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不弃山观日峰峰顶也,日常练功之处。”
“带我来此何意?”
“呵呵,没别的意思,你刚到,带你到处看看,开开眼界。”
“那也不用问也不问抱着我就跑啊,成何体统!”姬天青怒道。
清风笑嘻嘻的挽着他手,“大哥别生我气,小弟我一时贪玩,请恕罪则个。”
天青这人,最受不了别人以礼相待,当下忙还礼不迭,口里连说不妨。
清风忽凝神屏气,“师父召唤,大哥快走!”说着又抱起天青,这次又跟上山时不同,只见他纵身一跃,待跃出十余丈后轻轻一点脚下松枝,又飘出十余丈,如此这般,片刻即回到方才院内。
姬天青长到十余岁,从来没见过这等功夫,也不知这道童是人是仙了,茫茫然不知该做些什么。
“大哥随我来。”清风见状莞尔一笑,领着天青出了院门,接着左拐,行了大约有百十步,又转而向右,再行数十步,再折向左,行了两百余步后便立在一间平房前,样式古朴见之忘俗,上有一匾,上书“守拙堂”三个隶书,正大有方偏又透着无限生机。天青记起这一路行来,翠竹掩映花香缥缈,心想这师尊居处如此必非凡人。
“师父,姬天青来了。”清风低首禀到。
“你们一起进来吧。”房内传出和缓声音,姬天青只觉温暖,亲切。
“是。”清风推门而入,天青默默跟随。
“坐下吧。”天青定睛一看,一位灰衣道长盘腿而坐,散发披肩,面如白玉,眼含秋水,三缕长髯,态度从容,年纪三旬有余,当真清雅若仙。
姬天青不由自主盘腿坐下,心里狂叫,“真是苍天有眼,这师父样貌与我所想一致,世间哪有此等巧合之事?”
“你叫姬天青?”灰衣道长含笑问道。
“禀道长,在下正是。”
“你可愿入我门来,修心养性,颐养天年?”
“这个?”姬天青心下颇是踌躇,这位师父虽然上佳,奈何山中岁月悠远,青灯黄卷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呵呵,不知你牵挂何事,竟不欲入我道门?”道长笑的很开心,好多年了,他还没有遇到不愿拜入三清观的人呢?
姬天青看着道长慈祥的笑容,心里一动,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容了?师父萧文虽然文武双全,对自己也是疼爱有加,奈何他喜好广泛、涉猎颇多,闲暇时节不是在饮酒赋诗就是在问卜打卦,实在是未曾如此亲切的专注于己过。
姬天青明知是玉麒真人和紫一道长把自己带到这里,当下也不多问,跪下叩头道,“师父,我很想拜您为师,可是我第一个师父失踪了,我心中放心不下,也不知他会不会答应,故此,”
“哦,原来如此。”道长掐指算来,忽现微笑,“无妨,你师为萧文吧,现今他在一安全处所,贫道与他曾有一面之缘,想来他不会拒绝吧。”
“师父,多谢师父大恩大德,弟子心甘情愿入您门下,拜您为师。”姬天青急忙跪下叩头,这位道长气度高华,功力必定超凡,可不能轻易错过哦。
“好了,好了,起来吧。”道长一拂袖,姬天青感觉一股大力将他托起,却又感觉不到丝毫强迫,心中对这位师父的敬佩又是增长了几分。
“为师姓房,双名子龄,这位,恩,是你二师兄,叫清风,张清风!”言毕房子龄哈哈大笑,“只因天下道童叫清风的太多,所以连姓一起叫上了。”
一听清风居然是自己二师兄,姬天青心里老大不高兴,正不知用什么语言来相对,忽听外面传来一声长啸,啸声正大清越,只是短促而绝,显是为外力打断,张清风轻呼一声,“是大师兄!”转身已至门前,“清风回来!照顾好师弟,为师出去看看。”房子龄话音刚落,房内已无他身影,后面几个字已是从远处飘荡而来。
“清风,大师兄是谁啊?他总比你年龄大些吧?”姬天青脱口问道,不知何时张清风已端坐在地,以缓慢语速摇头晃脑道,“恩,如此无礼!我乃二师兄是也,你怎敢放肆!?快快坐下,二师兄讲些道理于你,也好让你长些见识,日后少做些无礼之事。”
姬天青一直盯着张清风摆来摆去的双髻,像看木偶戏一样看完张清风的表演后,终于忍俊不住,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