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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爱情原来跟时间没有关系

美是寂寞人生唯一的安慰者。没有美相陪伴的孤独将是真正的孤独,这对于人类,无异于无星无月无音响的长夜。另一方面,人的心灵多么宽广,美的领域就有多么宽广;人的灵魂多么丰富,美的内容就有多么丰富。人性的优点之一,在与总能从鱼龙混杂、经典语句:美丑并尊的混浊世界中淘汰和超越丑的东西,发现和享有美的东西,从中吸取养分,正如生物之进食和消化,这样的天分越高,灵魂的财富就越丰足。

——刘歌《苍茫人独立》

考研结束,一年的艰辛备考刹然收尾。

隆冬的大地,让人觉得格外的冷。

常凯歌出来了。

那天我去门口接他。

我远远地看着常凯歌走出来,他看看我,眼睛似乎在寻找,落寞的样子让我觉得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

他曾经跟我说过,哥们,到时候你别带水儿,我怕见到她。

可今天,我独自到来的时候,常凯歌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渴望。

我说,凯歌,不要想后看。

我来接常凯歌的时候,我妈交代我说,钦冰带你朋友去外面洗个澡,一定要用袖子水,洗完不要马上就回家,多去闹市转转。

封建迷信不可信,却不得不要进行。

人总要恭恭敬敬着点,生活在会对你客客气气的。

我和凯歌一路上无语,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

突兀的重新进入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真的还需要点时间。

我带他走进酒店,我买了一大包柚子,全部剥开丢了进去。

常凯歌傻傻地笑了,说了他出来后的第一句话,这是我洗过最奢侈的澡了。

我说,快点吧你,我还急着和你出去喝场酒呢。

我故作开心,想让他快点走出来。那不该有的自卑和低沉,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快快的走开才是。

常凯歌洗澡的时候,我刚看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就又想起来。

是韦尧。

我说,哥们,你还没走啊,你不是今晚的火车吗。

韦尧在那边凶神恶煞的叫开了,走个屁,你还是哥们吗,常家那混蛋出来的消息你怎么不说一声,要不是胡水儿今天过去看常凯歌,才发现已经出狱了,她打你电话不接,就打我这儿了,你就是瞒着她也不能瞒着哥们啊,吴崇君我们现在在一起,你们在哪,我们马上就到!

拗不过他,我说了地点,我说到了打电话。

常凯歌洗完澡出来,整个儿的有了点精神气。

我说,我们去喝酒吧,好久没一起喝过了。

他说,好。

出去后找了一个会所,我包了个大间。

常凯歌走过来说,钦冰,不用的,就咱俩人,小一点就可以。

我说大点好,你不是喜欢唱歌有回声的地儿么,他露着整齐的牙齿笑了。

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挽回一片落叶,让他重回枝头,鲜绿如初。但对于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生命来说,让他回归到他原来生机勃勃的模样,仅仅是时间问题。

他说,那个刘小伟怎么样。

我说,还就那样。

他说,都怪我,毁了他一辈子。

他还是那么懊恼,不能够原谅自己。

善良的小伙,没有想到自己为此在牢狱里呆了三年,他自己的大好青春就这样几乎糟蹋。

好大一会儿,韦尧、吴崇君他们破门而入,骂骂咧咧的,各自领着各自的女朋友。

常凯歌站起来,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们。

一言不语。

我看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胡水儿,背着书包,扎着马尾,素素淡淡的模样,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常凯歌。

韦尧和吴崇君相继过去抱了抱常凯歌。

胡水儿没有向前走一步,常凯歌也一样。

他们就那样在几米远的距离里倔强着。

劳拉。伊多尔说,“爱情是盲目的”是错的,我认为,爱情该像《三国演义》中张飞的眼睛,一天24小时,除了眨眼,连睡觉都是睁着的。睁着眼睛的恋爱,才是真的恋爱,西施不该只出在情人眼里,爱情应该知道对方的优点和缺点,这样,就没有不适当的希望和失望。尊重丈夫,就意味着不批评他,不侮辱他,当然,也不嘲笑他。

胡水儿是个好姑娘,她用了三年时间告诉我们,什么是爱情。

哪怕相处不到一年。

你看,爱情根本就跟时间没关系。

我看到,胡水儿的眼睛里泪水汩汩的流下来,我看着常凯歌眼睛里的心疼,但他终究是没有向前走一步。

突然,胡水儿转过身跑出了包间。

我们说,追啊,常凯歌,你傻啊。

但是常凯歌,终究是没有跟出去。

他站在那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后来他告诉我说,我给不了她幸福了,我是进过号子的人,我找个正经的工作都很难了,我曾经告诉她,娶了她,我会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一切,我真的没信心做到所有说过的一切,我是个男人,我不能骗自己的女人。我给不了的就让别的男人给吧。世界上肯定还有别的男人会比我对她更好,但这个世界上在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这么刻骨铭心了。

后来,胡水儿还是放下了自尊,那个高傲的姑娘,天天出现在常凯歌可能出现的一切地方。

常凯歌置之不理,很漠视的样子。

胡水儿,就这样被她一步步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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