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个人对着煎药的壶子摇着蒲扇守火,我见着那火苗……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傻。
阿妞一个时辰前给我的唠叨,又成了从我左耳进去右耳出来的耳旁风。
我就真的傻得彻底了,还没把自己照顾好,又忙着来趟这一池子浑水——
景寿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他蹲下身,我才发现他来了。
“我来吧——”他伸手要我手里的蒲扇。
我瞅了他一眼:“行了吧,你就别添乱了。”
“你不是要回屋换衣裳吗?不是早就想洗掉我的味道吗?”
我觉得我的额角发疼:“眼下景大夫的病最重要,少爷,我求你别添乱了。”
“煎药我也会。”
他这句话,不禁让我联想到他小时候自己夸自己“很乖”一样。
我反驳他:“你根本就不会煎药,你回去守着你爹吧。”
“我在旁边看了你半个时辰……我会了。”他又伸来了手。
我盯着他这少爷的手,细皮嫩肉。
我还是落出了讽刺:“别给我添乱,你根本就不懂怎么掌握火候,我跟着你阿爹学医半年才弄懂煎药和煮饭做菜一个道理,过了就是白费。你的半个时辰抵不过我的半年,你不想我这半个时辰白费,你就别来胡闹。”
“我真的想帮你——”
我再次强调:“别来添乱,我求你,我真的好累,你容我好好煎好了药,我想回去躺躺,行么?”
“我让你觉得累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刚知道吗?”
景寿看了看我,垂下了头,鬓角的发抚着他沮丧的脸庞,憋了半天,他才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什么?”我怕我自己听错。
“没什么——我回屋去守着阿爹。”他起身,我看着他的背影……这人还真是不爽快。
乘他没走两步,我一脚伸去,把他绊了个“措脚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