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景源和景寿,就连我也纳闷,我们的记忆里……没有这么狼狈不堪的亲戚朋友吧?
这位……又是谁?
我们不认得他,可他看着我,老泪纵横:“小福?你真的是小福,是麦乡那个卖豆腐的小姑娘?”
“呃……是……”
原来,这人来自麦乡?
我开始在记忆的大海中寻找在麦乡的熟人……可惜没一个人配得上眼前这个叫花子的身影。
景寿听到外人还在提起我受苦受虐的过往,他冷哼:“她早不卖豆腐了!她现在是将军夫人。”
那老汉没管景寿说什么,他转向了景源,嗫嚅道:“那你……你是景大夫?是景源吗?”
“是……可你……”
“我……我是杂粮店的老容,那些年……在麦乡……”
“你?”景源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我一怔转眼去和景寿对视!
这个人——我们小时候很熟悉的!
是杂粮店的容员外?是那个带着肥胖啤酒肚,整天锦衣玉食的容员外?容音嘉的父亲?不对!完全不相溶的两个人吧?!我们记忆里的容员外年纪和景源相仿,可眼前的他……身形偻佝,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和他当年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协调!
我们认出了容员外,我不免想到了容音嘉……
我轻咳一声,拿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男人,眉目轻佻,其实我想调侃什么,显而易见。
景寿察觉到我的意思,冷嗤一声,揽手就搂着我靠在他身边。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
衣衫褴褛的容员外和我们相认,他顿时老泪纵横,再也忍不住。
景源问出了我们大家的疑惑:“容员外……你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不提也罢,景源一问起,容员外顿时嚎啕,引来街上的旁人驻足——
这一定又是说来话长的故事,总不能站在裁缝店里长话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