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59500000011

第11章 蝙蝠(1)

挑水夫·老妓女——一个失落的童话

有烟,有云,有水潆漾的雾气,有悄然围拢的夜的影……黑黝黝的塔身在薄暮中浮动……浮动……

到时候了,差小多到时候了。他在心里想。骷髅样深凹的眼眶里,萧然放出两束鬼火。直勾勾的。他就瞪住那地方。塔身浮动得人厉害,像大海波涛中的桅杆,摇摇晃晃。盯住一个摇晃的东西,格外费神。但他盯住不放。两束目光钳住塔顶,任你怎么晃动也不松开。

他在等待。那是一个神秘的时刻。

从太阳还没落下,他就爬出门外了。他一整天都在等这件事。他天天都在等这件事。

那时,两手扶一张高脚方凳,肩头一耸一耸,从屋里爬出屋外。他显得很有力气。整个力气都凝在肩膀和两只手上。他双肩宽大而厚实,臂膀粗壮,两手阔大。高脚方凳在他手上像个儿童玩具。可他站不起来。两条腿瘫了。他只能这么爬来爬去。屋门没有门槛。他把它拆除了,为的爬进爬出方便。双膝跪在地上,挪一次方凳,蠕动一下上身。头往后猛昂,像被打了一枪。膝盖上用麻绳扎捆着破布,磨损处已经翻卷起来,露出血糊糊的一团。两条干瘪萎缩的小腿拖在身后:“咯噔——嚓——!咯噔——嚓…………”布片擦地,发出一种砂轮打磨铁器的噪声口从屋里到屋外这片空地,是两道磨得滑溜溜的沟槽。这是他三十多年的生活轨迹。三十多年,不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他从未中断在这上头运行。这是他的全部天地。他有他自己生活的内容。

他是一架运载黄昏和黎明的拖车。

隔墙的冉老太也正在忙自己的事。

在这片四面环绕着臭水的荒岗上,她是他唯一的邻居。就是说,在这个被人们遗忘的叫做鬼岗子的地方,只有她和他两个居民。但他们各有各的事做,并不经常见面。

冉老太尤其忙。

她有一个破旧的小院,两间低矮的小屋,收拾得极是干净、整齐。冉老太唯一的事情就是摆弄布条子。她有数不清的布条子。黑的,白的,蓝的,紫的,红的,绿的,黄的,灰的,花的……这些布条子全都扎成捆,装在大大小小十几个木箱和纸箱里。每年夏天,她都要搬出来曝晒几次,然后再一箱箱搬回屋里,整整齐齐地摆在用木板做成的架子上。之后,除去吃饭和上厕所,冉老太就很少出门了。她一天到晚,一年四季,都守着这些布条子。每天早上起床,洗脸刷牙后,就立即清点那些箱子,逐一用手摸着,一个一个过数。晚上睡觉前,再重新清查一遍。她明知道不会丢失,却仍然坚持每天查两遍。这是习惯,几十年养成的习惯。布条子是她生活的全部内容。大大小小十几个箱子,装着她全部的生命世界。

她经常把这些箱子打开。把布条子一捆捆取出来,按顺序摆放在屋子里。像摆放陈列品一样。当然,不会有人来参观。因为旧城的所有居民都不和她来往。隔壁那个瘫腿的老头子,也绝不登门。但她并不寂寞。也不沮丧。相反,她显得兴致勃勃。一个人倒背着手,像,一位真正的收藏家那样,慢慢在屋里遛达,一捆捆地察看。俯下身,或者轻轻拿起来,借助室外进来的光线,仔细鉴赏。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像鉴赏家赞叹那些价值连城的文物。她神态专注,如痴如醉。设若这时候真有什么人来惊扰,她会极不高兴。那会败坏情绪。这种时候,她特别需要宁静。在宁静的氛围里,漫游已经逝去的世纪。每一根布条子都是一个男人的赠物。每一根布条子都是,一个故事,一个平淡的或者揪心扯肺的故事。她不寂寞,一点儿也不寂寞。他们和她同在。不管如今他们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她仍然清晰地记得他们。她有惊人的记忆力。

