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波澜在场,他会是一个怎样的反应?
他也想要我为他怀孕生子,可惜,他的那个欲望已经活生生地被我扼杀。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波澜不在我身边,而我已经成功地把自己毁了……
我和他没有未来,或者说,从今往后,我和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有“开花结果”的幸福。
我把那个“唯一”给了唯一的景寿……这世上,只有一个我和他的孩子。
付大夫开的药,我没有让二蛋劳心劳力地帮我煎——
我说得很明白:“就算你煎了,我也不会喝。”
不等他们小两口再骂我,我把芽芽重新放给了阿妞,我说:“以后这孩子跟你们,跟着我就是死。”并且,我保证,“我不会再作践自己了,我会忘了景寿。而你们也别再提起他——”
我的无情和镇定,反而害他们不安:“小福,你……没事吧?”
我苦笑:“我想死,你们不让;我想活,你们又不让吗?”
“可是……”
“过几天,我想回一趟医馆。”
“回去?可那里封了——”
我点点头,掐指算着:“如果他们到了京都,如果他们砍了头……再过几天就是头七。”
× × × × × × × × ×
那是我算的“几天”——
那一天,乘着阿妞抱着孩子回去换尿布,我换了一身的白衣缟素出了门。
原本,那是一条回家的路,可现在……那个“家”已经是家破人亡。
街上与我擦肩而过的乡亲,多少有些惊讶:
他们惊讶我已经平坦了的小腹,他们算起日子,那孩子就是我在外染上了又丢给景家的“野种”;他们惊讶我这个被景家驱逐的女人为何在封禁的医馆前点起香烛叩拜;他们更惊讶,如果我对景寿念情,为何我不哭?
这是一场没有泪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