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刻毒，最好的策略是冷笑，就好像她伤害不了我。我还说，放心去吧，下次堕胎我还陪着你。
那门被甩开的轰响激荡了楼道，整座楼房都在黄沁的愤怒里震动。
可我一点都没有得胜的喜悦。好吧我承认，黄沁是爱上我了，可这能证明什么呢？这么多年里她爱过的那些男人涵盖了七八种职业，厨子、教师、电工……
黄沁把她十几年的艳史说给我听，那么详细，只因我眉间隐忍着的痛楚让她快乐。
我还没有收拾好，她就回来了。她抓住我的右手，狠狠地塞进她的领口，她说，你是喜欢我的。我抽开了手，顺着她的腰抵达胸膛，我说，其实我喜欢从这里进攻，所以别以为你有多么了解我。
就从那一天开始，她被打回原形，跟着小五出入各种饭局，抽烟，喝酒，风情万种。可小五暗地里告诉我，黄沁似乎得了性冷淡。
我只回了一句，那5万块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他咳嗽了一声，再囔，就知道钱钱钱。
5
有人告诉我，你半夜醒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女人，就是你爱的那一个。我说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扯淡。当时我每晚起夜时总会想到一个女人，贞子。后来，当我第七次想到黄沁而难以入睡之后，我发现它有一点道理，爱情和恐惧一样，有时候会以强迫症的形式出现。
我想去看看她。
黄沁开了门，冷冰冰的，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幽怨。也许她对我丧失了兴趣，我们之间说到底只是一种纯洁的肉体关系。
这种悲观的猜测击溃了我的信心。我说，我丢了一本书，是不是落在你家了？她说没有。好吧，我很造作地耸了耸肩膀，再见。
她拽住了我的胳膊，目光凌厉。这段僵持难以为继的最后，她把我的手放在了她吊带背心下温软滚烫的腰上，李想，你看，我多少有点了解你了。
我袭击了她，裹挟着午夜梦回时累积的欲望，像一只野兽。撕扯中，她开始抱怨，抱怨我居然能那么冷漠地看她和小五在一起。她说你是个畜生，你比小五更残忍，你只知道跟我做爱，你什么都没有给我买过。
在我进入她的时候她闭上了嘴，世界猝然静谧。
我的唇掠过她的耳畔说，怪只怪造物弄人，相见恨晚。她点点头，满脸的喜悦和哀伤：你的意思是说，你爱我？
这是30 多年来我最勇敢的决定，对一个堕过胎的女人说出了那3个字。我甚至愿意带着她去私奔、乞讨。我希望黄沁对我说，好吧。
黄沁却告诉我，小五已经不要她了，不过她已经为自己找到了后路，有个浙商愿意娶她，他以为她是个清白的女人。
我笑着抹去了她的眼泪，说，爱上你是我最高的成就，因为我给那两个男人都抹了黑。
6
小五又找了一个女人，新毕业的大学生，很嫩。
小五说这女人有种脱俗的气质。所谓的脱俗，就是跟你在一起不图什么，就图那份缘起则聚、缘灭则散的快意，这样的女人，潇洒，独立，永远都不会成为男人的附庸。
我坐在小五的右边，喝酒，不说话，看着那张天真而骄傲的脸混在一大堆污秽不堪的面孔之中，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到的黄沁。
我不记得我是怎样把啤酒瓶砸在小五头上的，我只记得我说了一句，那5万块钱，我不急着要了。
每一次相亲，都以女人问"开的什么车"
为开端，以我回答"电动车"为结束。所以
遇到乐小美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自己会有这
样的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