冉老太不能不怀念年轻的时光。那时,她丰韵妩媚,聪颖善良,热爱所有的人们。人们也都喜爱她。她的圣母股的爱心和旺盛的生命力,不仅使男人陶醉,也使她自已陶醉。现在,她悲哀地发现自己一年年地老了。可她实在不愿意老下去。她宁愿一天天沉浸在对年轻时光的回忆里,而不愿醒转。冉老太从来不照镜子。那是几十年前的一天清晨,她突然从镜子里发现自己眼角的第一道细纹,就立刻把镜子摔碎了。她努力保持对自己美好容貌的记忆,保持一颗年轻的心。她不断变着花样玩那些布条子。她把这些布条子用香皂洗得干干净净,再洒上香水,是时下那些穿牛仔裤的姑娘们用的香水,诸如紫罗兰、广寒露之类。她对这些化妆品的热爱和鉴赏力,决不亚于这个小城的姑娘们。洗干净之后,某一段日子,她会根据不同颜色,把布条子巧妙地搭配起来,扎成一把把精致优雅的拂尘,悬挂在四壁。于是她的卧室会显得十分素净,透一股仙风道骨,冉老太坐身其中,或坐或卧,也便格外素净,一如世外之人。这样过一段日子,厌了,便又改换花样。把拂尘拆开,将布条重新搭配,编织成各式各样的花环、花篮。把卧室外间布什成灵堂,设上灵位、香炉。自己则着身白绫,为某一亡灵祭奠,献上手编的花环,花篮、花因之类。一个人哭得凄凄哀哀,肝肠寸断。并且日夜守灵,不吃不喝。这种游戏常使她某种被压抑的情感,得到淋漓尽致的宣泄。从而获得一种别人尤法体验的快感。但这类游戏可;能做久了。那毕竟太损伤身体和精神。因为她会在不知不觉中,进入角色,注入真情,勾起她许多伤心的记忆。

于是,某一段日子,冉老太又换了花样。她把花环、化篮、花圈之类的东西拆掉,利用布条子的各种天然色泽,编织成各种动物,小狗、小猫,小兔干、小老鼠、小鸡、小鸭、小鹅、喜鹊、画眉、百灵、大雁、天鹅……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凡能想到的,她都能编出来。而且栩栩如生。这时,往她的卧室和小院里,已尽失仙风道骨,也不再有灵堂的肃穆,而成了一个活泼泼的动物世界。置身其中,仿佛能听到鸡鸣狗吠,鸭叫鹅吟,百鸟欢唱。冉老太则宛如一位村野少女,屋里院里,欢快地跑来跑去。一时弯腰揪揪小狗的耳朵,一时把小花猫抱在怀里亲了又亲,一时拎起扫帚疙瘩把小老鼠砸个四脚朝天,一时往地上撒一把碎米,啾啾叫着引逗小鸟们来吃。一会儿万分怜爱,一会儿撅嘴鼓腮,一会儿抚掌大笑,前仰后合,疯疯癫癫……她忘记了年龄,忘记了痛苦,忘记了外头的世界,一个人玩得极是开心。但跑着跑着,忽然被什么绊倒,咕呼摔在地上,额上磕出血来。于是一场梦醒。

好久好久,冉老太艰难地爬起。被头散发,两腿叉开搁在地上。一身筋骨都是疼的。她动也不动,痴呆地坐着。一脸汗。一脸泥,一脸血。泪水一滴滴往下落。

她到底也有孤独的时候。

这时,她便盼望有人走进小院,把她搀起,陪着说说话儿。但没有。从正午坐到天黑,也不会有人来。这里一年年地没人来。于是,隔墙的那个瘫老头便成了距她最近的唯—的活物。

她和他本来早就认识的。从年轻时就认识。可他又十分怪异。他本来是个挑水夫。每天走街串巷卖水,和千家万户打交道。但又好像神不守舍,怀着别样的心思,不和任何人交往。在冉老太的记忆里,他是那时熟识的男人中,唯一没沾过自己的男人。可又看不出他有任何鄙视自己的意思。他对任何人都无所谓鄙视,也无所谓亲热。他把一切人都视同路人,他出现在这个小县城已经五十年了,曾经日复一日地穿街走巷,应当说很热很热了。但不。那时,他常常迷路。也好像不认识任何人。他仿佛依然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在云里雾里。眼前的一切都不曾留意。还会时不时碰在墙壁上。他整个身心,好像都专注于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而眼前任何人世的纷扰和喜怒哀乐,都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但那件事似乎又是一种无望的期待。因为他永远是一副恍惚和麻木的神态。那件事深深地埋在心底,苦苦地缠绕着他,使他若生、若死,梦幻一样地活着。那件事好像已经十分遥远,十分渺茫。他为此奔走了一生,耗去了青春和整个壮年,时代。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再也没有冲动和力气。但那件事又显然地溶进他的血液,整个左右和决定了他的一生,使他走进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感知的世界。

他是这个古老的小城历史上无数谜中的又一个谜。

半个世纪来,没人能解开它。也没人有足够的兴趣去解开它。历史和生活中的谜太多太多。而新的生活又不断制造更多的谜,更多的困惑,谁有那么大的本领能破译呢?

