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海风徐徐吹来,带着呼呼的耳鸣和腥咸的空气,让甲板上的几个女孩都忘情地张一开双臂,对空呐喊。
“好像一点烦恼都没有了耶!”司佳的头发吹得东倒西歪,她眯着小眼睛一下子把自己撂倒在甲板上,呈现一个大字型,姿一势极其不雅。
“死狗!这副样子像一堆烂肉耶!”蓝莓用脚丫捅一了捅司佳,嘴边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哈哈,这里没有一个男人,丑就丑呗!反正我又不会跟你们两个结婚!”司佳满不在乎地闭上眼睛,惬意地匝巴匝巴嘴。
“那你想跟谁结婚?”湖可也笑了,就势一躺,跟司佳并排晒起咸鱼。
“我啊,梦中的白马是冷二少,希望能够被他抱在怀里,嘿嘿。”没有了现实的纷扰,女孩们都大肆说起平时不敢坦言的私房话。
“他?我觉得他好无情哦,没有一点温柔的细胞,不喜欢!我倒是觉得屈彦贺那样的男生好可爱呢。”蓝莓不甘自己独自站立着身一子,也跟她们俩躺在了一起。
“真的?好蓝莓,求你把屈彦贺收拢到你手心里吧,我都要被他烦死了啊!”湖可惊喜地翻过身一子,隔着司佳去祈求着蓝莓。蓝莓不小心说漏了嘴,赶快假装闭眼,骨碌翻过身一子,把背送给湖可。
“彦贺对你……很痴情、很执著的,我……没有机会得到他的心。”蓝莓想起那个单纯的男孩,心动了,也遗憾地暗暗叹了一口气。
“放心好了,屈彦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他只是固执儿时的游戏罢了。加油!你肯定能够把他折服的!”湖可恨不得把屈彦贺立马赠送出去,即使陪送彦贺丰厚的嫁妆她都愿意。
“你们也关心关心我嘛,我的冷二少怎么样?我有没有戏唱啊?”司佳仰首伸眉,裂开嘴巴大口喝着海风,心里先畅想起色一色的未来。
“白日做梦!”蓝莓握住嘴笑了,转过身拍了一下痴一女的脑瓜。
“他啊,怎么说呢?”湖可被她们的话语拽到了冷若冰身上,不禁模棱两可地无法评价,他高傲武断,硬冷心狠,诸多次把她比试下去,踩在脚下。讨厌他,却也暗自佩服他;想报仇吧,还忌惮人家的实力。真是矛盾的一种感触啊。
“唉?湖可,不是说把船停了吗?我怎么感觉它在走呢?”蓝莓打断湖可的思绪整理,质疑地坐起身一子,去环顾四周。
“是抛锚了啊!”湖可难以置信地跳起来,张大嘴巴看着随风前进的船,“天!船锚断了啊!”
“啊!”
“妈呀!”
三个女孩一扫轻一松愉快的午后慵懒,都恐一慌得不知所措,呆立成木雕了。
傍晚有海啸!
冷若冰紧锁眉头,把客轮的速度放到最快,客轮四周的超大船桨飞速运转,拍打出巨大的浪花,这艘向深海域驶进的客轮乘风破浪,船尾拖曳着长长的白色轨迹。
“为什么海豚要追着我们呢?”屈彦贺好奇地跟十几只海豚摇着手臂,一边虔诚地追问着无语凝神的冷若冰。
“你跟米湖可什么时候认识的?”冷若冰不回答彦贺的问题,却顺着自己的思维枝丫蔓延。
“我们的妈妈是好好的朋友啊,我们一起长大的哦。”屈彦贺被冷若冰打得乖一巧异常,却又难掩他孩子气的本性,“海豚为什么要追着我们嘛?”
“是因为它是一种友好的动物,它在向我们示好。”冷若冰温柔了语气,眼中的彦贺化身成为了他的孩子,“湖可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海豚真是好可爱哦!”彦贺高兴地抱起冷若冰的一只胳膊,把脸藏在胳膊的后面,再钻出来跟海豚捉迷藏,“湖可?谁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好像一直都没有耶!”
“她……真的说是来找海盗的吗?”冷若冰战战兢兢地问出这个萦绕在他脑间的问题,闭上眼睛不敢触一碰即将得到的答一案。
“是啊!湖可这几天老是海盗海盗的,好像暗恋上一个海盗的电影形象了吧。”屈彦贺说起‘海盗’,就噘一起嘴巴,一屁一股坐在甲板上,“我知道她根本不喜欢你哥一哥,因为,她从来没有嘟噜过冷舞霜。”
“什么?!”冷若冰在听到哥一哥的事情时,匆忙睁开眼,蹲下一身一子着急地追问彦贺,“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哥一哥的?”
“只要是湖可喜欢的,她就会反复不停地放在嘴边,她不会隐藏的,从小就这样,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彦贺抱着腮帮,越说越不高兴,“可是,最近她总是念叨什么‘海盗’,还一副痴情的怨女样子,我这次是真的担心了啊。”
“她怎么会喜欢上一海盗呢?”冷若冰激动着心脏,却不敢相信。
“怎么不会?湖可此次的旅行不就是为了那个海盗嘛!”彦贺红了眼睛,用手拨拉着自己的裤脚,细弱游丝地自言自语着,“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我是她的妹妹一样,郁闷啊。”
她不喜欢哥一哥?她喜欢那个丑陋的海盗?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孩呢?不去珍惜哥一哥这样温文尔雅、俊秀专一、家世超群的男人,却会对一个毫无知情的老海盗痴迷不解?仅仅一次舞会的邂逅,仅仅是短暂的默契合作,就让她把一颗心绑缚于一个男人身上?
