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便见到的那人
现在记忆几乎把他遗忘了
在城南最后一幢房屋的玻璃反光中
我只记得那个形状
像一条打扫公路的老狗
吞吐着猩红的舌头
劣迹斑斑,像他的声名
他走得越来越远
也变得越来越大,甚至
生锈;甚至要流传,直到
遮住了我这双渺小的脚
他不会随便得罪某人
也不会到太阳里去
我敢确定,在他远了的时候
甚至想不到怜悯这个词
“一个女人和两个的中间
这一片事件的草丛究竟有着什么差别?”
他吃掉了一辆车的药片
恍惚使路边的树林惊恐后撒
手正好掐住影子的外套
形状像——飞
我举起手,向一片大雾
行礼
渐远的身影远得都不像是一个身影
而我认识的人凌乱得
像是些不认识的人
这是青年时期的某个时刻
一片阴影正在靠近
下了小会的雨淅沥得不像是一场雨
我在楼房的后面
试图看穿些什么
人群的云雾太厚。镜子
向外敞开了思想的窗户
二十米开外的空地
我在密集的岩丛里大叫
许多的潮水正退出身体
汽车在三十公里以外的草上
反刍
哦,大海升出皮肤
一颗金色的眼睛将远望
它已经碎裂得不像是眼睛
被一个八岁的孩童
弹出
又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