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43800000047

第47章

他再三劝说,让她先回到山前或宽场那里,因为他和阳子还要回到那儿——一切要到了那里再仔细商量。

赖赛一直哭着,直到最后擦擦眼泪站起来,看着吕擎背着背囊离去……

3

济河旁的那个大镇子叫“官道崖”。从名字上看,这里一定有大路;实际上只是在镇子南端有一条窄窄的山路,它跨过济河之后,又消失在山隙里。在很早以前这儿肯定有一座河桥,现在干涸的河道已不再需要了。

到了镇子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乡的所在地。这儿只有五百户左右,但已是陵山地区较大的村镇了。街面上有一些小吃摊,比较热闹。镇中还有一口浅浅的水塘。镇子分成了两个辖区,有两个村头,每人分管二百多户。

吕擎找到乡负责人,给他们看了自己的证件,讲了来历。他希望这个镇子能给他和他的朋友们分派一点事情做。乡里和村里的头儿端量一番,让他写写字看。吕擎就在一张很大的白纸上写了几个字。他们传阅着,都说“中”。又拿来算盘让他拨弄了几下,也说“中”。

一个人说:“你在这儿管账行,教书也行。”

吕擎立刻说他愿意教书。乡里的头儿说:“你比那些狗蛋玩艺儿强多了,干脆就去教书吧。”

就这样,吕擎被领到一个看上去十分破败的小学校里。在学校办公室,他看到了两三个“狗蛋玩艺儿”:一个男的,两个女的,长得很怪,面色花花黧黧,好像都害着什么奇怪的病。接触下去更怪了:他们身为教师,却识不了多少字。

吕擎有了自己的工作,也有了一个住的地方。那校舍实际上只是一些矮矮的小石屋子,三幢连在一块儿。小石屋前面有一市亩大的石场,算是学校的操场。学生并不按时来上课,他们高兴了就来,不高兴就不来。

有一天晚上吕擎正读书,一个教师走进来,看了看他的书说:“镇子上有一个人有大学问。不过那人有些毛病哩。”

吕擎很好奇。后来他就随教师去见了那个人。

那人只比吕擎大一两岁,叫“李万吉”。他爱好诗文——这在当地算是多大的一个奇迹啊。吕擎与之交谈,发现他真的读过不少书。吕擎怎么也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闲置在这儿。当得知他判过刑之后,这才有点明白。他要借吕擎随身带的那本《拜伦诗集》,吕擎答应了。他把书接到手里翻了翻,立刻一笔一划地往一个本子上抄。他写字很慢、很规整。

吕擎有点感动,就索性把书送给了他。他千恩万谢,差点掉出眼泪。

吕擎打听教师:那人为什么被判刑?

回答简约而生冷:“强奸妇女。”

原来李万吉过去也在小学教书,教了一段时间不再安分,承包了一块山地,种树栽果。结果天大旱,赔了钱。他又到外地去买树苗,回来时带来几条花花绿绿的头巾。村里女人没见过,争着戴。村头的姑娘戴上头巾,跑回家去照镜子,一时没回来,他就追上去……结果出事了。“你想一想,村头家的姑娘也碰得吗?人家报了官府,他手上就添了副‘镯’子……”

吕擎一个星期之后就回到了宽场,想把阳子接到这儿。他认为该镇是他们这个冬春里最好的去处了,在这里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他回宽场那一天正好是个早晨。他到处寻阳子。有人喊着:“天哩,石场出事了,阳子在那儿主持‘道场’。”

吕擎吃了一惊:阳子还会办“道场”?匆匆赶去一看,石场的一个坡地上聚集了二十几个人,有村头,有石场的人。前边摆了个小白木桌,后面搭了个棚子,棚子里挂着前不久阳子给“骚老妈”画的那幅肖像。小木桌上摆了几个黑窝窝、几颗红枣。吕擎心里猛地一沉。

村头挪蹭到吕擎身边,抹起了眼泪:“……采石场有一个地方开出了酥石棚,歇息时,骚老妈蹲在下面吸烟,只听‘轰隆’一声……大伙跑去时人给埋在里面哩。大伙一个劲儿地扒,一个多钟头才把人掏出来,早就完了。”

村头大口喘息着告诉吕擎:“这个人哪,一辈子都是个热心肠,这么大年纪了,还能一口气吃两碗瓜干。要不是老天作孽,她还能活多久!作孽,作孽!”

