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我听到了阿妞在她家的院子里诅咒我的绝情,我似乎不再听到孩子的哭泣。
这个屋子彻底静了。
因为阿妞的提起,我开始一个人思念白雪……小时候,景寿捡来的狼,我们一起养大的白雪,陪着我们吵吵闹闹地走来,如今……它在玉山好吗?
而我呢……现在的我是不是连白雪都不如?
我不要我和景寿的骨肉,我选择一个人的自我折磨。
× × × × × × × × × ×
我生养过后的第三天清晨。
院子里响起了石磨被推动的声音——粗糙的摩擦,石磨里慢慢拧出的甘露点点滴滴。
我走得很慢,虚弱无力的此时,好似景寿那时候死缠烂打非要过来帮我推磨子,他说,他能推,只要……我们还回得去。
那么养尊处优的“少爷”,那时候他哪来的力气来推动这口石磨?
当年,我就该绝情,不给彼此可以回头的机会……
往事成了追忆,想起,便是伤疤上撒了盐的疼痛。
心痛,就连小腹也开始火烧似的灼痛——
时间一久,那痛楚越来越浓重,一股暖流顺着而下……温热的,带着血的气息。
“你在干什么!!”
院子的门破破烂烂,经不起他们的撞击,二蛋的那一脚伴着他们的惊恐,轰然踢坏了弱不禁风的门板。
我被他强拉着回了屋里——
阿妞抱着哭不停的孩子,她看着我,就好像她从不认识这个毫不怜惜自己的疯子!
“我去找付大夫来,你在这里守着她!”
等二蛋走了,阿妞哭着问我:“你是谁?你还是我认识的小福吗?”
“不是了……她跟着景寿一起死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谁,从我的这一场穿越开始,我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本是一个死婴,误打误撞的魂掉在了这里,用这个身子成长,承受景寿给予我的一切:怀孕、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