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坍塌,沾着霉气
我从一本年度诗选里走出
他们在文字里描绘天空的蔚蓝,遥远
心碎的模样。总之适合养眼
我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是一种向内的波浪
奔涌在街道。街边,一个女人泼水
咒骂自己的男人,和老婆不一样
他总喜欢苏格拉底,喜欢着天空
她往他鞋里倒水,以便在他迷路时
能够看见晚些出来的鬼魂
他好不容易从下水道一样的句子里
摸到一条狗,而它都快要老死了
他将近中年,一个中年人,胡子发灰
他不认识老去的面孔背后
死亡是什么滋味。日光里的生活
显然像一场斗争
充满胶水和硫磺的味道
更多的日历里,都排满无聊的牙痕
阶级斗争的拳头可以使某个人
变得像剃刀那样闪烁
但那样的日子属于过度松散的床
阴雨天,被子还没来得及折叠
云已经从内部消化着铁
不在边缘行走的人就是忘记回家的人
“我只与个人交谈”
现在,他不可理喻的手伸向公园
在黄金的老虎那里找不到一把梳子
他翻遍所有的柜子
雨淋在黄昏的窗外,而他浑然不知
爬在浴缸里的他多么想念一只受伤的青蛙
日子不能数着过,否则从多数
到少数,把指头数成没有指头
把一万张唱片变成报废的音乐史
把哑巴变成一连串的尖叫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站起来
挑出自已一生认为最好的字眼
把它们举到妻子面前,让她像条鱼那样
赤裸,充满羞耻感,躺在案板上。双份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