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观位于不弃山观日峰上,山岭掩映松柏环绕,出得观来,一条约七步宽的石径蜿蜒伸至山脚下,道旁青松林立,翠柏丛生,倒是不甚容易走失路径。
话说房子龄冲出观外,发现并无异常,于是便往山脚飞去,须臾便到,只见山外大路安静,路旁溪水潺潺,好一派宁静景象,丝毫没有打斗痕迹。
房子龄粗略一看,未发现异常,正待回山,忽然一道白光闪过,直奔他面门而来,就在不弃山观日峰下,竟然有人要向大名鼎鼎的三清观主房子龄下手了,这不能不说一件令很多人惊讶的事情。
只见来人一身黑衣,唯有一双锐利如电的眼睛暴露在外。
转瞬之间,黑衣人已向房子龄攻了一十八剑!这一十八剑中,有的攻头,有的攻脚,有的攻手,有的攻肘,有的攻向前胸,有的攻向后背,一时之间好象风雨骤至,将房子龄包围了起来。
房子龄身材适中,在这把暗剑疾风骤雨的进攻和包围中却游刃有余,他甚至还背着手,脸上带着笑,这表情哪是在面对一个偷袭他的刺客,分明像是在和自己的晚辈说笑谈天般自然。
“一十八招已过!”房子龄轻喝一声,左手食指弹出,“当!”一声脆响,黑衣人长剑脱手,冲天而起,黑衣人左脚踏地,左拳置于腰间,右掌上举,竟然腾空而起,意欲追回脱手的长剑。
房子龄依然面带微笑,左手剑诀指向黑衣人,就在黑衣人即将抓住剑柄,相距一寸三分之时,他发现自己已无法动弹分毫!
一阵带着花香的东风吹过,黑衣人衣袂飘飘,端的是玉树临风,潘安在世了。
“哈哈!”房子龄抚髯长笑,正在此时,原本凝滞不动的长剑好似有了生命,掉转头来,剑刃冲着他点了三下,蓦地冲了过来。
房子龄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躲过,长剑凌空又是一招攻来,仿似有位隐身高手在用剑一般。虽然剑速慢了许多,可是剑势凌厉,显非方才黑衣人所能比拟。
房子龄已不敢托大,神情间凝重了许多,对来剑一招一式过起招来。此时黑衣人站在附近岩石上观看,眼睛里流露出欢喜和羡慕之情。
片刻房子龄与空中之剑与交手十招,这十招内,双方根本没有接触,只凭剑势与招式相斗,但是看来招招凶狠,稍不留神即有伤体殘肢之险,比起上场争斗自是激烈凶狠了十倍。
十招刚过,长剑停止攻击,慢慢退向高空,看来越来越小,就要消失在天际。房子龄却仰头望天一刻也不敢放松,忽然嗤嗤之声呼啸而来,长剑势如奔马从天而降!
当下房子龄挺身而立,右手疾出,一道紫色光华如电般击向长剑,“当!”的一声把长剑击为两段,紫色光华倏忽不见,只见房子龄背手迎风而立,长髯飘动,恍若伫立已久。
“好!爹爹好本领!”黑衣人拍掌而来,他蒙面布巾已去,看来身材结实,双眼有神,鼻直口方,气宇不凡,年方二十,正是三清观主房子龄之子房仲兴。
“只有你爹爹好本领么?”言语声中,旁边松林中走出一妇人,身穿青色布衫,年约三旬,面容秀美,气质婉约,正是房仲兴之母田可秀。
“娘的本领也好,只有我,本领不济,这次剑也给爹爹斩断,怎生是好?”房仲兴向父母施了一礼,低头时却偷偷向母亲贬了贬眼。
“是啊龄哥,兴儿白龙剑一断,日后行走江湖可是多有不便!”田可秀对儿子的暗示视若无睹,一开口却还是帮儿子说话。
“哦,也是,那便如何是好?”房子龄先看妻子,再看儿子,手抚长髯,笑中若有深意。
“那,您那把炽胜?”房仲兴话未说完就被房子龄打断,脸一红,旋即低下头来不敢言语。
“师妹,这次是你的意思吗?”房子龄半愠的望向田可秀,他实在是不愿儿子再打这把剑的主意了。
田可秀回了一句,“就你的剑宝贝!”说完拉着儿子为他整理衣服,不再理睬方才还叫着的龄哥了。
房子龄摇摇头,长叹一声,“子不教,父之过也!”说完飞身上山,竟也不理睬他们母子。
“爹爹,孩儿还有要事禀告。”
“哼,哪来的那么多要事!”房子龄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