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永劫回归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就能以其全部辉煌的轻松,来与之抗衡。可是,沉重便真的悲惨,而轻松便真的辉煌吗?最沉重的负担压得我们崩塌了,沉没了,将我们钉在地上。由此,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切和实在。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胡水儿继续画起了妆,穿起了当初令常凯歌心醉的长裙。
她为了他脱进了浮华,也为了他重新捡起了抛弃的美。
她现在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一幅会说话的壁画。
他想让他看到她的美。
但是她深爱的男人,也深爱她的男人却觉得不能够继续爱他了。
我感到心疼却无能为力。
胡水儿亦步亦趋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心碎了。
昆德拉有句话说,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
我说,凯歌,也许胡水儿不在乎你能不能给她最好的,她不在乎那种你想要给她的你认为最好的生活。
常凯歌说,她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在乎。
白静宸那段时间我们总在一起,我和她仿佛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她总来找我,我们一起出去玩,这个大家闺秀,亲民的像个邻家小妹妹。
我们宿舍那群诡计多端的家伙总是让我快点下手,说那么好的姑娘。
可我知道,她对我没有爱,仅仅算是个蓝颜知己。
我对她也没有。
爱情是看一眼你就会知道,你们是要在一起的,一起过日子的。
我跟她是两个世界。
吴崇君和他女朋友双双去支教了。
韦尧回家了,他跟我们说,等着我迎娶安蓓蓓的时候你们过来喝喜酒啊,还要闹洞房。
我们说,一言为定。
我跟常凯歌回到泉州,断了跟胡水儿的联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春回大地,气候慢慢变暖。
白杨花发/春正美,黄鹄帘垂低。燕子双去复双来,将雏成旧垒。
考研成绩出来了。
我心中忐忑不安,多少辛酸付出,语言是说不尽的,就等结果了。
查到成绩的时候,我的心兴奋的快要跳出来,我成绩远远够了。
终于,在她的身后追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赶上了。
我告诉了仲钧,我说你这次没有什么理由再不来了吧,哥们也马上就成为清华的一个学子了。
我们相约晚上去酒吧狂欢。
我想起了白静宸,那个同样努力的姑娘。
她哭开了,我在电话这头听到她控制不住的悲伤。
我的心情立马就沉重了,刚才的狂喜已经烟消云散。
我说,别哭,静宸,还有调剂。
你看,我就是这么笨嘴拙舌,一点点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人。
对她的悲伤,我束手无措。
她说,你在哪,我今晚找你喝一杯。
好与坏,终究是结束了,她说。
晚上,仲钧,常凯歌我都到了,就等她了。
等了一会儿,白静宸来了,急匆匆的样子,我说,怎么一个人,没人送你,她说,我搭的地铁,快一点,开车到什么时候。
她微微的笑着,掩盖了她的悲伤,她还是那么大方得体,不想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别人的氛围。
她穿着一件像阳光打了马赛克一样感觉的风衣,熠熠生辉的样子。
我们一起喝酒唱歌,释放着生活的压抑。
听说仲钧是清华的,白静宸看起来很开心,跟他在一起聊了好多,最后,仲钧说,你别回去了,明天待你去转转,你就知道清华也就那样,很平常啦。
白静宸说,好,眼睛里有欢呼雀跃的感觉。
他俩,就像莫逆一样。
常凯歌在一边很是落寞,这段时间,他在快递公司做了一个快递员,一天忙碌的工作掩盖了他的悲伤和对胡水儿的思念。
反而我到有点多余。
突然,常凯歌盯着远处的一个姑娘说,你看那像不像水儿。
我说,挺像。
那个姑娘长长的头发,一身红裙,真的有胡水儿的几分气韵。
我看到,那姑娘身边有几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的,那姑娘招架不住。
常凯歌愤怒的站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过去把那几个男人给打趴在了地下。
整个场子都安静了,大家看着这幅场景,像个外星人似的盯着常凯歌。
那个女孩,不是胡水儿。
我赶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喝多了。
我们拉着他落荒而逃。
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说,我真的看着是水儿。
胡水儿这个姑娘,就像是扎进他骨头的一根刺,拔不出来了。
白静宸说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
她说,你们的世界真有趣。
第二天,仲钧带着白静宸去了BJ。
每个男人都如同一个猎手,他的天性就是喜欢不断追逐,不断的猎新,不断地产生兴趣,不断地尝试。
仲钧说,这个姑娘就像是一朵白莲花。
我看得出来他对白静宸的喜爱。
送他们离开,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就觉得,他们是那么的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