冉老太自信能破译它。

起码,她能接近他。他对她的态度依然是既不鄙视,也,不亲热。那么,她就有足够的耐心去做这件事。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她好像并不忙着去揭开谜底。那既不可能,也不必要。忙什么呢?这件事并不怎么当紧。她完全可以以此来充实自己寂寥的生活,从容不迫地打发时光。

咯噔——嚓——!

咯噔——嚓——!

几乎同时,隔墙的冉老太就听见了。

她自然会听见的。别看她在自己的小院里忙得团团转,耳朵却一直耸着呢。她知道他出来了。他和冉老太一样,平日并不常出门的,一直守着那口黑漆棺材。而且同样不喜欢别人打扰。但每天这时候,他肯定要出来,到门前的井台边坐一阵子。

墙那边方凳挪动的第一声音响,不啻一声鼓韾,立刻让她振奋起来。她一整天都盼着这一声响动。她天天都盼着这一声响动。已经几十年了。

这时候,她手中的任何活计都不重要了。随手一扔。提起那根核桃木做的长杆烟袋,急慌慌就往外走。就像一位沉不住气的小姑娘。刚走两步,忽然又折回屋梳洗了一番。等她收拾停当,提着马扎讪讪地走出门外,他也就喘息着刚刚在门前的井台上坐定。

“唷——!石印先生,您老又走出来坐坐?”

“说过一千遍啦,我是爬出来的!”

“知道。走出来总归好听一些。”

“我是爬出来的!”

石印先生固执地看了她一眼。转回头,忙忙地寻找远处的塔顶。冉老太并不介意。放下马扎子,隔着那口井在距他六、七步远的地方坐下了。冉老太从来不坐井台上。井台是几块青条石,夏天也是凉的。她说过,女人不能坐凉石头。那不好。偶有年轻姑娘路过这里歇脚,往井台上一坐,冉老太立刻就叫起来:“姑娘,别坐!凉气太重。”她宁愿匆匆回家给她们拿几个小板凳来。姑娘们便哧哧笑,怕啥哩!冉老太正色道,不是玩的!凉气浸进去,伤身子呢!

冉老太坐下了。隔着井台。和石印先生一个西南角,一个东北角。两人坐齣位置、角度、距离,多少年都没有改变过。远远看去,像两尊历经风雨剥蚀的泥胎。

石印先生仍然注目于远处的塔顶。

冉老太继续和石印先生搭着话:“哪有您老这么说话的?爬出来,算啥呀?真是的!”

“爬出来就是爬出来。”

“知道。我知道。听了怪叫人难受的。”

“没啥难受的!”

“嗨——,不难受是假话。两条腿废了,不能走走转转,闷也闷死人。”

“你有腿,咋不出去转转?你不也没闷死!”

冉老太好像没听见他说什么,只顾自说白话:“——你吸烟不?这烟丝是我自己做的。放了冰糖、蜂蜜、香油、好吸呢!眼时的烟能吸吗?几块钱一盒子,干得呛死人。你看找这烟丝,黄灿灿的,软柔柔的。一捏一个蛋,不硬不散。你吸一袋尝尝?”她把您改成了你。每当搭话到这时候,她便改了称呼。这样更随便亲切。同时就把燃着的第一袋烟冲他举了举,巴结地笑了。

“我戒烟都30年啦!”石印先生愤愤地说。

“不对。是31年。我记得的。可有啥话说噢?……你这人真是的,好端端一棵老柏树让人刨了,打口棺材放屋里,不碰眼吗?看见它,就想到人会死。吓人唬啦的!”

“我不在乎。”

“我在乎!”

“你在乎就别死!”

