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合了六天六夜的蓝眼睛总算睁开了。
我高兴啊,终于“活死人的帅公子”能变成“帅死人的活公子”了!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枉我给他把屎把尿又擦身做他小保姆,没死在我炕上,真是给我争脸了。
“醒了?”我探过身去问他。
京波澜朦朦胧胧地眨着眼皮,最后呻吟了一声,抬手捂着他自己的头:“我……这是……怎么了?”
我笑着告诉他:“没事了,你去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你躺着别动,我去把景大夫给你喊来看看……”
我没来得及起身,他另一手狠狠地抓上了我的手腕。
“别……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他浑浑噩噩地刚醒来,也不关认不认得,见了点依靠就拖着不放。
他的掌心已经有了正常的温度。
我握着他的手,不知不觉忘了分寸,抓起他的手贴在我的脸颊上,给他一份温暖:“我在这里,不走。”
人总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做错事,说错话。
就好比我现在,我并不知道,我的一个不怎么样的举动,居然把爱的桩子深深打进了他心里!
今天我只是有点甜得忘乎所以,因为景寿那一时的可爱,我洋溢在表面的快乐,却让京波澜自己误解成那是属于他的温暖。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他摇了摇头——
“渴不渴?想喝什么?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他还是摇头,却在那帅脸上微微扯出了一丝笑意。
“谢谢你……”他闷了半天,来了一句谢。接下来的那句话支支吾吾——
我以为他伤重,没力气说话,我向来豪气惯了,和景寿和二蛋这些同龄的男孩子们混在一起,早就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很直接地趴了上去,拿耳朵贴上去听:
“你说什么?大声点。”
“对、对不起——”他似乎很少接触女子,我这般亲昵的靠近,原本无血色的脸上硬是挤上了点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