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开始脱离现实的我始终没办法感受清楚,那个“界限”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有时候它会留住你,有时候它又很有跳跃性。
长夜里就像穿梭在同一辆车的不同车厢,前一秒你还安于“现状”下一秒遍会在凌晨醒来,然后闭上眼,再脱离现实。
我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和,毕竟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经受不起那种突如其来的刺激了,例如会让我喘不过气的东西。
于是我显得不慌不忙,而且尽量对它理智。
要对它说,你就演把,我随时可以转台。好吧尽管我没这个把握。
顺序怎样我已经不记得了。。也许是因为我太平静了吧,印象没有以前那么清晰了,我觉得这是个好事情。
一
睁开眼的时候是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又留起了短刘海,小学生时候那种短得像男孩子一样还起了个发脚的清凉发型。
我趴在一张黄中泛白的木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我在一间似曾相识的教室里。
空气里有种熟悉的尘埃和木头和铁的味道,有种无法形容的亲切感,然后我发现我周围的人都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校服,袖口位置有两条条纹装饰,和我小学时候的校服有几分相似,和高中校服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我认识的朋友,有一些还是我的同学,除了我的同桌。
就好像是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了的事情,对这个同桌仿佛一点都不陌生的那种感觉但是事实上,我的起居饮食,朋友圈,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但是为什么会一点都不觉得陌生。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于是那个人开口说了一些话,我没有听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从他开口发出的一个个音和我认识的那个人的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
于是那个陌生人微笑着。
而我一点抗拒的感觉都没有。
一分钟前我眼前还是个破旧的课室,现在虽然还是课室,但是,这个课室……
这样比喻吧:试着想象把一个长方形的空间分成两半,一边是一排排坐得整齐的学生,另一边的是和现实世界连接起来的另一个地方做成的舞台,然后,舞台另一边的观众则用上帝的视角去看剧。
他们说,这是一种什么演出,全年级都在看。
于是我就乖乖在位置上面,老姿势趴着,然后四周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安心的感觉。
这一刻我在想…太好了…
就好像我太想念一些东西。
又或者是这个躯体所认为的,那个对这个躯体很重要的陌生人。
于是我看着那个人的眼睛,他也看着我,他的瞳孔变得越来越大。然后,我打了个冷颤。
舞台里柠檬黄的灯光,一个拿着木棍子的人戴着竹帽子从树林里走出来,然后另一个人穿着古装从另一边走出来,嘴里唱了几句,另外一个人跟着和音起来。
我没有继续看,我觉得越来越热,等我察觉到不妥的时候,我发现身边的人都围着我,那些认识的人变得不认识了。
而那个之前还在微笑的陌生人,瞳孔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一动不动地用两个烧饼大小的眼睛盯着我,盯着我,盯着我。
我想哭,但是太热了。于是眼泪变成汗水蒸发了出来。
本来那么亲切美好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扭曲了。
于是,我依旧及时地醒过来。
二
我在吃肉包子,一个脸大的肉包子,咸咸的,肉越到里面越紧,好有嚼劲。
”你在吃什么“
我在吃什么呢,我在吃肉。
于是我不停地咀嚼,不停地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块肉怎么嚼都不烂。
我的舌头开始发麻。
我不敢看我在嚼什么。
三
我突然觉得心脏的位置有种刺痛的感觉,于是我低下头看,发现左胸血淋淋地被掏空了。
原本心脏的位置变成了一个洞。
然后我追着某个人。
我要他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四
世界被红色淹没。
分不清是血还是什么。
抹都抹不清,就算有什么细微的动作都会像下雨一样,把一切事物覆盖掉。
于是我只能一动不动。
五
周围很静,很黑。
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有一只很大很大的蓝色眼睛,发着光,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