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让大熊这小子在饭局上设计了一个圈套把我给绕进去了,真是防不胜防啊!可是没有办法,对方实在是太“狡猾狡猾”了,而我一向是老实人一个。
不过说真的,十三陵这个地方以前我虽然曾陪着老家来的朋友和同学去转悠过了几次,但都是走马观花地走过场,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开学已经有一个来月了,这学期学校给我们安排的课程也不多,据说是让我们“自谋生路”地以出去实习、参加社会实践为主,毕竟要学以致用嘛!活学活用,才不会陷入“读死书”和“死读书”的境地。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我还算是比较轻松的,我们寝室“五汉子”,该谈恋爱的谈恋爱去了,没恋爱可谈的就去泡网吧,玩游戏看岛国片……那样的日子,我觉得过得很颓废很堕落!
临近清明节的这几天,大熊可是给我一天一个电话提醒,生怕我临时有别的安排而变卦。其实,我知道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他不找我,我也会找机会去给他解决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给表嫂透露了多少我的“底细”,不过我知道他肯定是真的还没有把他被鬼抬出门的事告诉任何人,这就是他迫切想要我去一探究竟的原因。为此,前两天他还特意单独来请我吃一顿饭。
因为此次饭局上没有“外人”在场,他便单刀直入地向我问道:“你说那栋楼是不是有点邪门?”
我说:“听你这么一说,确实似乎是有点异乎寻常。但是,具体的还得亲临现场才能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而且临场经验实在不是太多,于是又说,“倘若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我自己也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帮你处理掉……对了,你跟你媳妇说了多少?”
大熊说:“你的事我随便跟她聊过几句。别的,那栋房子什么的,我可是一直守口如瓶。”
我又问:“那她信这个吗?”
大熊说:“本来她是将信将疑的。不过,看来现在她是深信不疑了。”
我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熊说:“你忘了,上次我们来——正好赶上你们学校闹腾的一趟‘女生跳楼’的事儿,好似那时候你也做了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事,不是神神秘秘、神神叨叨的吗?她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出来了。”
当然我还知道,那是她印证了熊明跟她谈过的有关我的“能力问题”了。不过,去十三陵这件事,我们到底还是要争取得到她的支持才行。不然把我当成异类或者装神弄鬼的迷信骗子,那可是要把我害惨了。
我说:“这么说来,她这次也是想让我去试一试了?”
大熊说:“这就是她的意思。因为,他们如今也被那栋房子闹得心神不宁的,正犯愁呢!”
这下可把我的兴趣勾引出来了,我急忙问:“快跟我说说,那房子怎么啦?”
大熊说:“过年前我第一次去她们‘老家’就住在那栋楼房里,那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被鬼抬出来这件事你也是知道了的。我觉得挺丢人的,一直没敢跟任何人说起过,我刚开始觉得是不是他们十三陵那有什么风俗,比如有人故意跟‘新姑爷’为难、闹着玩,或者那些鬼有意排斥‘外人’和生人呢!可实际上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见我摆出一副凝神细听的认真劲儿,他继续说了下去:“那栋楼盖起来本来就是打算出租给做生意的外地人的,一个月前第一拨房客住了进去,没两天就给吓走了。”
我禁不住好奇地打断了他,问道:“那些房客也跟你一样莫名其妙地在深更半夜被赶出来了吗?”
大熊点了点头说:“我估计差不多吧!反正听说挺诡异的。第一拨房客坚决要退租,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只是死活不肯再住下去了……后来又住进去了两拨人,结果没过三五天又都不敢再住下去了。米兰她爷爷奶奶再三追问原因,有个客人才透露说那栋楼闹鬼。”
我追问道:“他们没说那是怎么个闹法吗?”
