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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打开黑暗的闸门——海伦与练习说话

海伦·凯勒(1880~1968),世界著名作家、教育家。出生在美国南部阿拉巴马州的塔斯康比亚小镇。她曾获得美国总统颁发的“自由奖”。著有《我的生活故事》、《我生活的世界》等十多本著作。懂得英、法、德、拉丁等五种语言。24岁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哈佛大学拉德克利夫女子学院。她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困苦搏斗,终于打开了“语言”这道黑暗的闸门,让自己也享受到这个世界的光明。在她的倡导下,美国政府于1913年创办了第一所国立盲人图书馆。她热心于慈善事业,还与人一起创办了“凯勒盲人基金会”。

当海伦来到这个世界的第19个月的时候,命运的小船在人生的波浪中忽然荡了个急转弯,把她带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突如其来的猩红热一下子夺去了她的视力和听力,就连说话的权利也被悄然地剥夺了。这个世界没有声音,没有阳光。无边的沉寂与黑暗日日夜夜地围绕在她的身旁,可怕的魔掌攀爬在她的小床边,久久不肯离去。

小海伦并不知道自己身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她还认为世界并没有因为一场重病而改变什么。她不会说话,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她习惯这样沉默地躺在妈妈的怀中,用小手在妈妈的眼前挥来挥去。——这就是她的全部表达。

可怜的妈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上帝为什么对自己年幼的孩子这么残酷。幼小的孩子从此不再熟悉蔚蓝的天空,斑斓的蝴蝶……

孩子整天把自己关在屋中。因为不会讲话,她失去了童年本应该有的许多好朋友。

伤心的妈妈不知道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该用什么方法来改变。她只好在心中默默地祷告着,甚至在心中渴望着上帝能够把孩子的病痛转嫁给自己,让自己来面对那无边的沉默和黑暗。

然而,世界不会因为一些好心人的渴求而改变些什么,时间的轮子还要照常滚动。

小海伦一次偎依在妈妈的怀中,抚摸着妈妈的脸庞时发现,妈妈的嘴唇一张一合,脖子中不时还有气流穿过。她不明白妈妈是在干什么,好奇的她不止一次地追问着妈妈。妈妈不知道该如何说给她听,当海伦知道了自己不会讲话,那是一种不属于自己与别人沟通的方式时,心中突然有一种伤心欲绝的感觉。

冰与火在心中交杂着,她绝望了。她甚至失去了平时的温柔、可爱,开始摔自己心爱的物品了。

妈妈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咽着眼泪,默默地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学会讲话。

六岁多时,海伦的父亲给她聘请了一位叫安妮·莎莉文的家庭教师。老师刚满18岁,进过盲人学校学过盲文。

老师通过在她的小手上拼写单词来教她最基本的语言常识。这是比她小很多的孩子们都可以轻而易举学会的知识,但是小海伦却要不止一次地反复练习。如此枯燥无味的练习让海伦渐渐地失去了学习的兴趣。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在梦中不止一次地向上帝发出的呼唤——“我要讲话”时,心中就又来了用不完的勇气。相同年龄的孩子在嬉戏、玩耍的时候,她把这些时间全都用上了,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在坚持着练习。

海伦知道自己是好比失去了双臂的沿着绳索向上攀爬的选手,不得不比其他人付出加倍的努力。

“既然别人能够达到,自己也能够达到!”她常常这样对自己说。

安妮老师为了唤起海伦进一步学习的兴趣,带她来到了大自然中学习。

当井水从指间滑落的时候,安妮老师快速地拿起小海伦的手,拼出了“水”这个单词;当小手触摸到地上的泥土的时候,她们一起拼出了“地”这个单词;她们面对面地坐着,像相处了很久的朋友那样静静地坐着,小海伦指了指安妮老师,老师就在她的手中拼出了“安妮”的单词,小海伦又指了指自己,老师又在她手中拼出了“海伦·凯勒”。

这是海伦第一次知道自己也可以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她觉得那是这一年中自己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老师伸手抚摸着她的嘴角,感觉到海伦的笑是那样的温暖,像初春的阳光。

多少年后,海伦回忆起那一段自己学习说话的经历时,仍觉得那是秋天最美丽的风景画。

渐渐地,海伦掌握了一定量的单词。她喜欢每天晚上坐在沙发上“讲”一天中发生的故事给爸爸妈妈听,爸爸妈妈也喜欢像个小学生似的趴在小海伦的身旁,听她“讲”。如果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小海伦就对自己“讲”,她已经喜欢上“说话”了。

在小海伦看来,“说话”可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而又是多么地不同寻常。她可以沉浸在这种快乐中,忘掉所有的烦恼。

安妮老师还给海伦讲述了历史、地理、寓言、神话等故事,还用富于文学色彩的语言给她描绘了春天的花草、夏日的雷雨、秋天的果实和冬季的雪景。

听着这些美丽的景色,小海伦哭了。自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满足老师讲授的这些,而是阅读起了盲文书籍。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努力,她掌握了更多的单词,大自然和人类历史也逐渐成为了海伦童年思想的一部分。

当海伦到了10岁时,父母又为她请了沙拉·富勒小姐做她的老师。富勒小姐在发音时,让海伦把手放在她的脸上。然后,试着模仿她的口形和舌头的动作。她为了学会用嘴说“M、P、A、S、T、I”这6个字母,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

然而,由于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小海伦仅靠通过触觉来领会富勒小姐喉咙的颤动、嘴的运动和面部表情来学说话,往往不准确。一些不好发音的词句,她常常要反复练习好几个小时,直到疲倦地失去感觉为止。这些痛苦却不是一天就结束了,伴随了海伦学习说话的漫长过程。当她第一次说出“爸爸”、“妈妈”、“妹妹”时,全家人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海伦以自己所走过的道路谱写着一篇顽强奋斗的乐章,不断地激励着像她一样身体有残疾的人们与命运抗争。许多年过去了,她的名字已经成为一种符号、一种精神的象征。这符号和精神是属于全人类的,是所有意志顽强的人们最好的诠释:一个独特的生命个体以其勇敢的方式震撼了世界,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却给人类带来了光明,一个度过了生命的88个春秋,却熬过了87年无光、无声、无语的孤绝岁月的大写的“人”——正如著名作家马克·吐温所说的那样——“海伦·凯勒和拿破仑是19世纪两个最杰出的人。拿破仑试图用武力征服世界,他失败了;海伦·凯勒用笔征服世界,她成功了。”

每一位像海伦这样勇敢地生活下去,并且靠自己的意志和智慧做出了一些成绩的人都值得我们敬佩,更需要深思。读她的故事,其实是唤醒了我们换一种方式去思考生活。当拿我们的身体状况与她做比较的时候,我们会觉得自己其实是多么富有;当拿我们取得的成绩与她做比较的时候,我们却又觉得是多么惭愧。可见,一个人的成功并不取决于你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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