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阿爹捡回来的……”我吸了吸口水,外带多擦两下。
“你……阿爹?”
他重复着我的话,回头看看已经醉晕过去的阿爹。
长衫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他扶着阿爹进屋躺下,又把我招呼进了屋子——
他从身上就掏出了几个铜板递给我:“去买点什么吃的吧,下次我再多送些银两过来。”
他当我刚刚流口水是饿极了。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平时左邻右舍的叔叔婶婶给我吃的,我都不会多拿,更何况这次是有人直接给我钱?
我不敢收——毕竟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
万一他把我拖去做他童养媳,你说我这手软嘴软的,可怎么办?
他拉起我的小手,不由分说把那些个铜板放进了我的小掌心。
他环顾了一下我们这简简单单的家,问我:“你一直和迟将军住在这里吗?”
“迟将军?谁啊?”
好看的男人笑了笑,指了指呼呼睡着的阿爹,他告诉我:“他——他姓迟,以前……是位将军。你刚刚说,你是迟将军捡来的?”
他说的后半句话我听不见!
我已经被一道晴空霹雳狠狠击中了——我正在烧焦中——
傻呀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叫豆福?
摆明了以后天天让人追我屁股后头喊我“吃豆腐”么?
算了算了,以后开始保持原样叫小福吧。
这位好心接济我们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药香味儿……打从一开始,他温文尔雅的谈吐合着他身上的药香,让我第一印象就是暖暖的温馨。
以后的日子里,景源给我的感觉就一直都没变过——
很多年以后,等我拖儿带女寻思自己是怎么沦陷在我相公的身边,我突然想起了这时候我闻着的景源身上的味道。
一直都是这股味道,是这最初的温馨,那样的药香有着世间安宁的气息,在他们景家一脉的男人里,专属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