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把手倔强地伸到她面前与她拉钩。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我就像是一个态度认真的小保姆,全心全意地照顾扶醉而归的她。
苏染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酒精烧的痛苦呕吐地呻吟时,就咬牙切齿地发誓以后再也不喝了,一旦酒醒了,发过的誓也就随酒劲过了,该喝照喝,每喝必醉。
我拿了条毛巾给她,顺便在微波炉里放了一杯牛奶。
“你妈昨天打电话过来,说下个月月底想回来看你。”她接过毛巾擦了擦嘴,突然说。
我一惊,愣了两秒,从镜子里看见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大大的熊猫眼,假装很平淡地语气‘嗯’了声。
“她说她想你了,手上那单生意做完就回来看你。”苏染继续头也不回。
“她真是这么说的么?”我问。
“是啊。”她回过头来奇怪地盯着我看了一眼。
我低下头,支支吾吾地:“我......我要上学了,你记得把牛奶喝了……不然你胃会痛。”
说完背上书包,头也不回快步走出门去。
虽然我无法确定那句话到底是不是苏洵说的,但还是流下了眼泪。
——苏洵,我亲爱的妈妈,无论我多么恨你,多么不想见你;但始终,你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