时,两路军四面围攻匈军营地,发起突然袭击。匈军突围,拔都放西面一条路,匈军向西逃窜,蒙古军三面伏击,尽歼其军(参见赛约河之战)。贝拉四世逃入奥地利。蒙古军进抵佩斯城,攻破其城。此役,蒙古军亦损失惨重。夏、秋,全军在佩斯城附近的诺伊施达城,遇奥地利、波西米亚两公国的反击,旋即退走。十二月,多瑙河封冻后,进攻匈牙利古都格兰城。该城处多瑙河畔,绕以深壕,城有戍楼。蒙古军抵城下,置炮三十攻城,驱俘虏填壕,进攻甚急。城内之法、德等国商人,尽焚其财帛。蒙古军破城后,将城焚毁。拔都遣合丹统军往追贝拉。贝拉闻蒙古军追至,避入亚得里亚海岸边的岛上。合丹至海边,掠斯帕剌托、卡塔罗二城。元乃马真后元年(1242年)初,窝阔台死讯传至,拔都召回合丹。合丹经塞尔维亚,与拔都会合。三月,拔都率军东还。

蒙古军在征服欧洲诸国的战争中,军力削弱,已无力继续维持欧洲战事。窝阔台死后,成吉思汗诸子孙关注汗位继承人。蒙、宋战争还在继续。因上述诸原因,使蒙古统治集团无暇顾及欧洲战争。拔都率军经瓦剌吉亚(今罗马尼亚西部克里瓦纳)、摩尔达维亚(今摩尔达瓦),于乃马真后二年初到达伏尔加河下游拔都营地。拔都留镇钦察。其他诸王将帅率军东还。此战争,为金帐汗国的建立奠定了基础。公元1243年,为了统治占领的地域,拔都在亦的勒河下游的东岸,建金帐汗国,都萨莱城(今俄罗斯伏尔加河下游之萨拉托夫),统治斡罗斯达二百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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