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开心啊?”罗密丽了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一边问。
张重阳抬起眼皮望望罗密丽:“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罗密丽笑了:”我有什么不好的呢,我不知道有多滋润。”
张重阳笑笑,知道她在掩饰,没再说话。两人静坐了一会,张重阳突然说了一句:“你结婚了吗?”这时候舞池刚刚开启了震耳欲聋的音乐,罗密丽没听清楚,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结婚了没有,我,离婚了。”张重阳一字一句重复道,把自己离婚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他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罗密丽诧异道。
“我不结婚,结婚没劲。”罗密丽说。
张重阳笑起来,罗密丽觉得他有点奇怪,又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啊。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吧,别老别在心里,会疯的。”罗密丽说。
张重阳摆了摆手:“不说,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罗密丽认真地盯着张重阳:“我明白,什么都明白,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张重阳愣了两秒,感觉自己的私事被人偷窥了一般。不过,他恢复了常态。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别人怀疑、同情的眼光他看多了,多一个也无所谓。
想了想,他决定离开酒吧。于是结了帐,罗密丽看着他:“要走了吗?”
他点点头,然后拿着衣服就离开了。罗密丽笑笑,继续喝着。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掩饰。
张重阳离开酒吧后并没有回到居住的公寓,而是辗转到了家楼下——不,应该说是昔日的家。他在小区门口徘徊了一阵子,抽了好几根烟。以前的他,并不怎么吸烟的,庄若诗嗔怪说,要抽烟去阳台上好了,可别让我和青青抽二手烟。他烟瘾上来的时候,就跑到阳台上满足一下自己。现在倒好,上瘾了,一根又一根接着抽。小区的保安见他一直徘徊着,问道:“张先生,怎么不回去啊,没带钥匙吗?”
张重阳摇摇头,又不好说我离婚了不回去了,有些尴尬:“嗯嗯,忘拿了。”
他朝着家里的阳台望去,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开灯,以为庄若诗不在家。她在家又能怎样呢?还上能找她么?张重阳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他不知道,庄若诗其实还真的在家里,只不过是因为白天找工作累了,加上心情也不大好,一回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已。
离开小区后,张重阳觉得哪儿也不想去,公寓也不想回。于是又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工厂。
在办公室,他鼓起勇起打开了那篇让促使庄若诗和她离婚的文档,连续看了三遍,最后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自己混蛋。这些哪里是文字啊,分明是一把把利刀啊,它是那样直截了当地插在庄若诗的心上。
对于庄若诗酒后出事的那一晚,他是相信她的。
他是那么地爱庄若诗,而庄若诗又是那么地爱自己。如果不是意外,她有什么理由去出轨呢?可是,他心里明白,他分析得清清楚楚,却说服不了自己的思维。天一黑,他就想起庄若诗和那个叫钟大明的在酒店里**裸的样子,一旦想起来,是无论如何也制止不了的。于是就有了伤害,争吵,猜疑,和最后的分开。
张重阳知道,自己无休止地怀疑庄若诗,并非偶然,而是有原因,有前科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张重阳他自己知道,为什么对庄若诗这一段“意外”的失足而耿耿于怀。
事情要追溯到很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