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回神,原本躲在墙边的他跳了出来,一身月牙白衫出现在了我面前,我一怔,慢慢抬眼看他——是景寿,而他呢,顽皮地冲我一挑眉。
“傻了啊,不认得我了?”
不是不认得,而是……
我总觉得,我好久好久没见他了——都快忘了他的样子,事实上,这半年来,景寿的身影在我的印象里嵌得更深了,这一次是一支精湛的画笔将他整个人勾勒得更加有型。
“呜……”白雪听到熟悉的声音靠了过来,却只在景寿的脚边,嗅啊嗅的。
景寿见了他的狼,偏偏退了两步,忙不迭地说:“别嗅别嗅,一身的药味,有什么好闻的——”
我惶惶然地看着他被白雪逼到墙边,最后嬉笑着揉着白雪的狼脑袋。
难怪……刚才白雪察觉不到他来了……
难怪……景寿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带着一身的药味,我都不敢相信……他是我记忆里的那没出息的竹马。
“小福,还要站多久?”院子里,传来了景大夫的问。
“阿爹!她想多看我一会儿!”景寿坏坏地笑着走来,轻轻地在我腰上一推手,他说,“大半年都没吃过你的饭菜了。今天过年,你不会赶我吧?”
“如果我赶你呢?”
他嘿嘿一笑:“你先赶了我阿爹再赶我。”
“无赖……”
× × × × × × × × × ×
我端上了一桌的菜,景寿正在和白雪嬉闹,不用我喊他,他很自觉地跑了过来,他们父子这一次来,连碗筷都带了他们自家的。
景寿早就告诉了景大夫,说我家没有多余的碗筷。
我拍下他的狼爪:“等景大夫过来一起吃——”
“我饿,饿有罪吗?吃饭有罪吗?”
“景大夫呢?”我看了看院子里,没有人。
景寿很自然地端起了他的那碗饭,他说:“哦……我爹啊?被二蛋叫过去了,说是那肥婆吃坏了肚子。是啊,一天比一天胖,吃坏了减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