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在旁闻言,小脸涌出一丝惊色:“你们见过这画卷上的人?”
安在道站在阁楼上,额头上的疤痕有些不自然的凝结了几下,然后笑道:“在界墟外面的草原上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令兄在追一个人,倒是没有停下来闲说几句,然后便匆忙的走了。”
段雪听到安在道这样说道,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似是极其享受,然后对着白波一行人接着道:“他现在有麻烦,可是你们要是再看见他,也得再给他找点麻烦。”
白波的有些不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我都要和你令兄切磋,他还哪里有功夫去缠你个小妮子。”
白波的话刚落下,白永和安在道脸上都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只是段雪看到白波背上的剑柄,浅笑道:“你若和他切磋,不怕你的剑断了。”
“我孤独二三的剑,谁又能折的断。”白波傲然说道。
听到这个命字,少女身后的人,其中一人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附耳在段雪的耳旁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少女脸上笑的更加的灿烂,眼神中更是明亮。
听到背后之人给她说的那些话,段雪突然觉得,这是她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时刻,然后对着白波一行人道:“其实这争渡界河的办法很简单,每人获得一片中央界墟的信物就好,眼前的这条界河是早已覆灭的须弥宗的阵法根基,对于外来人,就是圣人贸然进入界河,也得蜕掉一层皮。而这还只是没有人维持的状态,若要有人懂得,就怕圣人也无可奈何。若是你们没有信物,那么我劝各位还是不要在打界河的注意了。”
白波看向安在道,安在道摇摇头,不爽道:“她是生死坊的千金,了解肯定比我多。我来之前也只是以为直接跳进去便好了。”
安在道说完,白波的目光便向白永,白永点点头,然后客气对着段雪道:“多谢姑娘。”
段雪闻言,似乎还有些话语。
“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们可不会抵赖。”白波平静的道。
段雪一声轻笑,也没有回话,只是向着那条界河走去,然后在那白波一行的人目光中,少女便带着身后的走在了界河之上,只是他们并没有和先前那些人一样,像浪花一样的沉入在界河之内。
段雪一行人走了,白波他们还在阁楼之上,想着先前白永无辜的表情,不由的恼火道:“他们走了,连信物是什么都没有说,我们怎么走?”
白飞看着白波脸上的一丝恼意,深知是二哥在大哥不知情的情况,将大哥卖了一次这件事上生气,索性便笑出了声来。
樊闯不知道什么缘由,只得看向白飞,眼里露出关切的意味。白飞受不了樊闯的目光,便抿起嘴,将头转向了一旁。
白永道:“她不说其实我知道呀。”
白波恼火道:“你知道!还要接一件麻烦事。”
“不过现在看起来,也不算是一件麻烦事,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
除了白飞可以听懂这两人交流外,安在道和樊闯则有点茫然。
白波敛了恼色,对着白永道:“信物是什么,我们又要到哪里起找?”
白波当然不会真的生气,只是觉得他这样的安排有些唐突,他总不能将生死坊的少爷打残,然后在招来一些老的。所以打到什么程度,又能吸引来注意力,还不能伤了和气。这些全靠白波自己掂量,这一点显然很麻烦。
众人也都看向白永,白永在受不了这样的注视,便转身朝着阁楼内走去,他并在意那些不知有多少年的积尘,然后走到一个柜橱之中,眼神略微一搜索,便看到一摞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木牌。
白永浑不在意那上面的灰尘,有手拿了起来,然后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依稀有个三个古字:“界河碑。”
灰尘掸去那一刻时,一种清香自那木盘上传出,而那种香气,和之前段雪身上的香气竟然一模一样。
“闻香识女人的手段果然高明,不愧是柏花主。”白波有心取笑,自然在闻到这样的气味时,便冷笑道。
众人听到白波这样说道,脸上也都露出一丝佩服的神色,白永面色不改道:“你们不觉得刚才的那四人,身上的气息放佛和这里融为一体了吗?而他们气息,这阁楼里面也有,只是不是那么浓烈而已。”
