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白夜常正在端详着婴儿。
“婴儿怎么样了?”令齐似幽灵的步伐出现在了白夜常身边。
“红肿已经消退了,血块也基本消失,经过查探已无大碍。”白夜常兴奋的说道。
令齐俯下头近距离看向婴儿,把婴儿身上衣物褪去,认真的检查婴儿全身。
“还有几个红点还没褪去,现在身体状况既然稳定,我也放心了。”令齐总算放松下来。
“是的,但是婴儿还没名字吧?也不能这样一直耗着不取名,人名就是每个人身上终身的特殊符号,该给取个名字了。”白夜常无奈的问道
“你说的也是,但是叫什么好呢?”令齐反问。
“这婴儿佩戴的项链刻着林字,加上出生就出现不明红肿,病魔折磨的身体,生命之顽强,命运的抵抗,毅力的坚强,加之你看他身上还剩下七个红点,如此息息相关,不如叫林七,可好?”白夜常信手拈来道。
“嗯?林七,名字很平常,也许正如此婴儿的出生特点,那就叫林七。”令齐附和道。
白夜常正准备开口,艺馨偷偷摸摸的进来说道:
“爹爹,白叔叔你们在商量什么呀,什么林七?”
此时,白夜常和令齐双眼对望,配合的很默契,异口同声道:
“艺馨,你有弟弟了。以后可要好好的照顾弟弟”
“什么弟弟?莫非是这婴儿?”令艺馨莫名其妙,用小手指了指婴儿方向。
“是的,馨儿,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他以后就叫林七。”令齐笑着说道。
“真的吗?馨儿好开心,终于有人可以陪馨儿玩了,爹爹不在的时候,可寂寞死馨儿了。”艺馨说着想要去抱抱婴儿。
“别碰,小心摔着林七了,现在这可不是你大大咧咧,淘气的小手能抱的”令齐顺手啪了下艺馨小手。
白夜常笑着看着这对活宝父女,也许感觉到他们的温暖,也许这温馨的画面,那种幸福洋溢在他们父女脸上,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感,感染了白夜常,脑袋一热说道:
“艺馨,你不是要去看九头鸟吗,等会带你去看。”
“你。。神经兮兮的,那壶不提提哪壶。”令齐呵斥道。
“好呀好呀,白叔叔快带我去,爹爹。。”艺馨哀求撒娇式的求着令齐。
“没事就是去看看,其实我也想要去看看,很久没去断柳山后面了,把婴儿交给成峰看管就行了,对他,我比较放心的”白夜常对着令齐说道。
冉冉升起的烈日,光芒照射着大地,使擎天大陆生生不息,释放更多活力。
三人开始向着断柳山出发,只见森林里那一顶挨一顶郁郁苍苍的树冠中.点缀着黄的、绿的、红的。神秘莫测的断柳山,像时间一般古老,像春天一般年轻。森林在安睡着,没人来打扰它的美梦。
进入森林,仿佛跳进了一个绿色的海洋,立刻便被它吞没了,阴暗而深密,遮天蔽日,三人穿行在山林小径之中,置身于群峰环抱之间,周围的山峰千姿百态,神奇莫测,三人缓慢的进入断柳山深处,越往里树枝纵横交叉越明显,伴随着鸟儿的叫声,潺潺涓涓的流水声,一切显的那么平静,那么自然。
“爹爹,馨儿好热。”艺馨感觉到不舒服娇气的嚷嚷道。
令齐俯下身看着女儿满身大汗,擦拭着女儿额头上的汗珠,觉得甚是奇怪,上次进来,也是这条路,也是同样的时间地点没发生这种情况。
白夜常看着艺馨,同时感觉到背部的鹤图腾在狂躁不安,像是要不由自主的脱出身体,冷汗直流而下,这种异常情况以前从没发生过,天生的敏锐力感觉到在向前甚是危险,非常惊恐。
“我们还是赶快原路返回,否则后果很严重。”白无常焦急的说道。
“不行,不行,我要看九头鸟。”艺馨不甘心的哭诉道,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好好,看九头鸟。”令齐心疼的看着女儿,满口悠着道。
“令齐,真的不行,在往前,我们会很危险,我背部图腾在躁动,好像危险在向我们靠近。”白夜常担忧的说道。
令齐看了看白夜常,又看向艺馨,并口说道:
“没事的,上次都来过没问题,我们只远远看下,满足馨儿这小小的愿望吧。”
“哎,为什么就不能听我劝呢,这样惯着艺馨迟早会出事的。”白夜常叹气道。
三人继续断柳山深处前进,殊不知,艺馨手臂上的图腾也早躁动,不过动静非常小,感觉不到,图腾还未成型,似乎在沉睡般,没有感觉到气息。
渐渐的原本清晰可见的视野,慢慢的被浓雾包围着,三人非常惊恐,想要返回,发现返回的路也被浓雾包围,云雾迷蒙,看不见前方,惊慌失措的三人。
“呜呜呜呜。”艺馨被眼前的架势吓的大哭起来。
令齐赶紧把艺馨拉到身边,用手紧紧握着,同时说道:
“艺馨,抓住爹的手别松手。”
“嗯。”艺馨梨花带雨的点点头。
“我们赶快返回,这雾越来越大了。”白夜常紧张的说道。
就这样,两大人带着个小孩来回穿梭在迷雾当中,迷失了方向,云烟飘渺,浓雾缭绕在三人身边。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再也无力走动。
“看来我们迷路了,做的记号也无法观察清楚了,好像被人动过似得。你看这记号,刚刚明显不是这样摆着的,少了一截这个记号。”
艺馨委屈的看着四周迷雾,甚是害怕,紧紧的拉着令齐的手。
“爹爹,我不看九头鸟了,我要回去,呜呜呜”艺馨开始抽泣起来说道。
“馨儿,别哭,爹爹在这。”令齐回应道。
忽然,白夜常的图腾不受控制似得,疯狂的在白夜常身上游动,随着一声‘啊’的惨叫声,鹤脱出白夜常的身体,飞向上空,转眼间消失在迷雾中。白夜常瞬间倒在地方,全身发软,口吐鲜血,身体枯槁,衰弱无力,渐渐的变成迟暮老人,顿时吓的艺馨大哭起来。
“白夜常,你怎么回事。”令齐赶紧去扶着白夜常躺下。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白夜常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同时又吐了一口血水,白夜常闭目养神休憩会,知道时日不多了。
令齐看向白夜常枯萎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同时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惯着艺馨,为什么要来这是非之地,许许多多的为什么刺痛自己的内心,自责,愧疚,后悔。渐渐的掉下了男人的眼泪。
“帮我照顾成峰,他是个孤儿,很是可怜,我不在了,就没人照成峰,希望你能帮我成全这个心愿,抚养他成人,把我的尸体带回断柳山庄,长埋于此,愿能守护着断柳山庄。”白夜常祈求的说道。
“一定会抚养他成人的,你不会有事的,你将来还要看艺馨嫁人,成峰成家的,还有很多很多。”令齐哭着说道,白夜常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稍纵即逝,令齐摸向白夜常的枯萎手,失去亲人般的兄弟,向天空说了句“不”,响彻天迹,在迷雾中回响着。那种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声音让人窒息,艺馨也被父亲这表情和声音吓的大哭起来。
“给我出来,什么妖魔鬼怪,还是仙道神灵要杀连我一起杀掉,我不惧怕死亡,给我出来。”无论令齐如何叫嚷道,整个迷雾都无任何反应,同时迷雾逐渐散开来,云屯雾散,前方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