“着!这话说我心里去啦。到时候呀,我就是不闭眼睛!睁得大大的,使大劲喘气,看能咋的!……刨了柏树,栽上这棵小枣树,”冉老大命烟袋锅当当地磕在身旁的枣树身上,抬头看了看,“凉影没了。结的枣呢,你吃不动,我也吃不动。好了那些皮猴子,嗨,你说人老了有啥好?”

“我没说好。”

“就是就是。甭说多,退回去40年。”

“50年!”石印先生冷丁转回头,死死地盯住她,“退回去50年!50年……”他讷讷地自语着,现出一种遥远的回忆的神态。

冉老太猛咳一声。石印先生蓦然惊醒,凶狠地瞪了她一眼,仍复转过头去。看住远处黑黝黝的塔身。

冉老太笑了。宽容而狡黠地笑了。“……退回去40年!”她坚持退回去40年。“你那会才三十几岁,挑着水满城走,满城人谁不认识你?一早一晚,你去三春楼送水。我撩起窗帘偷看你。那时,我就看出你像个有学问的人,文绉绉的。我盼你上楼来,你总也不来,记得一天傍晚,我实在忍不住了,趴在窗户上叫你:喂——!你刚放下扁担,四下里看了看,没发现人。就提起水筲往缸里倒水筲刚倒完,我又叫了声:哎——卖水的!你惊慌地抬起头,这下看到我了。我冲你笑了笑,示意你上楼来一趟。你一下子红了脸,拎起扁担水筲,慌慌张张就往大门外跑。嗬嗬嗬!……嗬嗬!你差点绊倒。我笑得喘不过气来。看你那样,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我本来就是乡下人!”

“乡下人怎么啦?我见的多啦!没有哪个男人像你。”

“……”石印先生没搭腔。

“男人就是男人。男人不喜欢女人,不是木头,就是有毛病。嘿!我那会也就二十岁出头,嫩得能掐出水来。男人们狗似的围住我转。嗤!……他们掐我,我就咬他们,咬出血来!咬得他们吱吱哇哇乱叫唤。那个舒坦,嗤嗤嗤嗤!……”

“我说,你闭闭嘴!要坐就坐一会。别总唠叨!”

“知道知道。我管不住自己。女人都这样。有啥话说哎?解闷罢了。”

“没话就不说!”

同类推荐
  • 别拿爱情说事儿

    别拿爱情说事儿

    涂苒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医药代表,简称“小药代”,每日周旋在医生和药剂师中间;陆程禹是大医院的年轻博士,心外科的后起之秀,前途一片光明。他们在一次偶然的激情之后,各自走开,似乎没有一丝眷恋。两个月后,涂苒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在去医院做流产的时候偶遇陆程禹的富翁老爸开着豪车来看儿子。从来不知道陆程禹有个富爸爸的涂苒突然决定不做流产了。第二天,涂苒拿着超声报告单找到陆程禹,以孩子为筹码,提出结婚。陆程禹思考一夜,同意了……涂苒这个心中的秘密能隐藏住吗?陆程禹如果知道真相会怎样?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有着怎样的青葱岁月?两个莫名走入婚姻殿堂的人能收获最终的幸福吗?
  • 妖惑②:蛟郎

    妖惑②:蛟郎

    他娘的!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一天到晚在客栈里招蜂引蝶不说,还宣称自己是个“寡妇”?!他若不好好给她“教训”一下,岂不有辱他“沙漠之王”的名号!王八蛋!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脑袋?他十四年前就被她休了,还想教她守什么狗屁妇道?!她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风骚老板娘”的招牌岂不要给人拆了……
  • 黑道·菩萨杀

    黑道·菩萨杀

    身世凄惨的杀手江楚寒由师父抚养长大,一次他外出时,师父一家惨遭仇家丐帮杀害。为了给师父报仇,江楚寒加入了黑帮龙会。谁知,师父被杀、锦瑟被丐帮弟子轮奸,这一切竟是龙会老大与丐帮帮主共同设下的局。江楚寒忍辱负重,终于夺得了黑帮老大的宝座,可是他和锦瑟的生活却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快乐。
  • 咦,你好像喜欢我

