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着眼:“就是那个吐啊吐的?”我细细想想,摇了摇头,“没,我吃得下睡得着。除了……闻着鱼腥想吐——家里爹和阿寿索性荤腥都不碰。”
嘿嘿,瞧瞧我家这明事理又疼人的好公公和好相公。
阿妞想想吧,她说:“也许医馆里有药味,多少有影响吧?”
我点点头——
说起这个药:景大夫吩咐景寿煎药,都让他提着炉子去巷子里升火,免得某些会对我造成不良反应的药物熏了我。
看吧看吧,生活得多幸福,还有特别看护,自家开医馆,喝安胎药的钱都省了。
我们在屋里聊,屋外二蛋抱着小女儿在景寿面前炫,遥遥就听见景寿一口一个“难看”——
我和阿妞的话说到中途,景寿在外面蹲累了……嚷嚷着要回家。与其说他嫌累,还不如说他是把温文尔雅的二蛋惹成了带毛的皮蛋!
这世上,朋友归朋友,再好的朋友当着初为人父的自己,一来没有道喜贺词,二来还张嘴闭嘴嫌自己的孩子“难看”,这……哪个做爸爸的受得了这气?
这不,景寿被二蛋一扫把轰了出去。
我安安稳稳地走在后面,二蛋拄着扫把恭恭敬敬为我送行:“福老大,你慢慢走,当心别闪了腰。”
唉……这些不可爱的孩子,我这一世英名就烂在小时候做了女土匪,到了如今,麦乡认识我的大小流氓,尽给我让路争脸面。
景寿在外面,驳了二蛋一句:“她那水桶腰里装了娃!”
迎接他的,是一把飞来的扫把。
二蛋还气着呢,拉了我一下,叮嘱我:“常来坐坐,阿妞总念叨着你,就是——别把景寿带来!他再来,我揍死他!”
我笑着,替我家相公赔礼道歉:“你刚认识他呀?他说话不长脑子,脑袋被门夹过的。”
我一句戏言,二蛋的怒气散了一半,他本就不是坏脾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