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齐看着白夜常的尸体,心里十分难受,不仅如此,自责和痛斥自己的声音不绝入耳,脑海里全部是曾经那么一幕幕的欢乐,相互取笑,那种情同手足的深厚友谊,岂是一般情谊能比拟的,至交之死是自己害死的,如果刚刚听从白夜常的话语,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为时已晚矣。
令齐无精打采的看着尸体,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执着造成的,在令齐脑海不断响起“是你亲手杀了白夜常,你最好的朋友,你要拿命补偿!”
声音不断的在令齐脑海想起,刺痛着令齐的心灵,令齐忘却了艺馨,忘却华雨馨,忘却了对白夜常的承诺,脑海里只有几个字,“是我亲手害死白夜常的,是我亲手害死白夜常的”,回响着令齐的身心。
“啊,”令齐捂着自己的头惨叫了一声,面部抽挛,十分恐惧。
“爹爹,爹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艺馨惊慌失措,就好像的得了脑震荡的苍蝇,到处乱撞,痛哭的看着十分陌生的令齐,非常害怕,同时用手摇了摇令齐的手。
令齐仿佛没听见女儿的叫声般,仍旧发疯似的,在口中不断念着“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突然令齐大声的对着天空叫道“是我害了他。”口吐鲜血,昏厥了过去。
艺馨看着父亲倒下的身影,突然嚎啕大哭,不知所措,嘴里不断的喊着
“爹爹,爹爹”。
随着一声“咚”的声音,艺馨也昏厥过去。
转眼间夜幕降临,晚霞出来嘲笑着白天,白天仇视着晚霞,无奈的钻进了套子里。艺馨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感觉陌生的环境,盯着上空的屋顶,不一会儿,左看右看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想要起身,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似乎有东西束缚着自己的身体,艺馨疯狂的想要挣脱,无济于事。
不会儿,艺馨挣脱的累了,也许意识到无法摆脱,艺馨想到了父亲,那可怕而又陌生的父亲,想起了恐怖而没有声音的白叔叔,泪水肆无忌惮的涌现在艺馨的眼里,随便泪水的溢出,顺着脸颊直流而下。
两个人从陌生到了解需要过程,而这过程在需要达成某些共识才能成为情谊又或者交易,人生如梦,梦路坎坷,迷途中,终须归故里。
令齐敲着因意志被控制而疼痛的头颅,眼神略带迷离,看向周围,一点没改变,云已开,雾已散。只是同样的地方却不同的心境,令齐望向白夜常枯萎的尸体,心里不是滋味。
令齐唉声叹气,感觉身边少了个人似得,突然记起艺馨,四下环顾。
“艺馨,艺馨,你在哪里?”令齐紧张的叫道。
令齐扩大嗓音,疯狂的喊着令艺馨的名字,但这片森林区域只有令齐的声音回响着,往返于森林深处,令齐发着疯似的开始寻找艺馨,那怕只是艺馨的蛛丝马迹都能让此时的令齐欣喜若狂,但是偏偏连一点艺馨的足迹甚至衣物的碎片都没发现。
时间把晚霞关进了屋子,放出了黑夜,令齐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白夜常尸体身旁,无精打采的令齐,眼神游离,精神恍惚,令齐知道此生也许再也见不到女儿了,突然痛苦了起来,泪水不断的流下,令齐不知在想什么,在思考什么。
转眼间,令齐背着白夜常的尸体开始返回断柳山庄,虽然夜很黑,但无法阻挡令齐回去的道路,也许因为执着,因为用心在找回去的路。你所浪费的今天,是昨日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你所厌恶的现在,是未来的你回不去的曾经,时间残忍,珍惜身边人!
“小妹妹,你无法挣脱的,别费劲力气了。”突然一个沧桑沙哑声音响起。
“你是谁,这是哪儿?为什么要抓我?我要回去。”艺馨听到声音,开始大哭起来。
“不是我要抓你,而是我家主人,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地方,也是很多人无法来的地方。”黑衣人开始走向艺馨。
“你别过来,走开。”艺馨恐惧的叫道。
“别害怕,婆婆只是检查下你的身体。”黑衣人
“不要过来,”艺馨非常抵抗,害怕。
黑衣人不在回艺馨的话语,而是仔细端详着艺馨,掀起艺馨两只手臂上的袖子,只见艺馨右手手臂上一直麋鹿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图案小巧玲珑,似乎正在睡熟的婴儿。
“看来主人猜测的没错,这小女孩真的跟她有关系。”黑衣人喃喃自语道。同时不在理会艺馨走出门外。
艺馨看着黑衣人离开,提到嗓门的心将放下,又开始想着爹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甚是担忧害怕。
令齐带着白夜常的尸体回到了断柳山庄,成峰开着门一直呆呆的望着师傅的尸体,又望着令齐,整个人就呆在那儿,不知所措,突然间,成峰痛哭流涕跪着喊师傅的名字,任凭成峰如何呐喊,白夜常都没任何反应。
令齐看着痛苦的成峰,非常自责,异常担心,扶起成峰,说道:
“先进去在说吧。”
一人哭着,一人满脸忧伤惭愧的进了断柳山庄。
“成峰,以后你就跟着我住在这断柳山庄,这山庄是你师傅生前最在意的,也是你师傅生前的遗愿,我答应了你师傅会抚养你成人,你也别太伤心难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节哀顺变。”令齐没有把事情经过告诉成峰,想要隐瞒事情的真相。
“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傅为什么会死,还有艺馨呢?而为什么只你一个人回来?”成峰虽然痛苦,但是心智还是很清晰,成峰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说道。
“艺馨走失了,不知去向,生死未卜。”过后,令齐把事情详细的给成峰说了一遍,只是中间隐瞒了一些细节,让成峰以为是迷雾中的未知东西杀了白夜常,但也确确实实是那未知东西,那些异常根本在常人眼里是无法理解的,只是因为令齐执着的过失和不在意的话而造成,等于间接的杀了白夜常。但是成峰对于那未知东西似乎很清楚也很了解,也不在追问。
“你师傅说要葬下断柳山庄,魂归故里,这是他的心愿。”令齐又说道。
“师傅一生潜心学习炼药,研究各种药品和药材,不管风雨如何,师傅都从不放下他的钻研,这山庄是师傅一生的心血,我会继承师傅的衣钵,完成他伟大的心愿的。”成峰莫名其妙,斩钉截铁,没有直接回答令齐的话。
“嗯,还是先把你师傅先安葬下来吧。”令齐叹气的说道。
两人开始忙碌起来,来到了白夜常的密室,密室的另外一端有一个机关,竟然还有条小的隧道,令齐奇怪的望着成峰,同时心里紧张又担忧。
到了隧道尽头,推开一扇门看着眼前满山的坟地映入令齐眼前,震撼无比,上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冰凉的石碑上。聆听凄凉的风伴随着远处传来的琴声寂寞地低语,唱着那首古老的歌谣,为这里沉眠的逝者悲哀。
只见墓碑上刻着白夜常各种关系的亲人,世间的轮回,无长无兮,生生息息,两人开始为白夜常寻找驻地。
“人世间太多的苦难,祝福你,愿仁慈的天帝无私的接纳你的灵魂,永享安宁,一路走好,白兄,你的遗愿就算赴汤蹈火,令齐一定会帮你达成。”令齐默默哀伤的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