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后花园中寂静无声。一个婀娜的身影挪入荷影亭。
一袭木樨香,淡雅若水。天青色的裙裾在夜风中轻轻的飘。今天上峰这么正式的要和自己见面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有何吩咐。婉如抚了抚衣角,不安的向圆内不远处的月洞门望去。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蒙着面,轻轻一闪,手中的青龙佩已显在面前。月光下,幽幽的莹绿,像鬼魅的眼睛。冷漠而寒意逼人。
“属下参见上峰。”婉如一改往日的柔情,很迅速的跪地行李。这个手持青龙佩的人,就是上峰。虽然她已然知道,他是谁。但在正式见面之时,谁都不能唤对方的化名。这是青龙门的门规!
十二岁,从她十二岁在人贩子里被上峰救回起。她注定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这一生她都只能属于青龙门。
“交待你的事,办的如何了?”男子冷声问到:“你染香了?下次切记不要沾香!”
“那图属下还没找到,这香,属下知错!”说完又要下跪。
“不用谢罪了,你是女子,偶然沾香,情有可原!”他似乎不带情感的话,有这么一刻,让婉如心神还是为之一恍。但很快恢复如常,有些事,明明不可为!着实就不可为!必须不能为。
“你潜入雪越城这么久了,尽然没有一点收获么?这让我们回朝如何交待?”
“属下,愚蠢!虽然图没有收获,是因为宋江此人处事极其小心。凡军物及城中要事皆与张良相商,平日里极其在房中谈及公务。极便双好之时,我以媚术相诱,他也不会松口。”
“是吗?”黑衣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既然你没有探得一丝有用之情报,那你返门日期只能提前。”
“上峰,属下近期内不想返门。属下虽无探明那图之事,但属下已有另外的惊人发现。”
“哦,有何发现?”
“宋袭紫,并非宋江所亲生!大小姐的身世与那图有关!”
“你说什么?”
“宋袭紫,并非宋江所亲生!?”黑衣人,不知为何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惊喜。如果此事当真,那么下一步计划可以加快执行。但愿她日后莫要怪她,才好。
“是,千真万确!”
“你是如何得知?”
“上峰一定还记得,上次顾书君为大小姐驱针之事。那日之后,宋江就决心要找出暗害小姐之人。他因太喜爱大小姐而忘记设防,曾请张良在房中相商要事。期间失言谈及小姐身世,说大小姐并非其亲生骨肉。但盛似亲生,要张良助他一起纠出害小姐之人,被属下碰巧听到。因此属下想从小姐身世下手,或者从张良处下手,找出张良的弱点。就一定可以知道那图的下落。”
“好。什么人?”黑衣人,似乎又从面前一闪,飞过院墙。婉如心也是一慌,暗暗运气跟随黑衣人之后。
行致“牡丹苑”附近,黑衣人忽然停下对婉如道:“今日之事可能泄露,你身份会曝光,你还是提前回青龙门为好。”
“属下,不怕。属下一定要为上峰争取筹码。属下知道那图,对上峰意义重大!粉身碎骨,义无反顾!”
“你,你……又何需如此?”黑衣人,眼神忽露一丝柔软看着婉如,欲言又止。
他能这样目光看我,我已心满意足了,婉如想。如我一身败柳,求不到他心,那么求他同情。“属下,只知当日若不是上峰出手,属下已沦落风尘。属下要报恩。”
“好吧,如你所愿。但一有危险,你必须全身而退。我留你还有另用!”
“是,上峰可看清花园觊觎我们之人?”
“未曾,对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不是你刚才所言太过劲爆,恐怕那人根本不会露出呼吸。无妨,我似乎已经知道,那人隐身何处,总可以将来找出来!有我一日定当护你周全!只是宋大小姐此人,你休要动手!我自会处理。”言毕,黑衣人隐匿于夜色里,只有周边灌木在风中窸窣作响。
“属下遵命!”婉如此刻内心无比凌乱。提气运功,向自己院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