白永刚说完,白波便冷嘲道:“我独孤二三,自认为神识高绝,但也没有闻到刚才这样的味道。”
这话显然是白波的报复,因为白永总不能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争渡着界河,便需要“界河碑”吧。那样的话,即使相对来说比较迟钝的樊闯也会看出一些问题。
“花楼里面姑娘那么多,所以对于各自胭脂水粉我个人比较敏感。”白永望着其余三人,平静的解释道。
这就从侧面承认了白波刚才的所说,然后白波脸上的恼色终于隐了下去,满眼的得意,安在道脸上更是惊叹,柏花主真是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了。
“这就是界河碑,一枚界河碑便可以让一人争渡界河,我们想来运气不错,这小镇上的界河碑本来就不多,我们能得到五枚,也刚刚好。看到有好多人,不能在这界河上争渡了。”白永摊着手,让众人依次将界河碑拿在手里。
白飞有些期待道:“那么现在我们去那界河上走上一遭,看下我的极限到底在那。”
安在道眼神一凝,也期待这位柏花主的三弟,个人极限在到底有多高。一个仅仅才出神阶的修者,竟然可以猎杀帝境,这样的妖孽就是在生死坊那都是难得的宝贝。而眼下的界河便可以测出白飞的深浅,这令安在道比在意自身还要期待。
众人目光扫视开来,看着眼前的界河,气氛一瞬间竟然变得有些凝滞。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枚界河碑,然后向着那不知奔腾不息多少载的界河走去。
一行人刚下了阁楼,便听到他们身后,传来一道礼貌的声音:“不知道诸位朋友的信物,能不能让出来两个?再下必有重谢。”
众人闻言,都停住脚步,向后看去,安在道看清那人的面庞,瞳孔不由一缩,脸上的戒备之色更是浓烈,甚至于在面对段雪都没有这么谨慎。这是众人才看到人,那人静静的站在哪里,负手而立,一张清秀的脸上透着一股谦虚的表情,下巴处留着一撮小胡须,只是那人的三角眼时不时闪烁着阴冷的目光令人格外的不爽。
“呦呦,这里还有熟人,小安子竟然也在,那不如你帮我劝劝你的朋友们,让他们让出两个,我又不全要,已经不过分了。”声音依旧客气,并且相当的缓和。
安在道的闻言,脸上的寒色更浓,心中的忌惮和惧意却不受控制的自心底发出,白波离着安在道最近,当然察觉出了安在道的变化,只是看着安在道的眼神,觉得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插话,那么就听安在道怎么说吧:“界河碑就在我手中,你要想要,尽管来取。”
与此同时,安在道的身前便出现了一杆血红长矛。
安在道的声音刚落下,那人单手把弄了一下下巴处的胡须,有些讶然道:“倒是学会逞强了,看样子某人把你调教的不错。既然你有兴趣,我便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白波四人已经站出去的安在道,浑身精气波动,脚下更是一片血海浮动,其气势看上去,犹如不远处的界河一般有着无穷的力道。
那人看到安在道这副模样,身前同样出现了一根血海巨矛,看上去竟然和安在道一样,细看才会发现,那人的巨矛,矛尖之处不是的会浮出一些鬼魅一样的影子。
“竟然要和我们的刑狱比,看来是在心域那个小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在百帝榜上有着一个不错名次,便可以和我们的刑狱比试了。”
“刑狱?”
白波看到这副画面,心底不由疑惑,怎么还有刑狱,看来两人似乎早已经认识。看着安在道的神色,似乎两人还有些恩怨。
白波正在思索间,安在道手中长矛便已经先那人击去,那凶厉的样子要比对付寒刀还有凶狠,那人见状,面色淡然,只是将手中的长矛随意的像安在道击去,只是在那长矛之后,那人脚下同样的血海,如一条怒龙一样,向着安在道席卷而去。
然后那人的神色再次恢复了常色,依旧和气道:“令一枚信物,也该交出来了吧。”
白波闻言脸色难看,这说明他显然不高兴,然后看到那已经随时都会惨败的安在道,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然后便出现了那血海之前,单手并指,似乎戏水一般,便将那来势汹涌的血海击成了一团团血花。
安在道落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瞧着安在道道:“多谢独孤兄。”
“你这信物,是柏花主借你的,你有什么资格擅自做决定。”白波有些责怪的对着安在道说,然后语气变得冰寒,指着下巴留着胡须的男子,问。
“这个长得欠揍的人是谁?”