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关心的问道:“娘娘,这是去哪了奴婢好生担心。”德妃像是累极了,慢慢的说道:“去北镇府司探望之姚和春儿了。”“姑姑和春儿怎么样了?”一直没有说道的晋福关切的问道。
“受了刑,之姚无什么大碍。”德妃站在原地沉重的说道:“春儿死了。”自责和愧疚袭满德妃的全身,“啊。”晋福听到春儿身死的消息先是惊呼,接着便是难过,春儿虽有一丝难过但却被随着而来的窃喜代替,虽无多大的过节但眼中钉少了一个也是不错的,春儿这般想着。
“娘娘。”春儿无悲无喜淡淡的问道:“姑姑她认罪了吗?”“你这是何意?”德妃冷冷的说道:“春儿的身死你不关心,反倒是问起之姚有没有认罪,你到底是何居心。”德妃忿忿的看着小荷。
“娘娘恕罪。”小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解释道:“春儿的死奴婢也很难过,但逝者已矣悲伤和难过只能藏在心中,活着的人更加要珍惜所以奴婢才会问起姑姑有没有认罪。”
“起来吧。”小荷痛心疾首的样子使德妃的怒气渐消,德妃站在原地喃喃的说道:“之姚没有认罪,镇抚司的人认定之姚是在保护什么人,向皇上禀明说不定明日便要搜查整个皇宫。”完全出乎意料,想不道会是这个样子,小荷暗暗想道:“听娘娘的语气,之姚并无大碍,两个人进了镇抚司,一个身死另一个却无大碍,真是奇了怪了。”
心中疑问是不敢显现出来,小荷说道:“娘娘,歇歇吧。”戏已经演完,德妃缓步走向了屋中。
送德妃回咸福宫,庆渝和纯安两人游走在宫中的林间小道,纯安问道:“庆渝,我们现在是不是得回去了。”见过之姚后纯安显然活洛了不少,现在着急想要赶回司苑局。
庆渝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路漫漫不知何时才能归,现在还不能回去。”若此时赶回司苑局则无法进行第二招的守株待兔。
“怎么还不能回去?”庆渝心事未了的样子,纯安自然也是着急,问道:“难道还有事情没办完?”
“是还有事情没做完。”庆渝缓缓说道:“你忘了我说的那个守株待兔了吗?”纯安记忆犹新的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从容过后便是疑问,纯安说道:“守株待兔,不是明日再去云庆宫守着吗?再说了还得给钱掌印招呼一声,要不然免不了又要挨罚。”想起上次被罚,纯安还心有余悸。
“明日来不及。”从身旁的矮树枝上采下片树叶,忧心的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去请帮手才是,只希望德妃娘娘宫里的宫娥传话没那么快才是。”
“帮手?”纯安诧异的说道:“我们俩人还不够吗?难不成还要把壮虎叫来?壮虎晚上座着都能睡着,鼾声响彻云宵不惊扰到那名宫人才是。”
“壮虎?”庆渝微微笑道:“又不是去打架,要大块头的人。”纯安满头雾水的问道:“除了壮虎我们还能请谁?既然要请人帮忙,德妃娘娘刚才自告奋勇,你为何要拒绝。“”
庆渝低声说道:“德妃娘娘实在不适合,一来身份尊贵,二来始终是个女子让她彻夜与我等守在宫门外未必受得了,还有就是就算抓到了贼人,别人也可说是德妃娘娘有意袒护自己亲近之人而有意陷害,如此一来变数大增实非我所愿意见到。”言下之意二人要做好彻夜不眠的准备。
“那到底是谁?”纯安对庆渝的手段越来越看不清,一头雾水如扁舟行在江河湖泊摸不着方向,“司礼监掌印太监,‘首领大人’金英。”庆渝淡淡的说道。
“首领大人?”庆渝说的轻松,可纯安已经惊呼起来,三言两语就劝得德妃娘娘与二人去北镇抚司,眼下又让“首领大人”陪着守夜抓贼人,接二连三的“壮举”惊得纯安久久不能平息。
纯安轻声说道:“‘首领大人’会出来吗?”庆渝撇嘴笑道:“我也不知道试试吧。”说着朝前走去,留下纯安还在发愣,“哎。你等等我。”回过神来纯安跑着跟了上去。
一路二人不再说话,抓紧时间埋头赶路前往司礼监,此去不知能否见到“首领大人”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见不到的话可是害了之姚,难不成自己也要学楚霸王项羽无颜见关东父老自刎于乌江边,心里暗暗的打起鼓来。
赶到司礼监只见大门紧闭,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在风中摇曳,人影却是一个也没有,这墙可比咸福宫的后院高了不是一点,庆渝不由得着急起来,没有好运相随只得硬闯了,跨步上前就要强闯司礼监。