他一边说一边哭。阳子过来了,一双眼睛都哭红了。

吕擎看着他们。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阳子这样痛哭流涕。

两天后,阳子要随吕擎离去了。离去之前,他为“骚老妈”设计了围着玫瑰花瓣的那种高大墓碑。

他们和村里人一起把墓碑立在“骚老妈”坟前,这才告别了大家。

4

阳子闲下来就画画。街巷、石屋、山里的人,还有陡峭的山谷、干涸的河道以及远远近近的山……他画了一摞又一摞。夜晚他把这些画稿整理出来,编了号。从这些画幅中可以看出他们怎样进山,又大致经历了哪些事情。吕擎发现阳子为“骚老妈”画了好多幅素描。从这些画上看,她倒是一个心慈面软的老人。她的眉眼并不难看,不过她端着烟锅的样子还是多少让人觉得别扭。

吕擎深夜睡不着,就问起了离开这一段的事情,特别是“骚老妈”。阳子一听到她的名字就两眼湿润,说:“她是多好的人啊!只要有一点好吃的东西就送给我。我画她时,她就一动不动,说怕画走了形儿。村头暗里警告我离远些,我才不在乎呢。‘骚老妈’闲下来就讲,说人哪,一辈子喜好什么都是一定的,‘像俺,就是见不得男人为咱急三火四的。俗话说有钱帮个钱场,没钱帮个人场,咱帮的是人场啊!再说咱也费不了多少工夫,他那儿呢,大欢喜哩!’还说:‘好孩儿一个人在外头不易,有什么难处只管跟大婶说!’我那会儿吓得头也不敢抬……”

“你可得把持住自己。”吕擎叹息着。

“想了哪去……她不过是摸摸我的头发,捏捏我的脸,说:‘真好娃儿,大婶一解衣怀儿就把人揣了。’还说‘你看开山那些男娃多勇,都是咱调教的啊。谁调教就听谁的,村头管不了的,大婶一发话他们都规规矩矩。’我发现她真的说话算数,小村里的男人都多少听她一点。那天开山遇上酥石层,有人害怕不肯干,她就挽挽袖子上去了,年轻人一看也就随上;一直干了两天,为了给人壮胆——也许是逞能吧,她歇息时还在洞里抽烟,结果……”

阳子哽住了。吕擎安慰他,拍拍他的头。

这样的夜晚他们睡不着,都在想死去的“骚老妈”。阳子后来又一次坐起来,倚在炕头,像僵住了一般。吕擎摇晃他,他一直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吕擎轻轻说:“睡吧,别再想她了。”阳子摇头:“这个人我会一辈子记住。她是最好的人,只不过有些毛病……可她是通情达理的人。她真的不是坏人。有一天夜里我画画儿,手有些抖,发起烧来,她立刻摘了屋檐下的草药熬水让我喝,接着命令说:‘上炕!’我不听,她三两下把我推到炕上,然后掀开大棉被就把我罩住,自己也拱进去,死死地搂住了我。我拼命往外挣,她不吭一声只搂紧了我,让我没法动弹。这样一两个钟头过去了,我浑身都湿透了,病也全好了!她这才放开我,吸着烟说:‘挣个什么,我又不吃人……’”

吕擎说除了画她,你该给她照张照片。阳子说他照了,还有很多山地照片,只是没有冲洗出来。吕擎说官道崖这儿就有洗黑白照片的地方,你多照一些吧。阳子点头:“这就是我进山的收获。”吕擎说:“真正的收获是看不见的。”

他们在宽场那儿已经挣了几十元钱,就小心地把它放好。一路上有很多花钱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这是用汗水换来的。在他们眼里,这几十元中的每一分都沉甸甸的。两个人都挂念余泽和莉莉,不知那儿怎样了。阳子说:“在大山里通个音讯真费劲儿,连打个电话都没地方,山里人要传递消息是多么难!”

