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妞这样的讽刺,旁边的摊子也听到了,有的人就是不知死活乱挑刺,他们对年幼的芽芽道:“你娘连你爹是谁都分不清,没准你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爹……”
那话音未落,阿妞气得想扔出她砧板上的刀子,却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波澜指尖的那一片树叶,破风而过,直接截断长舌的那人鬓角的几缕发丝!
他道:“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舌头,你再胡说试试!”
波澜抱起芽芽来到我身边,搂过我的肩头,一副家庭亲密的模样着实是做给他们外人看的。
只有波澜在的时候,芽芽才能靠得我很近。
稚嫩的孩子也发现了:我是她的亲娘,是生下她但不养她的女人。我不喜欢她——她也不敢靠得我很近。
每次波澜抱着她在我身边,芽芽一直都是一种很贪婪的目光盯着我瞧。
我不管芽芽,她会自己跑跑闹闹的时候,她跟着年长她大半岁的小花一起玩。
芽芽五岁,一眨眼,景寿离开我整整五个春夏秋冬——
五年里,我把自己困在伤痛里,错过芽芽的成长,错过很多……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永远,直到我老死的那一天……
偏偏,最毒的女人的恶毒话,彻底把自我扭曲的我扭回了正常的轨道。
后来想想,我真的该感谢这一天,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的嚣张,是她无形中打破了我自己造就的坚固牢笼。
× × × × × × × × × ×
午后的那一天,我走在回家的巷子里——
孩子们没有午睡的习惯,一大群聚在巷子里玩闹。
我还没走近,却已经听到了人家孩子的嚣张鄙夷:
“我娘说了,你是野种,你娘连你爹都分不清是谁——你就是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