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研究思路
本书的基本研究思路是以产品市场竞争的经济后果为主线,将竞争、公司治理、信息不对称和企业非效率投资有机地结合形成一个整体框架。根据新竞争理论,产品市场竞争的经济后果主要有两大效应:即信息效应和清算威胁效应。而融资顺序假说和自由现金流量假说分别表明:信息不对称导致投资不足,代理问题导致过度投资。因此,研究沿着产品市场竞争的两大效应分两条主线展开:
第一条主线研究“产品市场竞争→公司治理→过度投资”路径。产品市场竞争的清算威胁效应是竞争的经济后果中最为显著的效应之一(Fee&Hadlock,2000)。竞争所致的高清算可能性直接威胁着股东的资金安全和经理的职业安全,这使得股东为避免清算威胁所致的投资损失而有动机加强公司治理,经理为避免清算所致的与失去工作相关的效用损失而主动减少“代理商品”(agency goods)的消费。公司治理的改善预期可以有效地减少包括经理层过度投资在内的代理成本。由于竞争和公司治理均具有降低代理成本的作用,因此,竞争与公司治理之间可能是互补也可能是替代的关系。换句话说,产品市场竞争是否通过改善公司治理降低企业的过度投资有待实证检验确定。
第二条主线研究“产品市场竞争→信息不对称→投资不足”路径。竞争的信息效应是指竞争有助于所有者更好地识别经营者的真实努力水平,从而降低所有者与经营者在后者努力水平方面的信息不对称;但由于专有成本的存在对经营者的信息披露政策有着不明确的影响,因而竞争对经营者与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有着不确定的影响。而信息不对称的存在使得企业外部融资成本高于内部资金成本,从而使得内部资金不足的企业可能出现投资不足。因此,竞争是否通过改善信息不对称来缓解企业投资不足同样有待实证检验确定。
产品市场竞争除通过信息不对称、公司治理影响企业非效率投资外,还可能直接或通过其他路径间接影响企业的非效率投资,因此,框架中还包含“竞争→过度投资”和“竞争→投资不足”两条路径。
1.2.2 假设体系
为了证明主要命题“产品市场竞争影响企业非效率投资”,首先,根据非效率投资的两种表现形式设置了两个二级假设“竞争影响过度投资”和“竞争影响投资不足”;其次,又设置了两个三级假设“竞争通过公司治理影响过度投资”和“竞争通过信息不对称影响投资不足”来分别支持这两个二级假设;最后,按主要的公司治理机制设计了五个四级假设来支持“竞争通过公司治理影响过度投资”的三级假设;按信息不对称的两个直接影响因素设计了两个四级假设来支持“竞争通过信息不对称影响投资不足”的三级假设。全部假设共同形成完整的假设体系。在这个假设体系中,每个层级的假设均为上一层级的假设提供支持,最终服务于主要命题的证明。
1.2.3 研究方法
本书采用规范分析与实证研究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并以实证研究方法为主。笔者采用规范分析的方法对新竞争理论、委托代理理论、信息不对称理论和投资理论相关的文献进行分析,寻找这四个理论的相互融合之处,将它们有机地结合形成一个解释企业非效率投资形成机理的理论框架。在变量设计中,采用内容分析法构建自愿信息披露指数,采用因子分析方法或百分位等级分数法构建产品市场竞争、信息不对称和公司治理变量,采用向量自回归模型(VAR)估计得到投资机会变量的数据,利用经典Q投资模型量化企业的过度投资和投资不足。为确保所设计的变量可以尽可能地反映相应的经济实质,将所设计的变量与更客观、准确但因数据难以获得等原因而在实证研究中难以采用的标准进行比较,以考察所设计变量的有效性。在实证检验中,除采用能有效解决回归模型中常见的异方差和自相关问题的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外,还采用两阶段广义最小二乘法考虑了有关变量的内生性。此外,还借鉴了心理学领域常用于检验中介效应的方法检验信息不对称和公司治理变量的中介效应,以进一步验证竞争影响企业非效率投资的相关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