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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188日本飞机轰炸宁夏省城

日军为了在西北抗日战线中打开缺口,进一步加紧拉拢马家军,除派遣特务对宁夏进行渗透外,还企图利用民族宗教关系“感化”马鸿逵,让其投靠日本。

1937年10月,日军侵占包头后,特别成立了“包头回民支队”和“西北保商督办公署”,任命马福祥旧部旅长回民蒋文焕为伪督办。这一人事机构安排,目的在于引诱西北回族诸马,表明日本对他们寄托着“合作”的希望。1938年初,日本关东军在“中国回教总联合会”下设“西北回教总联合会”,声称“须回教有影响的军事领袖方可担任会长职务”,但马鸿逵对日军的暗示无动于衷。后来,日军又从东北物色了一个姓张的阿訇,派往宁夏游说,企图说服马鸿逵效忠“伪满帝国”,投靠日本。但张阿訇刚到包头就被阻止入宁。数日后,日军又向宁夏空投“满洲国”信件,亦未奏效。日本关东军参谋长坂垣征四郎中将再度飞抵阿拉善旗定远营,邀请与马鸿逵面谈的打算,也遭到马鸿逵的拒绝。日军策动马鸿逵降日的阴谋彻底破产。在碰了几次钉子后,恼羞成怒,便出动飞机多次轰炸宁夏省城。日军为了胁迫马鸿逵就范,早在1937年11月5日就对宁夏省城进行过一次轰炸。那天上午刚过,满载炸弹的7架日本飞机自东向西而来,首次空袭宁夏省城。当时官方没有设置防空网络和报警系统,当然也就没有事先发出警报。市民没有防空的思想准备,也毫无防空常识。当日本飞机低飞盘旋、轮番投弹时,全城军民四处逃跑,慌乱不堪,城区顿时成了一片火海,房屋倒塌,人员伤亡十分惨重。

1939年初,根据国民政府行政院防空委员会指示,宁夏省成立防空司令部,由保安处长马敦静兼任司令,下设一、二、三科和军法、军械、军需三室。并从保安处调拨高射机枪担任省城防空任务,疏散了1/3的城市人口,动员居民挖了一些简易防空工事,还组织居民、学校进行防空演习。对于报警、疏散、救护、灯火和交通管制等,都作了一些安排和准备。所以日机在1939年2月6日、9日、3月6日和9月15日的几次轰炸,事先都有预报。除3月6日,由于特务的密导,西塔防空洞被击中,造成较大伤亡外,余均无重大伤亡。

3月6日这一天是农历正月十六,即元宵节的次日,人们依然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正月十五那天,宁夏省城的百姓还在城隍庙前观看马鸿逵部队士兵的社火表演)。中午过后,从山西运城起飞的12架日本飞机飞临宁夏省城上空。看到这么多飞机,有些从没见过飞机的人还指着天空数着数,还没数到12,飞机上的机枪就开始疯狂地向地面扫射,呼啸的子弹像雨点般落下。一时间,飞机的轰鸣声,机枪的扫射声,炸弹的爆炸声,人们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混成一片,人员死伤无数。当时,由于空袭来得突然,人们未听到警报声,“四大厅八大处”还未下班的职员就近钻进了防空洞。日本飞机从东门开始投弹,沿东、西大街轮番轰炸。炸弹绝大多数偏于大街南侧,西塔地政局附近的防空洞被击中,藏在洞中的人被“捂了麻雀”,只有几个人活了下来。当时有人说:“地政局防空洞有日本特务或汉奸做了暗号,所以炸弹才会投得那么准确。”

据77岁幸存者王锡山(日机空袭时,他被炸断了一条腿,)回忆说,日机空袭时,他和父亲正走到今“五一餐厅”处,就听到巨大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是日本的飞机呼啸着来了,还不时地向地面扔着炸弹。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看到远处有一个步行的人,手持红布一样的东西,随着他手中红布的挥动,炸弹不时地落下来。过去很多年了,每次细想起来,王锡山都觉得此人像是日本人的汉奸。

西塔防空洞是宁夏省政府修建的,共有两条,平行排列,相距二三米。每条长20余米,高约2米,宽约1.5米,自洞口至内,呈“之”字形曲折延伸。两边墙体均为砖砌,上面以碗口粗的木料密排搭顶,木料上面铺一层苇笆,苇笆上面是柴草,柴草上面覆盖黄土。据罹难幸存者说,当时防空洞内大约躲藏60余人,防空洞两头中弹,中间未塌,两头共死42人,中间20余人伤而未死。宁夏地政局就在西塔附近,局长马继德(马鸿逵之堂兄)、副局长杨作荣。3月6日这天,磴口县县长朱思义(中宁县渠口堡人)来杨作荣家接洽工作。正交谈间,忽然响起警报,杨作荣带着秘书康觉民往防空洞跑,朱思义与杨作荣家的勤务兵跟在后面。到了防空洞门口,人已拥挤不堪,进不到里面。康觉民觉得危险,便扶着杨作荣往自己家跑。康家屋小,朱思义与勤务兵不便同往,便爬在防空洞外土堆下躲避。日机投下两枚炸弹,其中一枚落在洞口,一枚落在洞尾。洞口的那枚炸弹爆炸时将朱思义炸死,勤务兵因离得较远,未死。杨作荣和康觉民躲在屋角桌子下,安然无恙。日军的炸弹还把“益升酱园”炸毁,甜面酱、黄面酱被炸得满天飞。几天之后,成群结队的人还到益升酱园的墙上刮大烟,说是被炸的酱缸里还有掌柜的大烟缸。据说有个吹糖人的老汉,为了躲避日机的轰炸,由京津逃到包绥,又从河套逃到宁夏,但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在柳树巷口一澡堂门前,他和他的糖人挑子被炸得粉碎。

据马鸿逵时期的《十年来宁夏省政述要》记载:两次(即1937年11月15日和1939年3月6日)日机轰炸,死难者千余人,伤者数百人,炸毁房舍数千栋,死尸枕藉,情极可悯。日机除多次轰炸宁夏省城外,还于1938年2月空袭了中卫县城,1939年2月9日空袭了固原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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