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自认为装的天衣无缝,嘲讽一笑不予评价。
用手拍拍头,她在想些什么呀?
头渐渐犯痛,睡了太久的原因。
“小姐?”门外传来小月轻轻唤着的声音。
“进来吧!”
“是!”
放下手中的热水,推开门。弯身提起热水,走进门来,再把水倒入脸盆中。
转身把那窗户打开后,又在火炉中加了些炭……
水芙凝望着那珠帘外的忙碌的身影,幽幽说了句。
“小月,你明日不要来了。”
那忙碌的身躯一顿,又开始忙碌起来了,只是嘴里开始喃喃道“小姐呀,你真懒呀,最近!每次都要睡到午饭过后你才起来,还窝在被窝里不出来,你再不晒晒太阳会生病的。我可不想你再像前两次那样晕倒了,真是吓死我了。你以前身体可好了,从来没有病过,怎么嫁过来了,就不懂的珍惜了。”重重叹了一声“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了,非拔了小月的皮不可,水蓉小姐一定会大吼大叫给小月看,大少爷一定会对小月叨叨唠唠,到时候小月一定死给你看。”
水芙闭上眼,“明儿不要来了。”
那被棉袍包的紧紧的身躯又是一顿,只是顿的时间没有第一次那么长“小姐,你记不记得你刚刚出嫁的前几日,水蓉小姐一直吵着你,要你回来是带她一起去玩,可是你三朝回门时都没有过,水蓉小姐一定很伤心。”
水芙闭上的睫毛微微一颤“今日三朝回门。”
小月惊呼,天哪!她在讲什么?今日是那个狐狸精过门的第三天。
小月担心的望着水芙,小姐她会怎么想,会认为我是故意伤害她的吗?随即摇摇头,不会不会小姐她不是这种人。
水芙开口还是那句话。
“你明日不要来了。”
小月一惊,‘噗通’一声跪下来。“小姐,为什么?小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泪水落了下来“为什么要赶小月走?”
睁开眼,望着小月,心疼的说“金疮药在柜上,你知道在哪里!起来吧,昨日的伤还没好吧?”
小月惊讶抬头“小姐!”
小姐怎么会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芙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让小月有点害怕,有点惊恐。
“小!姐!”
那小心翼翼的声音,止住了水芙的笑。
“起来吧。把药拿来我给你涂上。”
小月回神点点头。起身。
当水芙接过小月给她的药时,大拇指轻轻的摸过那白瓷的瓶身,凝视着药瓶的眼神泛着忧伤。
小月心中一紧,手中的冷汗渐渐冒起。
水芙又抬头“是不是觉得不甘心?”
小月一惊,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水芙举高药瓶说道“这是五少爷用过的药瓶,上面有他的气息,有他的回忆。你说是不是?”
“小!姐!”
小月蓦然心里感到一阵害怕,很害怕。
望着那药瓶的眼神那种忧伤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月看不懂的眼光。
手握住了“小姐你究竟想要小月说些什么?”
毅然的眼光接触到水芙的眼时,水芙一怔,笑了。
笑的如春光般一样温暖“没有。过来让我给你上药。”
小月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拉开衣袖那一块块乌青像讽刺一样,刺着水芙的眼。
“让你受苦了。都怪我。”手轻轻的的倒出一些药,小心翼翼的抹在那一块块不知道是跌伤,是撞伤还是被打伤?
小月咬着唇摇摇头“不关小姐的事,是小月自己不小心。”
水芙没有说话,只是擦药的手还是轻轻的。
过了良久,药擦好了。水芙把药瓶递给小月,那温温的药瓶让小月心中一暖,可是下面一句话让她的心凉到低。
“明日,你不要来了。”
“为什么!”
小月怒视着水芙。
水芙再一次笑了,伸出手来“第一,我不想要被监视,第二……”叹息“回去好好休息吧!”
最后的关心,让小月心中一酸“知道了。”
转头,走了两步,停下来了。“小姐,水凉了,小月帮你换。”
“嗯!”
小月端起脸盆,看了一眼内堂,踏门而出。
水芙看着手,摸着那上面的细茧。
“你,把小月都谴退了,这样你就会满足吗?”
听着声音,水芙客气一笑“王先生,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坐呢?”
王然之望着珠帘内,若隐若现的人,“我最近有很多的空闲。”
“是吗?”那是吗?太过轻柔,如一阵悲秋的微风,带点苦涩。
“他让你受了怎么大的委屈,你的自尊不是早该弃他而去吗?”
“是吗?”
“你究竟怎么想的?你还是那位叱咤风云的人物吗?”
水芙呵呵一笑“如果我是叱咤风云之人的话,我就不会在锦绸庄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王然之不信的扯扯嘴“我不知道,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两个诺言。”
王然之匆匆说了句“如果你还想做回你那叱咤风云的人物,就来找我。”
留下一片寂静。
珠帘内,水芙依旧抚摸着那茧子,说了一句“我一直在做。”
莫过一会儿小兰踏进门来“小姐,热水打来了。”
“小姐。”
原来是小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