一天晚上,吕擎赠书的那个李万吉来了,还带来了两三个男女。他们的目光比一般的山里人热烈,一进门就直盯盯地看着他们。那个手捏《拜伦诗集》的李万吉分别向他们作了介绍——原来这几个人都是官道崖最喜欢读书的人:这几天轮换着,已经把李万吉手里的这本书读了好几遍。

李万吉说:“哎,咱这地方人穷见识短,也没有多少识字的。前些年点了大桅灯传达中央文件,当念到领导人‘日理万机’的时候,村里人就一齐转头寻我哩!一个个都死盯着我看,说:‘了不得哩,李万吉又犯事儿了,看看都被写进书里了。’你看看,我的倒霉多少也与这名儿有关哩。”

吕擎和阳子刚刚听明白,旁边的几个年轻人就大笑起来。李万吉却一脸的苦涩。

几个人一块儿邀请吕擎和阳子到他们的石屋去做客,两人答应了。

这天晚上阳子有些兴奋,心情也好了许多。他对吕擎说:等以后转出这个镇子,到了大一点的地方,一定买很多书给李万吉他们寄回……

李万吉的小石屋就是大山里的文化沙龙,可惜太窄了,所以吕擎和阳子坐了一会儿,就被领到最宽敞的一家去了。那儿有一盏桅灯,整个石屋稍大,照得亮堂堂的。屋内坐了四五个人,有的坐在石头上,有的坐在土坯上;中间是一张棕色木桌,这是屋里惟一一件体面的器具。桌上还摆了一个黑泥茶壶,壶嘴冒着热气,旁边是几只白瓷碗。李万吉首先添了两碗茶水,捧到阳子和吕擎跟前,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抓来一把炒花生,说:

“两位老师远道来了,大伙都想见识见识。这是满镇里最能读书的几个人,全来了。”

他指着一个穿了制服棉衣的姑娘说:“她会写诗!”

姑娘站起来,又不好意思地坐下。她坐下时,脖子使劲一缩。有人在旁边推拥她,她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头。

吕擎接过看了看,是很直白的几句顺口溜。但他仍然对其鼓励一番。

李万吉又指了指姑娘旁边一个穿灰布褂子、头发蓬乱、眼睛贼亮的高颧骨男人说:“他会编戏文!”

那个人倒毫不羞涩,马上从衣兜掏出厚厚的一沓纸,捧给吕擎,又捧给阳子。当阳子接住时,中年人又说:“老师,听我读读吧。”

吕擎看了看,这一大摞子如果读完,大概要读到天明吧,就说:“还是让我们带回去看看吧。”

可对方热情灼人,一个劲儿地坚持:“那不中,就让我先读第一幕吧。”然后不由分说从阳子手里抢回了稿子。

他的手一挨上稿子就激动得乱抖,不停地眨眼,最后两手紧紧地捏着那沓纸,站起又坐下,脖子上青筋凸起,朗声念道:“大型革命现代京剧——《东方红》……”

他虽然只说要读第一幕,可是读得实在太细,连“序曲响起”、“大幕徐徐拉开”,以及配上的锣鼓都读出,“毛泽东上场、亮相、唱‘二黄导板’:‘我叫毛泽东,俺是人民的大救星,推倒了(那个)三座大山,俺领导人民闹革命……’”

阳子忍不住笑起来。

吕擎问:“主人公说自己是‘大救星’不妥,最好改改。”

中年人立刻不高兴了,把本子收起:“怎么不妥?你这个人!不都是这样讲吗?”

“可是……再说……”吕擎觉得很难跟他说个明白,后来只说一定带回去好好研读。但对方仍不甘心,还是固执地、一字一板地念完了第一幕——收场时写到几个人在黑影里、在阴森森的蓝光下“密谋”,其中一人突然抬起胳膊大呼:“走啊——,咱们篡党夺权去呀——”

阳子又一次笑出来。

待他读完,另一个写诗的站起来,这样自我介绍:“我与万吉同道。”

吕擎倒很想看看李万吉的诗。李万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来。原来他写的是“七律”,并且明显带有模仿的痕迹,并无新意。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这几个人当中水平最高的一个。更其难得的是,就因为有了他,大山深处就有了这样一个暖融融的夜晚,有了大家聚在一起的那种热烈和感动。这种感动与平时完全不同,而且是进山以来从未经历过的。

5

第二天吕擎从教室出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因为他发现在教室外面有一个穿戴齐整的人,目光锐利地盯住他看。他觉得这个人的穿戴在大山里不多见。他没有理睬,只往前走。当他走到搭了地铺的小宿舍时,就见阳子站在旁边,屋内惟一的一个小桌旁坐了一个穿制服的人。

外面一直站着的那个人也进来了,站在门边,像怕他们跑掉似的。他拤腰时,衣襟牵动了一下,这使吕擎看见他的腰上露出了一只盒子枪。吕擎心中一沉。

阳子看看吕擎,刚要讲什么,桌旁那个人伸手轻轻磕磕桌子:“喂,继续讲。”

阳子说:“我们只是出来转转;我们是一些从事艺术的人……当然了,也不是每个人都做艺术工作;我们想出来见识一下,走走看看,打打工。”

那人冷笑一声:“算了吧,你们都是城里有工资的人,怎么还要出来打工呢?”

