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正在展信,小小的一片纸,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源走天涯?”景寿纳闷,“这人是不是写错字?不是这么写的吧?”
“笨蛋……”我嗔道,“源指谁呀?掉在咱们院子里的,指谁呀?”
“阿爹?”
我只把纸片交给了景寿,鸽子让我放走了,免得可怜的小东西真成了我的补品。不等我吩咐,景寿很自觉地把信笺送去给了景源。
那一天的下午,景寿没有回我的屋,就连景源都很早关了医馆,他们父子俩关在那屋说着什么……
这个家死一般的寂静。
× × × × × × × × × ×
晚膳的时候,他们才从屋里出来——却是一副没事的样子。
我望着他们……景寿依然搬着他的凳子凑我身边坐,他冲着我眨眨眼,附耳道:“回屋再和你说。”
“好事?”
看他乐滋滋的样子,我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反驳。
回了屋,我关紧了门直接问他:“下午你和阿爹在说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要回京都了。”
“我们?”我难以置信!这种时候回去?我把他从床上扯起,追问,“我都快临盆了,你确定我们要走?”
“所以在和爹谈论这个问题嘛……”
“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我捧起他的脸颊,逼着他看我的眼睛——
景寿没有避讳,他很淡定地告诉我:“老家的喊我们回去。还不是功名利禄这事儿?”
“可……以前没说起吧?”
我更觉得不对:那信纸上写的是“远走天涯”的谐音,那是一种警示,而不是召回的“喜帖”。
我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大肚子的女人怎么总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他叨叨着,帮我脱了绣鞋,抱我上床,“这趟回去了——说不准我就能进宫做御医。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