    咦,你好像喜欢我

    这是一部短篇小说集,全书分为六幕三十二篇:邂逅、钟情、陪伴、危机、改变和后记。或荒诞、或逗比、或感动、或悲情的爱情故事,就是32段青春往事。而其中每一个故事都是一部精彩的微电影。本书讲述的故事都是以当下年轻人已经、正在、或者即将经历的故事为蓝本,轻小说的叙事风格足以引起读者关于“成长”“爱情”的共鸣与反思。但小说又不拘泥于平淡叙述,总有你意想不到的情节和结局……
  • 红船

    红船

    《红船》它讲述了是饶州城里的朝奉三先生在吴城阴差阳错的得到一笔不义之财,一夜暴富,娶了四美楼第一名妓翠花,后来红红火火的经商,并生育了三个儿女,但好景不长,当年的仇家金钩大王找上门来,抢走了他小儿子,让其认贼做父,并将他抚养成一个充满野性的暴戾之人,编了一个美丽的谎言,致使他杀其父母,害死其兄长,蹂躏其姐,并致使其怀孕,但其姐在生下孩子的当天,也跳楼身亡,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悲剧,皆因那装满金银财宝的十二只皮箱。
热门推荐
  • 我只想平凡的度过一生

    我只想平凡的度过一生

    三世善人,三世恶人,三世英雄,之前轰轰烈烈都已过眼云烟,只求今生和心爱的女人平凡度日。
  • 赠从弟冽

    赠从弟冽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升仙记

    升仙记

    弃子废材,备受欺凌!手中戒指竟另有乾坤!修仙道,成仙体,灭妖邪,扬正义!通天桥,踏天路,我以我道我升仙!回味经典,追忆传统。一切尽在正统仙侠大作,升仙记!
  • 今日出门昨夜归

    今日出门昨夜归

    这是一个巨大的超赵人类文明能力的石窟群。但在厂窟周围却生活着群几乎被现代文明摒弃的穷孩子。一个名叫路云天的奇人在这里自筹资金办起了一座初级中学。路云天突然被害而且遗体不翼而飞。同学们在追查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系列扑朔为离的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怪异事件,使大家的探秘过程,变成了对宇宙、对人性、对生命的寻觅和领悟……二十多年前,著名作家竹林曾以反映知青生活的长篇小说《生活的路》轰动全国,并得到了茅盾、冰心、萧乾等前辈的激赏;二十多年后,她站在一个新的起点上,再度出发,以优雅的、意气风发的姿态行走在科幻、魔幻与现实主义之间,为当代中学生讲述了一个奇妙诡异、大气磅礴而又充满了诗怀画意的故事。
  • 琉夏半殇蝶:宫传

    琉夏半殇蝶:宫传

    她,只是个平凡朴素的19岁女孩,却要经受着不凡的磨难,朋友推下悬崖、冷宫生活以及她“亲爱”姐姐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都让她变得软弱、无力、无比惧怕。她只有一个19岁女孩的单纯思想,却要在古代深宫生活,是多么艰难。她会振作起来吗?她会爬上后位吗?
  • 武魂魔腾

    武魂魔腾

    万字谷中出少年,万古寒少破天翻。血雨腥风复仇恨,独占苍穹我为天。
  • 权倾天下之裂心

    权倾天下之裂心

    梅花飘雪意幽幽,情深意切苦追求!青山永不改,绿水永长流,与君相携走到天尽头!【本文男女主一对一,身心绝对健康!是篇虐文,不喜勿喷!本文内容引用了很多伟大的名人名句,若有什么侵犯了他人利益的地方,请亲故们友情提示,墨鱼一定立即改正!文章有不足的地方还请各位大侠多多指教!】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惩戒天下

    惩戒天下

    顾煊淼少年天才之名,成于神界,似乎又将被毁于神界,魔妖二界的联合入侵,将他逼入彻底的被控局面,可是,当他被处决的时候,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罪己来结束自己光辉灿烂的一生,只为惩戒神位的传承,他说:“宁教天下人负我,休叫我负天下人!”
  • 凤未

    凤未

    入宫五载却从未见过圣颜,自己五年来却从未见过夫君的样貌,只听闻夫君长得极其俊朗仪表堂堂。本想认命在皇宫里安安稳稳不求荣华富贵好好度过余生,可奈何命运弄人。他说,待他收复北夷凯旋而归时,便是他立她为后,让她真正成为他正妻之时。征战一年,每月寄以家书,奈何君问归期未有期,最后三月杳无音讯,北夷之地收复,回来的只有一支残破的军队、一封圣旨、一块半残的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