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由此,我相信时间也不断被臆造出来并不断被抹去。
阳光,许多横斜的线,透过可参照的坐标轴
在地平线上预先勾画起一座城市
在百货市场后墙根
只拉动了一只鸟。在无风的下午
滑过伫立高大烟囱的化学工厂
举目,天气清凉,适合散步
再远处:军舰航行,留下微弱的声音,无人知晓
风把一支下午的杆子压弯
风藏在可疑事物的内部
退回去,到一截台阶前
变形为一只蚂蚁。你,一个小小董事长
棉花手,不露声色,经过折叠的身体和文件
堆在椅子上,漏出虫子
在屋子里,光线本身无法抒情,无法摧毁
最粗硬到最细小的
蜕变到一滴水,车到山脚下
你猛然拍动头颅说:箭头止于拐弯
两座以上的山将会碰撞
尽管再次拆开的楼群
风还会吹过去,在夹缝里
过去两边排开的红色车辆,像纽扣
现在还停在一张纸上共和国的街道中央
踩动油门,符号在车尾散尽
鸟躲在化油器深处,表情灰暗
把一只手伸进路边失踪多年的邮筒
而我们摸着不存在的地址
一一消失在挂着闹钟的旷野
来到其中一座虚构的城市中
打开挂在牛仔裤上的咖啡馆
通过后视镜,接过一杯咖啡
和记忆中的服务生打招呼
反穿着多条纹的衬衣
站在昏睡的路灯旁小便,随便打探
一个实际上也不存在的人群
在黑暗里,送过来一支从未听过的音乐
“我们不知道挤满预兆的某一天
它的神秘是否可以触摸?
我们总是不满意今天的待遇”
蛾子在远远的像坑道的地方
面容闪烁,举止文雅
随气流,扇过来一片近距离的树林
枝叶颤抖,接近音程的低八度
眼球的凸面,布满拐杖
长成多年的血肉,它的瘸,被一只鸟过分观察
飞过辽阔无声的海域北面的天空
就可以看见靠近肩膀的波浪
被打扫得很干净,再从右往左
一个患洁癖的秃子戴着近视眼镜
却什么也看不见
装在他脑袋里的星球,波澜不兴
“这还不是气象观察员
从反影中看到的最糟糕的情形”
门外,一些漏掉的门板和事件
它们在光中不断翻飞,仿佛记起什么
去年吹过的风还会再吹
只不过吹得再细致、再遥远些
或许还会碰到忧伤到淌水的头发
都像放在一张充满褶皱的图纸上
反复擦涂并临摹着布满麦地和石头的手
它被一根草芥所支撑并单独坚持
“我的孤独的子孙们,你们站得太远
因此你们的模糊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