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接到差人禀报后急急忙忙的就赶到了牢房,在用刑的地方见到万贵一张滚烫的脸心中不由的打起了鼓,臭味相投镇抚司与万贵倒是有几分交情,打趣道:“哟,万大人你这是喝了什么琼浆玉液,这脸红的可与众不同啊。”
憋了一肚子的火,被人打趣万贵自然不好受,朝镇抚司臭骂道:“他娘的,没看我被人训了你还有心思打趣。”双眼如斗看着面前的镇抚使。
被万贵臭骂镇抚司也不恼,笑了几声脸往里面瞅了瞅,轻声问道:“这里面是哪位娘娘?”万贵没好气的说道:“这么想知道自己进去看便是,问我做什么。”万贵那张脸镇抚司看了就想笑,红扑扑的跟半个猴子屁股一般儿,但是怕触怒了万贵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镇抚司戏谑的说道:“你都这样了我再进去不是自讨苦吃吗。”被镇抚司一通嘲笑,万贵心中自然不悦,挖苦道:“堂堂镇抚司居然不敢去自己的地盘,我看啊你还不如趁早滚蛋。”“你就使劲的说。”镇抚司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现在进去不是‘茅厕里点灯,找‘屎’吗。”自顾自的座了下来。
“娘娘,小心脚下。”镇抚司将要座下,庆渝提着灯笼领着德妃从牢房中慢慢走了出来,“娘娘。”两人异口同声躬身见礼,万贵托着张红脸面无表情看不出所以然来,镇抚司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德妃。
德妃铁着脸走上前对镇抚司说道:“童镇抚司,本宫的贴身宫女死在这里,她的尸身便交由你来安葬。”童镇抚司躬身见礼,连声说道:“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差人去把人葬了。”“你可别敷衍本宫,本宫可是会着人去祭拜的,对了,买口上好的实木棺材。”德妃出言警告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童镇抚司,像这种面前恭顺的背后指定会耍花招。
“奴婢不敢,奴婢谨遵娘娘吩咐。”童镇抚司言词恳切丝豪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吩咐过童镇抚司差事德妃踱步来到万贵面前,万贵躬身埋头等着被训。
“万大人,春儿是被你鞭打致死,你怎么着也得有所表示吧。”德妃看着万贵说道,万贵淡淡的说道:“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德妃冷声说道:“本宫让你拿出三百俩银子寄给春儿的家人,就算是安葬费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万贵不服气的答道,“既然你们痛快,本宫也不为难尔等,如若不然本宫定要到皇上面前告你们一状。”德妃对二人怒斥着,童镇抚司连声说道:“谢娘娘恩德,奴婢一定当此事做妥,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万贵站在旁边如木头一般没有任何表示。
德妃没有计较万贵的无动于衷,因为万贵是绝计不敢戏耍于自己,爱财的人往往都惜命,万贵在宫中贪财如命可是出了名的,三百两银子可是够万贵心疼好一阵子的。
吩咐过万贵和童镇抚事,尔后对庆渝和纯安说道:“走,随本宫回去。”德妃走后,童镇抚司暗暗的问道:“那两名首领大人分明不是咸福宫的,怎么会和德妃娘娘走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万贵怒气冲冲的跟着出了牢房,“嘿,我这暴脾气,又没问你生什么气。”童镇抚司莫名其妙的被万贵发火,不知该如何撒气对身旁的狱卒喝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抬出来葬了,棺材钱得你们俩出。”出力还出银子狱卒的脸色酱得跟猪肝色一般。
出了北镇抚司,穿过皇城北门,此时已经踏上返回咸福宫的路上,见过之姚过后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些,但春儿的离去多少为此事蒙上了一些阴影,春儿在庆渝的映像中大大咧咧,爱贪吃但是古道热肠,记得之姚受伤时还有春儿带着去探望的,现在已经是阴阳两隔。
“庆渝,之姚已经见过,你可想出什么办法。”德妃率先开口说话,足见其与之姚主仆二人之间的情谊有多深厚,这番问话也显示出对庆渝的认可。
止住感慨,回过神来庆渝缓缓说道:“娘娘,奴婢心中也有见较,还请娘娘配合才是。”德妃说道:“这是自然,本宫随你进进出出好几趟了,难道还不够配合。”
庆渝躬身说道:“奴婢失礼了。”
“现在洗刷之姚的罪名要紧,失不失礼的都不重要。”德妃摆摆示意庆渝不必多礼,接着催促道:“不知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之姚出来?”