阳子说:“为了……”

门边站着的那个人打断他:“为了什么?说呀!”

吕擎明白了,坐在地铺上。他想尽量打消他们的疑虑,就耐心地解释说:“我们出生在城里,对外面的事情很不了解,想利用寒假出来,更多地了解社会,这对于我们是很有意义的……”他想尽量说得让人能够接受。实际上这些话他一句也不想说。他只觉得喉咙那儿发涩。

旁边那人说:“寒假早过了,你们也该回了,为什么还待在这儿?你们一共几个?到底从哪里来?”

吕擎不得不严肃起来。他要到背囊里去找自己的证件。

阳子说:“不用找了,都给他们看过。”

那人从衣兜里掏了出来,晃了晃说:“就是这些吗?”

“你既然看到了我们的证件,为什么还要问呢?”

那个人冷笑:“城里人作假的办法多啦,捣鼓张条子还不容易?”

吕擎气得说不出话。

“你们昨天晚上和李万吉那几个人接头了吧?”

阳子说:“那有什么?他们喜欢艺术,我们不过随便交谈而已;再说晚上大家都没事干,都很寂寞嘛。”

站在门边的那个人从衣兜里掏出《拜伦诗集》,朝吕擎晃了两下:“这是什么?”

“一本诗集。”

“诗集?为什么把它送给他们?这里面有什么?”

吕擎哭笑不得。有什么?有诗,可惜这对他们没法解释。

那个人仔细翻着,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试着读出几个字。原来他也不怎么识字。桌旁那个人拿过去,结结巴巴念了几句,说:“这是什么屁东西?什么叫‘拜伦儿’?”

诗人名字后面加了“儿”化音,让人听了非常刺耳。吕擎和阳子于是一句也不想说了。

“那好,不是不讲吗?我们早晚也会弄明白的。从今以后,你们就不要出这个屋子了。”

阳子站起来:“你们没有权力拘留我们,你们凭什么?我们又没犯法!”

穿制服的两人一块儿冷笑:“拘留?这还是轻的。放心吧,饿不死你们。用不着跑,什么事儿咱都会搞明白的。”

吕擎只想把那本诗集要回来,别的一概不想讲了。

“对不起,这个可不能还你们,这个‘密电码’还要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哩,咱得看看它是个什么稀奇物件儿。”

没有办法。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书拿走。

有人把门上了锁。吕擎那么渴望出去。平常他在这石屋子里待一天都不会那么焦急,可是这一次是被人毫无道理地锁起来的。大约过了一个星期,余泽和莉莉也给押到了。他们被推拥在同一间小屋里。余泽比过去瘦多了,颧骨更高,眼窝下陷,简直像个外国人。他的头发胡乱披散,上面沾了许多草屑。莉莉也比过去瘦多了,她一进门就哭嚷起来……

昨夜

1

同类推荐
  • 边防军政委

    边防军政委

    小说中很多人物在现实生活中都可以找到原型。最为难能可贵的是,这部小说塑造了钟国疆等一批德才兼备、公道正派的好领导。整部小说就是在正义和邪恶的一次次较量中铺展开去。作为读者,我为一位老军人的勇气和胆识所惊叹。我也读过一些反映军人生活的书籍,但是像《边防军政委》这样敢于深挖军人的内心,敢于直面部队中不良风气的作品似乎为数不多。记得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在我心中,作者就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 前生3

    前生3

    青年女作者王晓燕最新长篇小说《前生》,以其特有的视角与简练的文笔将一个故事向读者娓娓道来,把都市里职业男女的爱恨情仇描写的淋漓尽致。评论家称,在这样一个小说家已经被贬为毫无意义的故事复述者的年代里,王晓燕所坚持的叙述方向不是故事本身而是故事之外的寓意与叙述的技巧,其作品叙事诡秘,没有随传统或流行叙事的方式而自成格调。
  • 大鸟

    大鸟

    赵光鸣小说里显示出的纯熟,分寸把握的得当,结局的处理,语言的地道和优美,人物关系和心理活动的准确,都是超乎寻常的,第一流的,读了,只想让人由衷地赞美。
  • 红床