是自己的幸一运,还是自己的悲哀呢?现实中的自己丝毫不能得到湖可的一分关注和青睐。而遮去面容的他们俩却这样彼此吸引、步调和谐、相见恨晚!
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吧!既然让自己先得罪这个女孩,又为何让自己陷入人家的情网呢?既然让她和他拥有难得的共鸣,为什么又让自己的哥一哥搅入这个情感漩涡呢?
下午的太阳不再灿烂,一片片阴云弥漫上来,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铅灰的幕布。海风猛烈起来,把船只吹得左摇右晃,像一个不倒翁。海面也不再是温柔的孩子,而转脸变作了狂虐的施一暴者,卷起千层浪,似乎要撕碎这艘孤零零的小船。
“湖可!怎么办!”蓝莓尽力抓一住甲板中一央的一根栏杆,被甩得脸色煞白。她嘶哑、哭腔的声音遁入浩瀚的海际便被吸附去了所有的力量,只剩断断续续的哼咛。
“妈妈呀!救命啊!我要抓不住了!”司佳趴在滑溜溜的甲板上,因为船体的猛然倾斜而从一头滑一到另一头,眼看就要滑一到边缘,被湖可一只手硬一硬拉住她的衣服。
排山倒海的浪花冲来,洒下冰凉刺骨的海水,比大雨还要密集,比冰雹还要有力!甲板上的一些物品都随着左右倾覆的船体而落入海中,连那只司佳拿来的救生圈也飞入了海水中。
甲板顿时变成滑冰场,借着海水的冲刷而把司佳重重摔到甲板中一央,又在她还没有抓一住什么物件时,一个摇晃,把她甩到了客舱的入口楼梯上,虽然额头上顶了一颗大大的黑包,却暂时获得了安全。
蓝莓被冰冷的海水打得失去了生机和活力,她打着哆嗦,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手指的骨节也因为耗尽气力而发肿发青。
湖可稍微好些,她身一子骨经过锻炼,不至于被甩出船,却也已经筋疲力尽。
湖可趁着船体向里倾斜,就地打滚,在船体翻过来歪斜前一秒抓一住了蓝莓的那根栏杆,跟蓝莓并肩挨在一起。
“你还能支持吗?”虽然近在咫尺,却需要大声疾呼,湖可的头发统统贴在头皮上,脸上也是丝丝缕缕的发一丝,眼睛因为海水的侵蚀而发红发胀。看更哆美`文請家抠抠㈠泗壹㈠叁0O零壹零
“快没有劲了。”蓝莓先颓丧地摇摇头,才难过地喊道,她的手已经开始了微微颤一抖。
“一会我喊一、二、三的时候,你就松开手,我拉着你向客舱跑!听到没!”湖可目测着她们俩跟客舱楼梯的距离,开始了计算。
“就是这个时候!”当船体猛然一个大翻翘,把客舱那个方向置到最低点时,湖可给自己鼓劲,使劲高喊,“一、二、三!放手跑!”
蓝莓木纳地咬牙松手,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了朋友,在她松开手的那一瞬间,一只有力的手就紧紧拉住了她,拖拽着她打着滑一向客舱靠拢。
就差半米不到了!船体却在此时渐渐后倾,湖可她们俩就随着将要滑回另一个方向。湖可吸气一个用一力,把蓝莓重重送了出去,眼看着她钻进了客舱,才泄气地随着船体的倾斜快速向下滑去!
“湖可!”蓝莓抓着楼梯的扶手,探出头哭喊起来。
更大更多的波浪一层一层打来,天空也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大雨,乌黑可怕的大海卷起冲天的大浪,吼叫着、咆哮着,把这一叶扁舟玩一弄得飘摇欲碎。(喜欢文字看小说的朋友请添加Qq:73723,喜欢一定要加我哦!)
甲板外延的栏杆上吊挂着一个娇一小的身影,她随着船身的上下浮沉而腾空飞在半空中,只有一双手臂紧紧跟船身连接着。身下就是发一怒的海水,在船身这边下斜时,湖可的小一腿都能浸到刺骨的海水里。
湖可勉强睁开眼睛,用嘴努力呼吸着空气,她的力气在消耗殆尽,她的意志在消沉甚至放弃。
“湖可!抓一住铁圈!”蓝莓的声音遥遥传来,湖可模糊中望向客舱的楼梯,看到一个铁圈向她滑来,铁圈上拴着一根缰绳。
“抓一住铁圈!”
铁圈不听使唤,一会跑到那头,一会又遗憾地从湖可一米前滑过。那头的蓝莓和司佳急得想哭,这边的湖可也是无可奈何。
终于,淘气的铁圈滑一到了湖可的跟前,湖可赶紧一只手抓一住,在她失去平衡的瞬间,再把另一只手腾挪出来,一起抓紧这个救命的铁圈。如果不是平时训练有素,这个动作就会使她葬身大海。
蓝莓和司佳喊着号一子用尽吃奶的力气,终于把湖可拖入了客舱。
浑身湿一透的湖可躺在了两个朋友身边,一动也不动,只会起伏着胸一脯,大口得喘气。
“你们……都没有事吧?”半天才顺上一口气,湖可抬眼去问一讯朋友,脸上浮上一抹疲惫的微笑。
“哇!”
“呜呜……”蓝莓和司佳都放开喉一咙大哭起来,她们抱住湖可,百感交集。
如果,上天稍微狠心一点,她们就要命归西天。她们的小命,都跟死神擦肩而过,顿时感到生命的无常和脆弱,也在最危险的时候看到了友情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