看出其中的意图纯安抢先拦在庆渝面前,视死如归的说道:“你不能去。”庆渝愠怒的说道:“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用力推开纯安,可是纯安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纯安凝重的说道:“我去闯,你若是被抓了就真的没希望了,自问我计谋不如你与其这样还是我来犯这个险。”拍了拍庆渝的双肩,含笑着往司礼监的大门走去。
“不行,若是这样看着你去犯险做不到。”庆渝受不了良心的煎熬,上前去把纯安拉住,庆渝不容置疑的说道:“我去。”“不行。”纯安同样不愿在此事上向庆渝退让,两人在司礼监门面你推我让起了争执。
言勇当差回来,由门口经过时见到这边有争吵,便喝问道:“是谁在司礼监门口喧哗。”“有人?”纯安闻言先是一惊接着便暗叫不好,庆渝听来人的声音有几分熟悉,转身来向说话之人靠了过去,纯安想要劝止已经来不及。
离几步之距庆渝不确定的问道:“是言勇言大哥吗?”“你是谁?”见来人认识自己有几些奇怪,寻声迎了上去。
“庆渝?”言勇见在司礼监门口争吵之人是庆渝,再见到庆渝精神了不少,散发出的气质由内而外让人隐隐折服,只是这时庆渝赶到此地,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在司苑局跑来这了,还和人起了争执?”见到了言勇庆渝揪着的心才稍显平静,淡淡的说道:“我有事求见‘首领大人’。”
“争执?”庆渝迷迷糊糊的说道:“我没有与人起争执?”“没起争执?”言勇指着纯安,问道:“那你和他这是在做什么?”“喔!”庆渝恍然大悟的说道:“这大门紧闭我和他在想谁去把它撞开。”
“你不要命了?”言勇对庆渝的莽撞行为感到恼怒,指着司礼临紧闭的大门喝骂道:“这里岂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要闹也要选对地方才是。”庆渝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我是来求见‘首领大人’的。”
平日不曾来往,为何一来司礼监就有见“首领大人”的请求,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求见大人?”言勇说道:“你见‘首领大人’有何事?有什么事还是对我说吧。”金英忙碌了一天,此时正在司礼监安养休神,言勇自然不愿庆渝去打扰。
言勇不答应求见“首领大人”庆渝心急如焚,焦急的说道:“我见‘首领大人’是为了救咸福宫掌事的性命,还请言大哥通融一二。”之姚的事情言勇也经听说过,因为被怀疑偷拿了仁智殿的“升仙太子碑”被皇上下口谕投进了昭狱,昭狱的凶名使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为何庆渝与这事扯上了干系,而且还找到了司礼监要求见大人。
原来庆渝不想说起与之姚的关系,既然问到了庆渝也不隐瞒,缓缓开口说道:“记得之前我被杖责时,之姚忙前忙后给予了我许多的帮助,‘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是不管不问我日后定良心难安。”
“原来如此。”言勇皱着眉头说道:“你要‘首领大人’如何助你?”庆渝说道:“望‘首领大人’作证,与我一道去捉拿贼人。”言勇问道:“此时?”怕言勇不答应庆渝撒了个谎,说道:“不是,可能是天将亮的时辰。”
“不可能,漫说大人此是在歇息,就算没有歇息大人年事已高也不会陪着你在天未亮之是站在外面与你吹风受冻,做拿什么贼人。”言勇断然拒绝庆渝的请求。
一再被言勇拒绝,纯安有些恼怒起来,激奋的说道:“言大哥,你可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我同在皇宫当差本该互相抚持才是,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之姚蒙受不白之冤含恨而去。”
“你冷静点”见纯安思绪激动,庆渝出言宽慰道:“言大哥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一来宽慰了纯安再者顺道拍了下言勇的马屁。
言勇愣了愣,没想道自己被纯安说成了冷血无情的人,不由得大感意外,经纯安此番慷慨激昂的陈辞,言勇心软了下去,缓缓的说道:“我带你们去见‘首领大人’可以,但是大人若是不愿意与你们二人前往,你们不得赖着不走,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