    红床

    《红床》是著名作家许开祯的短篇精品集萃,收录了许开祯自2005年以 来完成的《姚先生》《儿子》《唱卷》《红床》等十三篇精品力作。在这些 故事中,有普通人在利益诱惑面前的软弱,有儿子与后母之间微妙的情感, 也有老实人刘成的悲剧一生,更有中年夫妻的情感困境和难以割舍的同性之 爱……故事虽短,意义深长。 《红床》是一本短片小说。
  • 妖惑①:炎女

    妖惑①:炎女

    被人栽赃说偷了稀世翡翠?啧!小事一桩,本姑娘还不放在眼里。莫名其妙地来到古老的唐朝?呃,既来之,则安之嘛!被众人批评不守礼教、水性杨花?哎呀,那些八股规矩干我何事!哦,你问我什么是我觉得重要的呀?且听我大声道来──我爱你,最重要!
热门推荐
  • 从来没有后悔过是你

    从来没有后悔过是你

    就因为一场意外,她竟然不认得他了。就因为一场意外,她变成了别人的青梅竹马。就因为一场意外,他和她隔了无数个的春夏秋冬。他为了让夏冉恢复记忆,做出了种种让她不满意的行为。虽然她讨厌他到了一定程度,但他并没有因此选择放弃“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当然不想怎么样。”忘记我了?没事,我有办法让你这一辈子都只记得我。我会瞒着全世界爱你,而你不需要知道
  • 易烊千玺:霸道总裁唯宠甜妻

    易烊千玺:霸道总裁唯宠甜妻

    我叫筱沐,我是一个普通而又平凡的人,我以为我会这样平凡的生活下去,但是直到遇到了他,我的生活由此转变……“易烊千玺!”少女鼓着腮帮,看着前面笑得得意的少年……但当另一段回忆涌入脑海,她又该何去何从……
  • 拉勾勾,手指牵:说好一起走下去

    拉勾勾,手指牵:说好一起走下去

    本文,纪念我的友情。(本书原名《陌生人与路人甲》,现已更名《说好一起走下去》)
  • 夫人好厉害

    夫人好厉害

    刀枪棍剑,绝世神功,没有她不会的。一个摄政王好比鳌大大一样的存在,皇帝大人自然不满意,可是大学士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不顺眼,不行,不能忍。丁大学士慢点走,要不要去我府上喝杯水酒啊。。。
  • 妃常腹黑:勿惹嗜血冷王爷

    妃常腹黑:勿惹嗜血冷王爷

    柳萱儿一不小心和仇人双双坠楼,这尼玛居然穿越了?!无聊学人家逛青楼,误打误撞买下了被当作男倌的王爷?可是,说好的不近女色、不喜活物呢?“王爷,你骗我!我要退货”某女崩溃的大声喊道。某爷眉一挑,嘴角扬起一抹醉人的笑容“萱儿呐,你说退就退有问过你亲爱的夫君么?!”说着,慢慢逼近柳萱儿……“爷,我错了!”“呵,晚了”【读者群460397186】
  • 上古世纪之诺伊之泪

    上古世纪之诺伊之泪

    因为生于恶魔降临的日子,而且作为唯一的幸存儿,云诺被新月王国的人们误认为是恶魔留下的种子,受尽冷眼,而某一天,他的好友阿拉特找上了他,并告诉云诺,他有办法可以让云诺摆脱是恶魔的嫌疑,于是,云诺跟着他一起潜入了王宫的地下密道,而一个惊天阴谋也从这里开始······这是在恶魔战争十几年后,发生在新月王国的故事
  • 星际三国

    星际三国

    三国演义我爱看,把背景放到缥缈的星际里,我也爱看,黑黑,江波星系牙克星,新手起航了!
  • 平行镜界

    平行镜界

    现在的人,动不动就穿越、反穿、重生,严重破坏了平行世界的秩序,为了世界和谐,就出现了专门打击违规穿越行为的警察——执镜使他现在的工作和特警没什么两样,确切的说,穿越界的FBI
  • 昔年曾落梨花雪

    昔年曾落梨花雪

    昔年曾落梨花雪,一朝回首满头白。生死勘破后,那些许温情不过是虚无的云烟,唯有恨意历久难消。
  • 亡灵低语

    亡灵低语

    我常常在想,死了就是死了,死亡也就是我们的终结了,无论身份高低,无论财富多寡,死了以后,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没死过的人,怎么会知道,死,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活着?死,也许才是新生,至少,死了,可以不在顾及这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