庆渝娓娓道来:“如今‘升仙太子碑’的事情皇宫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也包括云庆宫的那名宫娥,她拿着‘升仙太子碑’有如烫手的山芋急于想要摆脱,只需三招便可成事。”
“哪三招?”纯安着急的问了起来,德妃疑惑的看着庆渝,其意也是如此。
庆渝胸有成竹,不慌不慢的伸出食指,说道:“第一招打草惊蛇。”接着伸出中指说道:“第二招守株待兔。”这第三招嘛略显高深的伸手无名指说道:“便是手到擒来。”说完这三招庆渝自信的笑了起来。
纯安知道庆渝足智多谋对此深信不疑,德妃将信将颖的说道:“看似三招实则两招,不知庆渝如何演绎这两招捉拿这名宫娥,以此洗刷之姚的冤屈。”
德妃的疑惑也是在理的,毕竟之姚的性命可是托付在庆渝的手中,容不得半点马虎,庆渝收起嘻笑,正色的说道:“第一招打草惊蛇需要娘娘配合,娘娘呆会儿回宫放出话来,说是之姚死不认罪定是在保护什么人,镇抚司的人如此认为,已经向皇上禀明指不定明日就要搜宫,只需经娘娘宫中的宫娥这么一传保证明天云庆宫的宫娥会有所举动。”
“办法是好办法,只是可靠吗?”德妃还是有些不信。
庆渝问道:“娘娘,指的是什么?”
德妃正色道:“偌大的皇宫,一夜之间能传到那名宫娥的耳中吗?”
原来是指这个可不可靠,庆渝解释道:“宫娥终究是女子,女子最大的喜好就是东家长西家短,见到和好的一说能说一整天,古人云‘三个女子便是一出戏’。”一时嘴快,倒是忘记眼前的德妃也是女子,庆渝赶紧解释道:“娘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德妃并没有计较,微笑说道:“本宫知道你的意思,话粗理不粗。”
见德事妃脸色如常,并没有恼怒,庆渝躬声道:“谢娘娘不怪之罪。”
说完第一招的打草惊蛇,德妃追问道:“第二招的守株待兔本宫需要做些什么?”庆渝难为情的说道:“第二招娘娘倒是不需要劳烦娘娘。”德妃先是错愕,尔后才回过神来问道:“当真不需要本宫做些什么?”
庆渝认真的说道:“确实不需要劳烦娘娘,娘娘静待好消息便可。”
任凭庆渝多么有信心,计划周密但德妃仍是放心不下,德妃暗暗想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庆渝倒底能成多大的情,实在是担心好米煮了一锅生饭。
“本宫自问在宫中还有些份量,若是你不需要本宫的帮助,本宫实在放心不下。”接着德妃沉声说道:“人命关天容不得马虎,所以本宫要知道你后面为何不需要本宫的配合,仅凭自己就能做下此事。”
“奴婢不敢有丝毫马虎”庆渝躬身道:“娘娘想必听过宋时的‘狸猫换太子’的传说。”“听过。”德妃点点头问道:“‘狸猫换太子’的传说与这有何干系。”
“借古喻今,传说自然有它隐含的道理。”庆渝缓缓道来:“之所以出现‘狸猫换太子’乃是后宫争权夺利赞成,奴婢虽然入宫不久但深知这其中的道理,娘娘现在诸事缠身不知有多少人偷着乐,有人暗中高兴自然也有人使阴谋诡计,娘娘此时实在不宜过多的走动,这样只会引来更多的诡计,宜静不宜动,娘娘呆在咸福宫吸引注意力,奴婢们才好放手一博。”
“好。”德妃忍不住激动的说道:“之姚能有你这个朋友,何愁不无罪释放。”
庆渝恭谦的说道:“娘娘谬赞,奴婢愧不敢当。”
高谈阔论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咸福宫,宫门口小荷与晋福守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干着急却是不敢出去找,若是被其他宫的人知道了定会被讥笑,把自己宫的娘娘都看丢了还不得笑死人,其他的宫人则跪在院中的两旁以示对自己失职的惩罚。
德妃在庆渝和纯安的恭送下回到咸福宫,出现在宫门口时宫人们齐齐见礼:“娘娘。”见这么多人守在门口,庆渝暗暗想着真是天助我也,人越多话也就传得越快。
小荷和晋福从中迎了上来,“娘娘,你这是去哪了?奴婢可是急死了。”小荷是真的急了若是德妃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奴婢造退。”庆渝把灯笼退还到晋福的手中,临走时和德妃交换了眼色,虽然是黑夜但借着烛光又是有意留心还是能看见对方的神情,眼神交换示意按计进行。
德妃明白庆渝临走时眼神挑动的用意,故做疲惫样有意放缓脚步,小荷搀扶着德妃能感受到其身上传来的劳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