大熊说:“那还能不问清楚?当然是问了。人家说,头天晚上住进去,挂在屋子里的刚洗的衣服无缘无故地着了火,幸亏发现得早,只烧坏了两件衣服没有酿成火灾;第二天晚上睡到半夜,他们的床忽然激烈地晃动起来,就像地震一般……第三天晚上,房间里总有一些奇怪的响动,甚至还有模糊不清的人声,吵得人心惶惶的,简直无法入睡。如此一连折腾着他们好几宿都没睡好,就再也不敢再住下去了。”
“呵呵,这还真有点意思了。”我说。这种事人们时常听说的也不少了,只不过听来的大多都是传说。“现在怎么样了?”我接着问道。
大熊无奈地露出了一张苦瓜脸:“还能怎么样?这些事传了出来,大家都知道那是一栋鬼楼了,就再也没有人前去问津了。新盖起来好好的一栋楼空在那里,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正在犯愁呢!”
我说:“那他们主人家怎么不自己住进去?”我想如果闹的是家鬼的话,它们一般是不会对主人作祟作怪的。
大熊苦笑着说:“谁敢啊?米兰她爷爷奶奶心里也顾忌得很呢!”
我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说:“没想到他们也怕这个啊!我还以为生活在像北京这样大的城市人们都不相信什么鬼神呢!”人们对自己未知的神秘事物总是会本能地排斥和感到恐惧,这是正常心理。
大熊说:“即便是北京,他们十三陵那地方也是郊区农村啊!”
其实,人们通常以为农村里闹鬼的事最多,却不知道大城市才是“鬼”最多的地方。夜幕降临,迷离的霓虹灯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怀鬼胎”呢?又暗藏了多少居心叵测的“鬼心眼”呢?
我说:“就因为这样,你们就想到了让我去看看?”
大熊说:“这个是米兰意思。因为那栋楼即便不是‘鬼楼’肯定也算是‘诡楼’,他们想要弄清楚其中的事实真相。当然——”他开玩笑地说,“有机会还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一个大美女哦!”
我不由得又碎了他一句:“又推销你的小姨子了?哈哈,看你如此殷勤推销,恐怕不是美女而是剩女吧!没人要的剩女你就往你兄弟这边推,真没人性。好歹你兄弟也是一表人才,有模有样的俊小子,可现如今你小姨子比你老表弟更亲了啊?”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便认真地问:“我表嫂真有个妹妹?”
大熊狡猾地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小子仗着比我在社会上多历练了几个年头,用电视剧里皇军常说的那句“心眼大大的坏了坏了”来说他一点也不为过,你看最近这几个事儿,设计了一套一套的陷阱让我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往里边掉进去。
见我一副不满的样子,他居然语重心长地说:“哥哥这是不想让肥水流进外人田呢!你怎么就不懂。”
我没想到他说得这么郑重而认真,忍不住让他的表情给逗笑了,端起啤酒跟他碰了一下杯子。他以茶代酒地跟我喝了一口。我总觉得,我跟大熊两兄弟,有时候我们俩的情谊似乎朋友的成分比亲戚的成分更多一些。
最后他说:“对了,古教授的贷款我们银行领导毕竟还是给批下来了。”
这一点倒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我问:“真的?”
大熊说:“当然。怎么说古教授他们的想法也是一种科学尝试,也可以算得上是一项科学研究,我们银行当然要支持啦!不过,我们让教授他们把房子暂时抵押给我们——正如你所说的,唯利是图是银行的本性嘛!”
靠,把人家的房子先诳过来这才是银行的真正目的吧!不过我对这些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古教授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真的有什么秘方来处理人死后“魂魄不散”的问题吗?
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我一直对古教授他们一家子的事很上心。我甚至想跟大熊要了他们的联系方式,找机会接近、接触他们,一起探讨一些“专业性”的问题。我在网上已经查到,他们确实是享誉海内外的德高望重的学者,多年来潜心学问,学富五车……可谁又能明了他们背后的辛酸与不幸呢?倘若能够,我真的很愿意伸手帮他们一把——当然,以我目前这种微薄的道行不一定能帮得上他们什么忙。
大熊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跟你说古教授的事,其实我是违反规定的。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户的信息,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也别费心思去想他们的事了,还是好好想怎么帮我们揭开‘诡楼’神秘的面纱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是啊!最近听说最多的“诡异事件”可就是那栋神秘莫测的诡楼的种种了,冥冥之中我似乎感觉到了它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我,勾引我的好奇之心。
诡楼,我真的很期待跟它的这一次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